第65章 仇家找上门
就在两个女人吵翻的三天后,天箭的股东大会上发生了更为激烈的属于男人之间的吵架。
程立新凭借袁镇天和袁立雯对他的支持以绝对的优势坐上了天箭董事长兼任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作为集团第二大股东兼一直想把天箭转手出让赚取暴利的段一沉几乎是要拔枪相向。
袁立雯没有亲眼看到这些,她早就把自己那份的股票交给程立新全权代理,故此她没有出席股东大会,不过她在集团的线人把实况都告知了她。
但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这三天她一直处于矛盾状态,到目前为止,她的人生只遇到过一次选择题,那就是现在,她到底要不要答应赵飞越的告白。
韩宇飞给她和家族事业带来的阴影太大,她不得不谨慎考虑这个赵飞越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韩宇飞,又或者会不会比韩宇飞更可怕。
袁立雯把她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萧沐汐在百忙中强拉了出来。
“我只有一个小时,等会公司还要开会。”沐汐抿了一口甜甜的蜜柠茶,歇了口气。
“我真搞不懂你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干什么,你那份工作玩玩就好了,难道你想当了袁家媳妇还像以前那样996,光是家里的应酬够你忙的。”
沐汐微笑:“我这不还没过门,能做几天是几天。”
“我问你。”袁立雯把身子倾向前:“你当初是怎么克服韩宇飞给你制造的阴影。”
“怎么克服?”沐汐疑惑:“姐你有阴影?”
袁立雯干咳一声:“我都和他闹成那样,能没阴影吗,噩梦都好几回。”
沐汐感同身受点点头,说起来缘分也真奇妙,她是因为韩宇飞认识了袁立雯,现在袁立雯又成了她的大姑和好朋友,没想到韩宇飞那渣男最大的贡献是把她和袁家紧紧牵连了在一起。
“其实要忘记一段恋情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新人新事物自然就会有新感受。”
袁立雯挑眉:“你意思是你当初是把我弟当成忘记韩宇飞的工具。”
沐汐微笑:“不能说是工具,准确来说是他促使我重新找回自己,但是能不能忘记和要不要接受新感情是自己主观的选择,所以如果你要真想忘记就算没有新恋情靠自己意志力也是可以办到。”
袁立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沐汐探询道:“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袁立雯冷哼:“你姐我一出生就天天被人追。”
“那就是追你的人刚好也是你喜欢的人。”沐汐笑眯眯地看着她。
袁立雯脸颊微红:“关你什么事。”
沐汐认真说道:“姐,我、立新、妈、还有爸都希望你能幸福,你是咱们家里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袁立雯别过脸,手背不经意搓过鼻子,低声道:“就你嘴巴厉害。”
两个女人分别后袁立雯开着车四处兜了几圈后才开往大宅的方向。
距离大宅还有一公里的路上很安静,袁氏大宅除了房子和花园,大宅墙外延伸一公里的地方都是袁镇天的,这些地方被用来装扮成公共绿化,一来是为了掩饰袁氏大宅在这片地区的孤立存在,二来是为了防护危险人物靠近。
袁立雯的车是在刚踏入袁家监辖范围时被拦截,拦截她是一部黑色轿车,这部车的车头和车位中央都有一个类似图画雷电的金属标致。
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走下一个高大健壮的保镖,他快步走到她车船侧,袁立雯按下车窗控制键,车窗自动下降。
“袁小姐您好,段先生请您到车上一聚。”高质素的保镖不但颜值高也十分有礼貌。
“我不去。”袁立雯冷言道:“有什么话出来说。”
保镖略微迟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快步回到黑色轿车与车内的人汇报。
车内的男人是她母亲同父义母的弟弟,同时也是目前段氏财团的话事人。
段氏财团由段氏家族创办,段氏家族盘踞A城百余年,从早年的黑社会势力转变为现在国内最大的财团,其资金实力的雄厚和人脉资源的丰富不可度量。
而袁立雯的这位舅舅段一沉绝对是段家这一代的杰出份子,段老爷死后段氏家族发生了激烈的内斗,这位舅舅通过这场内斗逼走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出国,袁立雯的外婆心脏病发撒手人寰,而他本人则顺利登上段氏财团话事人的宝座。
可惜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段一沉带领下的段氏财团在近几年资产缩水严重,投资也连连失利,段氏家族内部怨言四起,段一沉要是再不能把段氏拉回正轨他这个话事人就得退位让贤。
正因如此,他一直打业绩蒸蒸日上的天箭的主意,把天箭出售,回收回来的庞大资金除了可以填平之前的亏损还能大赚一笔投资到更高价值的项目中去。
这些年他有意协助韩宇飞在集团内搞小动作,想借助刺动摇袁氏在集团内的地位。
黑色轿车后座走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男人身材中等,器宇轩昂,表情严肃。
袁立雯已经下车,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男人在保镖的陪同下走到了袁立雯的跟前。
“阿雯,别来无恙。”男人先开口。
袁立雯面无表情,语气疏离:“舅舅,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对袁立雯这种疏远的态度段一沉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就是忽然想来看看我的外甥女,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袁立雯自小与这位排行最小的舅舅没什么感情可言,母亲死后更是鲜有见面,她似笑非笑:“舅舅还是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段一沉阴冷一笑:“阿雯果然是青出于蓝,遇事冷静果断,可惜对男人的事就这么糊里糊涂,摊上个乡下佬赔了青春不说,现在好端端握在手上的筹码又全部丢给了外人。”
老狐狸是奔股权而来。
“不明白舅舅的意思,我有什么筹码,外人又是谁。”袁立雯装作一脸茫然。
段一沉没有接袁立雯的话,语气阴冷道:“立雯,你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爸在外面找个野女人生了个野种,你妈怎么会得抑郁症,最后死的时候还是郁郁寡欢。你现在帮着野种你妈在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袁立雯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听到别人议论她妈的死,如果换成别人她大概会一巴掌打过去,但是对手是段一沉,她不得不沉住气。
“舅舅,人都死了还拿出来做文章不觉得恶心,我倒是很记得我妈刚送去殡仪馆您老就拿着财产代理合同给我签,当时的财产代理执行人那一栏好像是写着您的大名。”
“幸好,我妈早就找了律师把她留给我的那份财产全部交给专业管理团队替我管着,要不然这么大一笔钱落在您老手里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一个蹦留下。”
“你这个死Y头!”段一沉举起手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下袁立雯的脸上,那张白嫩的小脸上立刻浮现了五个手指印。
立雯用舌头舔了舔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嘴唇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别得意,袁镇天根本就是想把天箭给那个野种,你这位千金大小姐不过是袁镇天用来对付段氏的工具,应付媒体股东的幌子,袁镇天从来就没把你妈放在眼里,又怎么管你的死活!不识好歹,蠢货!”
“别以为我没股权就拿你们没办法,段家的手段你们还没见识过!”段一沉冷笑着地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黑色轿车驶离了公路,在袁立雯身边经过时刮起了一阵与炎炎夏日格格不入的冷风。
袁立雯拿出手机拨通了程立新的电话。
“他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