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mihoyo
布洛妮娅看着远方舰船上的那一片火红的烈焰，在确定刚才那一发炮弹将那头巨大的红色崩坏兽彻底炸碎了之后，放下了抬起的手臂。
重装小兔19C的炮筒臂跟随着布洛妮娅的手臂在其身后放下，马尔科夫A型前端那与崩坏能剧烈摩擦产生的赤红渐渐褪去。
。。。。。。。。。。。。。。。
吴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呦...吴名...睡得挺香啊...”
那个令吴名在生理上都会产生厌恶感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呢喃而起。
吴名揉了揉额头，从黑暗上撑起上半身，站起身来。
“怎么样...打怪打得舒服吗...要不要我再送你几只啊...啊？哈哈哈哈哈！”
吴名转过脸，目光在不远处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屏幕上扫了扫，随即上前几步，在屏幕前停下。
屏幕上没有任何的画面。
吴名伸出手，想要触摸屏幕——吴名的手穿透了屏幕。
嗯？吴名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一个精神体，”系统王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无法与物质世界产生任何直观的物理接触。”
吴名眉头微皱，问道：“也就是说，我的肉体现在还在崩坏的世界里，是吗？”
“对，”系统王道，“我把你的意识从那具躯体里抽出来，带到这里，至于肉体嘛...哼哼哼哼哼...”系统王突然停下了话语，诡笑起来。
吴名面无表情地站着。
“现在...正被一群女人围着哦...”
系统王在吴名耳边轻轻低语着，仿佛希儿那张贴在你耳边的小嘴。
吴名的脸皮跳了跳。
“怎么样！”系统王高声道，“我早就说过了，乖乖遵从系统的指示，有的是数不尽的好处，不管是女人还是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你...却偏偏要跟我对着干，走特殊路线，偏偏不肯按照套路来！怎么样？现在知道系统的好了吧！”
吴名沉默了一会，随即淡淡问道：“那你把我的意识拉到这里来是想干嘛，不需要我帮你完成计划了吗？”
“no…no…no…no…”系统王突然飙起了米国语，“what I want is to tell you how to use that screen...”
吴名一阵无语，半晌他回道：“So how to use the screen？”
世界安静了一会，随即吴名周身回荡起了系统王那突然困惑起来的声音：
“Why you spoke English？”
吴名又无语了一会，半晌说道：“Why？Beacause you spoke English.”
“Wai-wai-wait...”系统王声音中的困惑没有丝毫消减，“why you spoke English？”
吴名再次道：“Beacause you spoke English.”
“停！”系统王突然怒声道，“我问你为什么说米国语！为什么要在我说米国语的时候说米国语！”
吴名再次无语了。
“好，”吴名道，“我不说了，你继续装逼吧。”
又是一片安静。
“什么…什么…什么装逼，”系统王突然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是…只是…”
“哼————！！！！！！”
突然系统王这样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想要重新拾回自己的威严。
吴名无语至极了。
哼完这一声，紧接着系统王怒喝道：“打什么岔！我正在说要教你怎么用那个屏幕呢！哼！我…我告诉你，这个可是很重要的，是关乎这一整个任务成功进行的游戏系统！你可要好好…好好给我掌握好了！不要给我学废了！哼！”
言罢，吴名眼前的屏幕便如急着投胎转世一般亮了起来，随即又忽地一黑。
然后那黑色的屏幕中间便浮现出了一串他已看过了千百次的白色字符：
mihoyo
——你游的字母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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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液满身的男人的残缺不齐的身体。
来来回回移动着的医护人员即使戴着口罩，脸上也依旧可以看出焦虑。
血腥味、消毒水味、汗臭味，镊子、剪刀和纱布，手术灯发出苍白的光线，输血、心肺电击，啪嚓！啪嚓！光线倏忽亮起，熄灭，又亮起，惨白的脸，紧皱的眉，汗水从额上流下，输血、心肺电击…
生命体征表上的那条微弱抖动的折线变成了彻底平缓的直线。
“嘀—————————”
无限延长的电子音，无线延长的直线。
医护人员脱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累死了。”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拼命？
为什么那么悲伤？为什么那么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
泪珠轻颤，琪亚娜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着手术室门顶那个泛红的荧光灯，哑声呢喃着：“为什么啊...”
