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潮涌动
“安丽埃塔！你个大灯泡赶快回来吧~”李找了过来，见伊万没在，奇道，“咦？刚刚看伊万那小子追出来了，他没在？”
“他出来了？我们俩一直在这里，没看见他。”安丽埃塔摇了摇头，“他是不是直接去楼下了？”
李的目光在安丽埃塔和塔西娅的脸上来回游荡，最后一副没看到好戏，爷不伺候了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要玩'说七'，输的真心话大冒险。你们赶快回去。”
“明天就开学了，你们还玩游戏啊，”安丽埃塔有些不满，直接揪住李的耳朵，“心里有没有点数？”
“哎哎哎！耳朵！耳朵！”李哀嚎着，身体倾向安丽埃塔，终于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疼死了。你是不是母老虎转世啊！德雷希那小子怎么看上你的！”
“我俩指腹为婚，咋，不行啊？”安丽埃塔说到德雷希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开心地逗李。塔西娅好笑地看着两个人，接着就听安丽埃塔继续说，“总好过你活了几百年还孤家寡人好吧。”
“我！”李一副七窍生烟的模样，“我这个年纪在血族，很！年！轻！不像你，未、婚、妇、女。”
“活了几百年？”塔西娅诧异地看着外表只有十五六岁的李，这会只有两个人她才注意到李没有隐藏的獠牙，“你是血族？”
“啊，”李仿佛血液浸泡过的红色的眼睛定在塔西娅的身上，他露出阴森笑意，软滑的舌头探出来从左往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和獠牙，粘腻地说，“怎么小姑娘，这就害怕了？”
塔西娅凑近了好奇地盯着李的獠牙，“一直放在外面口水会流出来吗？”
李、安丽埃塔：“？”
“我看书上说这牙可以收回去，怎么收啊？收回去是收到哪里？还是说你的獠牙有一半是空心的？”
李：“？？？”
“听说你们喝血就可以生存，可是血液里面的营养并不全啊，你们喝的血的味道也是铜臭味的吗？”
“小，姑，娘。”李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你拿我当实验对象吗？”
“你可以给我做实验吗？”塔西娅眼冒星星，期待地看着李。
“……”李没想到自己纵横皇家魔法学院两年，居然会被一个刚转学过来的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给问到绝路，他连忙扭头看向正在憋笑的安丽埃塔，“你们赶快过来！如果看到伊万把他也一起叫过来！”
看着落荒而逃的李，安丽埃塔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
塔西娅诧异地看看安丽埃塔如此豪放的姿态，又看了看李有些狼狈的背影，“他不乐意吗？”
“一般人知道李是血族的第一反应都是躲开，李也习惯了别人怕他，没想到你居然……”安丽埃塔擦着眼泪，“我和李同学两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被人问到夺路而逃，塔西娅你可真是个天才。”
塔西娅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他应该很孤单吧？所有人都怕他？”
“不会啦，他有自己的圈子，而且，综合班的学生早就接纳他了。”安丽埃塔摸了摸塔西娅的头，“走吧，回去教你玩说七。”
两人回到包间，风系魔法师伊丽莎白正召唤出风元素，把椅子放到包间正中的大圆桌边。
安丽埃塔立刻恢复了平时管理者的行事风格，“人都齐了吗？顺时针按学号坐好。”
综合班人数比较少，全部加起来只有二十三人，又因为伊万的同桌玛利亚生病休学、安丽埃的未婚夫德雷希还在路上，所以只剩了二十一人。塔西娅顶替了玛利亚的位置坐在伊万的旁边，因为刚刚不小心听到了塔西娅的话，伊万有些拘束。
正想着要不要和其他人换位置，李忽然拍了拍桌子，“哎！那边那个，新上任的小两口！我们先玩一局你们再上。”
“什么小两口，闭上你的鸟嘴！”伊万像炸了毛的猫，连忙说。脸却不争气地再一次热起来。
塔西娅看着伊万，“鸟嘴？是说李吗？他是蝙蝠，是哺乳动物啊？”
包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伊万羞愧地看了一眼一脸无辜地拆他台的塔西娅。
李见有人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窘境，不禁好笑，但总算没有再刺激伊万，而是当做没听到，“你问问她会不会玩说七？”
