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服
镇中学是没有校服的，因为有些孩子根本出不起校服钱，而且定做校服很容易让人怀疑学校贪钱。所以哪怕是难看的运动校服，李新池他们也是没有。
“校服那玩意可以没有。”莫言说道。
“我觉得可以有。”苏曲说道。
“必须没有。”莫言转变态度。
“必须要有。”苏曲强调道。
“能不能争论点正经事，都要期中考试了。”潘主任早早就听到莫言和苏曲在那闲聊。
今天上午两人都没课，正好在办公室忙里偷闲，聊到了校服的话题。
“潘主任当年八路军那么困难都有自己呢军装，这都要21世纪了，怎么我们的学生校服都没有。”苏曲说道。
“那游击队有军装吗？我们贫困地区的乡镇中学相当于游击队，你类比的对象错了。”莫言说道。
潘主任听到苏曲的话本来只是稍稍有点不高兴，并不打算理会。可是，李新池的话让他觉得收到了侮辱。
“我们不是游击队，是正规军。”潘主任强调道。
“潘主任，你怎么就没没明白咱们的定位。要战绩，战绩没有。要制服，制服没有。不是游击队是什么。”莫言继续说道。
“别说话，我想静静。”潘主任无力说道。校服无所谓，但是战绩是真的差。每年能有一两个考上重点高中的都难找。
一中一个年级一千名学生，而属于他们学校的只有一两个。这一直是潘主任的伤心之处，条件太差，优秀的教师都想办法走了。留下来的也因为生计，不能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
莫言和李新池已经是潘主任这几年遇到的最优秀的教师了，而这么优秀的教师也不可能在这所学校一直呆下去，迟早要走。
“潘主任，你可别想我，我害怕。”刘静静老师正好路过说道。
气氛一时很尴尬，潘主任乘着这个拂袖而去。
刘静静老师则一脸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潘主任。
“静静老师，不是因为你，放心。”莫言笑着说道。
“没大没小，叫刘老师。”刘静静严肃地说道。
莫言无所谓地耸耸肩，刘静静老师心事重重地去教室上课了。可想而知，这堂课的质量会有多糟糕。
“刘老师这堂课的质量堪忧呀。”苏曲说道。
“开什么玩笑，她认真起来教的课质量更可怕。”莫言说道。
同是英语老师，刘静静教出来的学生有的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读不出来。这并不是少数，而是正常情况。如果不是资历更老，又没有人顶她的缺，刘静静早就不可能教英语了。
“你可真够损的，留点口德。”苏曲劝道。
“她就只适合教体育，中气那么足。”莫言说道。
“瞧不起体育吗，莫老师。”肖飞突然出现，刚好听道。
肖飞手里拿了一袋橘子过来，虽然误会了莫言和苏曲，但是肖飞也没有多憎恨莫言。该吃的酒菜一点没少吃，该献给苏曲的殷勤，一点没少献。
“当然不是，纯粹地希望你能多个帮手。”莫言说着，顺手接过了肖飞的橘子。
一点也没客气，莫言剥起一个橘子就开始吃了起来。肖飞一脸嫌弃，他果断地剥了一个橘子给苏曲。苏曲赶紧推辞掉，然后抢走了莫言剥好的橘子。
“莫老师，你赚了那么多钱，可以先武装下四班。”苏曲老师说道。
“就是，莫老师。”肖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他一贯站在苏老师这一边。
“我武装了他们的头脑。”莫言老师说道。
“这你就别说了，你们班的杨帆昨天还恳切地求我不要在生病了，他们想上体育课。”肖飞说道。
“这个病可以生。”莫言说道。
莫言心安理得地霸占体育课，什么锻炼身体，如今早上全校都会一起跑步锻炼。体育课，不要也罢。赤裸裸地歧视，当然莫言也只能在心里歧视。
“现在这些孩子都以为我弱不禁风，我的名声都完了。”肖飞说道。
“肖老师，我那里还有一箱啤酒，今晚畅饮不限量。”莫言说道。
“没关系，反正苏老师知道我身体健康就行。”肖飞听到畅饮立刻转变态度。
“肖老师，你说学生该不该有校服。”苏曲问道。
“该，当然该。”肖飞立场坚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莫言说道，不想在为这个问题争辩。当然，他也不愿意为学生的校服买单，一套最廉价的校服都足以买十套资料了。
“如果期中考试你们班能赶上重点班的水准，你是不是该奖励下他们。”苏曲说道。
“那我再给他们买几套练习册。”莫言说道。
“莫老师，你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将失去她们的少年生活。”肖飞说道。
“如果不这样，他们将失去他们的青年、中年、老年生活。”莫言说道。
“我出两千，算是资助四班的校服钱了。你看着办吧。”苏曲说道。
“我也出一千。”肖飞说道。
肖飞本想出得更多，可惜他的钱被父母控制着，可支配收入就这么多。
“苏曲，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越来越不理解你了。”莫言说道。
“没什么，你怎么说吧。”苏曲说道。
“我能怎么说，肖老师都出钱了，我还能怎么办。但我没有门路购买校服。”莫言说道。
一套廉价的运动校服也就五十元，五十个学生也就两千五百元，似乎钱已经够了。
“我有，不过还差两千。”苏曲说道。
“你这是打算买两套。”莫言问道。
“不然呢，一套运动服，一套常服。总要好看一点，才吸引人呀。”苏曲说道。
莫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苏曲的眼神都变了。
“苏老师，别乱来，容易坏名声。”莫言说道。
“莫老师，怎么送衣服还坏名声。”肖飞不解道。
“放心，自愿为原则。到时候只统计愿意要购买的同学。”苏曲说道。
“随你。”莫言不再劝。
什么叫自愿原则，大家都有了，剩下的同学能不买吗？莫言不认可这种行为，而且广告费还得他出一部分。这四班就是广告，就是吸引学生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