红色的“手术中”变为了绿色的“空闲”。
她目光震动，和坐在身旁的五名男女一起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中倏忽站起......
。。。。。。。。。。。。。。。
“首先，”系统王说道，“进入女武神界面。”
吴名看到数十个女武神的头像出现在了屏幕下方，有些已经亮起，而有些却是无光的灰色，并在右上角带有一个白色的锁头。
“你可以在这里查看女武神的信息，如技能、等级、姓名、属性、武器、圣痕，以及状态、好感度，等等。”
“由于你现在只遇到了琪亚娜、芽衣、姬子三人，所以，你目前只能查看这三人的信息。”
吴名的目光在女武神头像左上角的爱心上停留。
“你也看到了，”系统王道，“琪亚娜的头像上有四颗爱心，芽衣也有四颗，姬子，则有三颗。而总共，有七颗爱心。”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爱心是什么意思，满了又有什么好处，嘿嘿...”系统王诡笑两声，“如果你点击那些爱心，就会看到各个好感度阶段的介绍以及达成进度，和如何到达下一阶段的建议，喏，你看，就是这样...”
琪亚娜头像上的那些爱心向内陷了陷，并向旁边飘出几个色彩渐淡的小爱心，还伴有一声羞怯的女子音，然后画面一蓝，几道粉色的横条从左侧一个接一个地滑至屏幕中央，逐条排列。
“已经到达的阶段会亮起，还没有到达的阶段则会被锁起来，”第五道横条中间的小锁头闪了闪，然后向内微陷，紧接着剧烈抖动了一下，“记住，好感度是很重要的，它不仅关乎你与女武神的合体作战能力，还关乎你的xingfu生活。嘿嘿...”系统王诡笑起来。
吴名看着第七道横条下的那行小字：你现在对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哦，真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哦（害羞，害羞），皱起了眉。
“咳咳，嗯...好，现在我们退出好感度界面，回到女武神界面，”系统王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你可以看到琪亚娜正站在屏幕中央，微微晃动着身体，并穿着衣服...”
吴名的脸皮跳了跳。
“呵呵呵...”系统王诡笑起来，“所以，如果你不想让她穿衣服的话，就可以...”
“我想，”吴名打断系统王的话道，“跳过这个介绍，讲其他的吧。”
“哼哼...”系统王再次诡笑了两声，“好，很好！正人君子，我喜欢。不过我要先告诉你，通过触摸女武神的身体，可以略微增加好感度——当然，只是略微，几乎没有，而且每次增加的数值会随着触摸次数的变多而逐渐减少，连续触摸一段时间后好感度还有可能不增反减，并且，如果是还处在前几个好感度阶段时就去触摸，会令她们心生厌恶，降低好感度，甚至掉为负值，”系统王危声道，“如果是表现在现实里，就是讨厌你，不愿意和你说话，不愿意靠近你，等等。”
呵，吴名想，这系统还挺真实的。
“那当然了！”系统王突然高兴起来，声音中透露出急于表达的兴奋，“你看琪亚娜的身体，啧啧，曲线妖娆！你看那脸，你看那胸部、长长的腿、洁白的皮肤，诶我跟你说，这可都是照着真人模拟出来的！啊不对，不是模拟的，就是真人！我跟你说，这些女武神的样貌都是真人的样貌，能看出来吧？这可不是动漫那半吊子的画风！如果你现在对她进行触摸，感觉都会直接反馈到琪亚娜身上，你瞧！”
屏幕中的琪亚娜突然脸颊泛红，脑袋向下微低，后背微微弓起，两手慌张地盖住小腹左侧，随即抬起头，略带恼意地看着屏幕外羞声道：“呀！你做什么呀！”
吴名一愣，眼睛微微瞪起。
“哈哈哈...”系统王高兴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渗透着满溢而出的喜悦，“看到没，多真实，这都是我开发的！比那些菜鸡系统做出来的垃圾效果好多了！如果你现在在琪亚娜身边，你会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和这几乎一模一样！噢，对了！你看你看，这就是现在的琪亚娜的样子！”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闪，一个飞速向着屏幕中央放大的无框画面从屏幕右上角出现，很快便铺满了整个屏幕。
琪亚娜的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在其中打转，忽然睁大的眼睛中透露出迷惑与不解，两手放在小腹左侧，脑袋微微低下。
“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简直一模一样！？”
吴名心头一紧，看着琪亚娜那满脸的泪水皱起眉头。
他厉声喝问道：“她怎么了！”
“怎么样！好不好...”系统王声音中的兴奋丝毫不减，“...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刚才的触摸感反馈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正在疑惑呢呀！”
吴名喝道：“我问你她怎么了！为什么她在哭！”
系统王的声音中的兴奋渐渐退去，似乎也是发现了琪亚娜脸上表情的不对，“哦！你说这个？她以为你死了，刚才正在哭呢！”
死了？吴名眉头一皱，脑内浮现出自己失去了双臂和右腿的身体，胸口则在汩汩地冒血。
随即在舰船上发生的事情以画面的形式一幕一幕地从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他看着屏幕中琪亚娜的脸，突然问道：“我的尸体呢？”
系统王没说话，但是屏幕上的画面却闪了闪，镜头向着琪亚娜的脑后转去，随即拉近，直至穿过了她的白发，从脑内倏忽掠过。
一个双眼紧闭，躺在金属手术台上，嘴上罩着呼吸器，浑身沾满已经干涸的血迹，失去了双臂与右腿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中。
屏幕上的画面忽明忽灭。
“喏，这就是你的尸体，啧啧，有够惨的。残缺不齐，断胳膊断腿。”
吴名很快意识到此时屏幕上的画面是以琪亚娜的视角为基准实时变化的，因此会有眨眼这个细节存在，这也造成了屏幕上的画面一会出现又一会消失，还不时有水渍滑动下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会自己的尸体，突然问道：“不对啊，崩坏世界的科技很先进，内脏骨骼肢体全部都可以再造，怎么会救不回我呢！”
系统王慢悠悠道：“本来他们是可以救回来的，但是你的灵魂现在在这里，所以就算把你全身的器官都换个遍，心脏起搏器电上个几万次，也肯定是电不醒你的。”
闻此，吴名道：“那你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看这样子琪亚娜还会继续哭下去的。”
“等会...”系统王不紧不慢道，“我说过了，把你的意识抽到这来是为了给你介绍系统的，现在还没介绍完呢，着急走什么？”
吴名看着琪亚娜的脸道：“那你不赶紧介绍，又为什么要打岔呢！”
“哼...”系统王哼了一声，随即不满地说道，“好，那本王就继续介绍，好让你早点去和你的女武神们卿卿我我...”
屏幕上的画面微微闪动，回到了女武神界面。
“总之，努力提高与女武神的好感度，好处多多，至于有哪些好处，我就不再赘述了，那么下面，让我们来到人偶界面。”
人偶？吴名想。
“人偶人偶，顾名思义，人——的玩偶，你可以在获得了人偶之后对其肆意发泄某种欲望，当然，和女武神一样，人偶也是有好感度的，但不同的是，人偶的好感度只能在系统内获得，所以我劝你珍重身体，少干几回，咳咳，并且——！你不能直接与人偶合体作战，它们的作用是间接的，能够为你和女武神带来属性上的加成。而且当你集齐了足够的人偶碎片后，便可以对其进行强化。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升星。”
升星...吴名看着那缓缓旋转着身体，从屏幕上方飘然落下的人偶——赤鸢之翼，想道。
“那么说到这里你可能就要问了，要上哪里去搞人偶的碎片呢？”
“哼哼...”系统王诡笑两声，“很简单，抽卡！”
吴名的脸皮跳了跳。
“所以我需要氪金，然后拿着水晶去池子里抽卡是吗？是不是还有十连抽？是不是还有保底？假随机很有意思对不对？对不起，我没钱！”吴名没好气地说道。
“诶诶诶诶——！别急！”系统王不慌不忙道，“谁说是要你拿钱去抽卡了？我做的系统里，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氪金机制！你需要的，只不过是崩坏能的粒子，或者是与女武神互动所产生的羁绊碎片！”
哦？吴名想。
“崩坏能的粒子，或者简单称呼它为崩坏粒子——可以通过杀死崩坏兽、死士，破坏侵染机械，乃至治疗疾病获得，换句话说，只要你能解决各种对人类发展不利的威胁——崩坏的定义还没忘吧——就能获得崩坏粒子。”
吴名微微点了点头。
“而羁绊碎片，那就更简单了，”系统王道，“只要打情骂俏就能获得，啧...真是太便宜你了，”系统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突然抱怨起来，“怎么就没人对我这么好呢？”
吴名开口催促道：“我知道了，快点继续吧。”
“哼...”系统王哼了一声，“抽卡，不仅可以抽到人偶碎片，还可以抽到各种补给，如星石、秘银等等，这些你自然都熟得很，可以到商店里兑换材料，此外，还可以抽到武器、圣痕，以及强化它们的材料。”
“关于抽卡的介绍，详细的内容你可以以后自己慢慢了解，”屏幕上的画面一闪，回到了最初的开始界面，“而至于装备这一系统，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所以，让我们把目光放到'出击'上。”
“出击”二字在“女武神”和“装备”上方闪了闪，“你只要点击这两个字，就可以离开这里，进入崩坏的世界，当然，如果你想回来，或者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危险，直接在心里默念三次：系统大王最帅，系统大王最强，系统大王无敌就可以了，记住，要念三次，少一次都不行！到时我便会如天神一般降临，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吴名点点头，无视了系统王的最后一句话。
“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系统王道，“你死了没关系，只要有灵魂我就可以把你复活，但是女武神死了，有灵魂也不行。哼哼！所以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盯牢她们的周围，不要突然就让她们被哪头崩坏兽戳死了！”
吴名淡淡道：“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都会保护她们到底，不会让崩坏兽碰一下女武神的身体。”
“哼...”系统王哼了一声，“吴名，不是我说你，人家女武神需要你保护吗？我看是女武神保护你才对！男性的身体对崩坏能没有适应性，你这都忘了吗？不能使用崩坏能，就意味着你不能和她们并肩作战，就意味着你！”系统王的声音猛然提高，“就他妈是个废人！”
“所以我不是有系统吗？”吴名突然道。
系统王没回话。
“你肯定会给我提供便利的，对吧？”
“额...对...对...”系统王突然支吾起来，“对...我是你的系统，肯定会给你提供便利的...对，你说得对...只要你听我的，便利肯定是源源不尽...”
吴名站起身来，笑意在脸上浮现，“所以，我帮你完成计划，你给我提供便利，保护女武神。”
“嗯...对对...”
吴名低下头，将右手伸出，在屏幕中琪亚娜的那张细嫩洁白的脸上抚摸着，眼神柔软，他忘了这么做会给琪亚娜带去的困扰，这一刻他只想在她的脸颊上轻抚，他几乎能感受到，那柔软的、细腻的感触正向着他的手心袭来。
“所以，握手言和吧，系统王...只要你不再拿她们来威胁我，我们就能合作，”吴名轻声呢喃着，“本来，我吴名就不是什么圣人至贤，你的计划再不光彩，目的再脏，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要能保护好她们，就足够了...”
他的手滑过屏幕，在“出击”二字上停留，目光渐渐锐利起来，“正义、美德、金钱、地位，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你们，才是我吴名的人生意义…”
“等会，你干什么...”系统王突然有些焦急地说道，“别光顾着自我感动，我还有很多东西没介绍呢...”
吴名轻轻按下出击。
“喂喂！别按！你还没有设置出击坐标，会被传送到初始...”
吴名的身体消失在屏幕前。
半晌，黑暗中响起系统王的声音。
“哼，也好，就让这小子再多吃点苦头吧，哼哼哼哼，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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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琪亚娜、芽衣、姬子，以及德莉莎和布洛妮娅还有休伯利安战舰上的几乎所有人，一起，立在火化炉前，肃然起敬。
那个男人的身体被机械板送进熊熊燃烧的火焰内，金属门在长长的吱声中缓缓关闭。
“敬礼——！”舰长长声喊道。
啪——！
一连串脚跟下踏的整齐声响，近千个标准的军礼，出现在火化炉紧闭的金属门前。
“哇啊——！”
琪亚娜扑进泪水盈眶的芽衣怀内，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