塔西娅自然是不会的。伊万迫不得已带着塔西娅从圆桌上撤下来，开始认真地教塔西娅玩法，“说七这个游戏还挺常见的。就是一个人接一个人数数。人的排序是按班里的学号来的，从一到二十二。一号是安丽埃塔，她喊一，然后按照顺位排列，二号位喊二，三号位喊三，等到第七个人的时候……”
“喊七？”塔西娅接道。
“不可以，这个游戏虽然叫说七，但实际不可以喊到七和七的倍数，所以，遇到七相关的人直接空一下，我们一般是敲一下桌面。就这样数下去，如果有人喊了七，就算失败，会有惩罚的。如果他后一位没有意识到前面人说错了，继续接的话，也会有惩罚。”伊万向塔西娅介绍道。“说七的规则光听可能会有些迷糊，正好第一局已经开始了，你看一局应该就明白了。”
“那怎么结束呢？”
“如果有人说了七相关的数字，他接受惩罚之后，新的一轮游戏就开始了。接受惩罚的人在新一轮游戏里就是说七的一号位。”
“明白了。”塔西娅忽然想到刚刚安丽埃塔和自己讲的话，打算和伊万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正巧这时伊万也转过头来，二人对视的瞬间，伊万忽然脑子有瞬间空白，呆呆地看着塔西娅。
“刚刚的比赛，”塔西娅顿了顿，临时换了个说法，“可不可以不作数？”
有了之前偷听的铺垫，伊万这次好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而且，塔西娅没有直白地说不喜欢自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伊万却悄悄松了口气，故作洒脱道，“那个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也想和你说这事呢，李那个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其他人也只是跟着瞎起哄而已。再说比赛输了交往一个月更是可笑，这种随便的事情也就李那个非人的脑子能想出来。”
“嗯。”塔西娅点点头，继续看圆桌上进行的游戏。
正巧第一个喊到七的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粗略估计是目前班上最高的人了。只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和阳刚长相不同的妖娆，甚至还化着和外表不符的浓妆。
“怎么是他……”伊万看到那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那人是谁？”塔西娅只看到那人的侧脸，好奇地问。
“啊……那是我们班的魅魔，名叫切萨雷……”伊万一脸不忍卒视的表情，侧过脸，“那人，不，那个魅魔的行为方式和我们不太一样，所以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他说的过于委婉，实际上切萨雷因为是魔族，追求力量与快感的生物，并不会遵循人类的礼法，他对于强大的人极度崇拜，对于比他弱小的人极度鄙视；为了追求快感而选择在地下酒店做牛郎，所以全班对这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的能力在班上算是不错的，而且是孤儿，虽然做牛郎却都没有摆在明面上，所以一直被包容万物的皇家魔法学院收容，不曾要求他退学。
塔西娅露出疑惑的眼神，“可是，男性魅魔会比女性魅魔更加稀有、更加魅惑啊。不应该很招人喜欢吗？”她继续望向那个稀有的男性魅魔。
切萨雷的身高约有一米九，又高又壮，但却穿着极具诱惑力的粉色紧身衣，捏着嗓子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哎哟~怎么是人家啦，你们都不会让一让人家的嘛，讨厌~”
饶是八面玲珑的安丽埃塔都有些受不住，皱着眉看了一眼坐在切萨雷身边的凯丝，对方对她点了点头色。安丽埃塔深吸一口气，“咳，切萨雷，真心话大冒险你选哪个？”
“嘻嘻，真心话多无聊啊，人家又没有什么小秘密不敢说的，那就玩大冒险吧。”
“他真的是魅魔？”塔西娅纳闷道，“一般魅魔不应该很妩媚吗？”怎么这个画风不太对？
“……不知道。”伊万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先别看了。这种人看多了就是对自己的折磨。”
切萨雷翘着兰花指，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签子，上面写着：自己出去，人妖。他的表情没有变，也可能是因为涂了太多粉，哪怕有些细微的变化，也很难看出，他把签子收起来，“没劲。”
“咦？怎么收起来了？签子的内容是什么？”安丽埃塔是在座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可以保持稳定和善的面部表情和切萨雷交谈的人，她问道。
“讨厌啦~”切萨雷对安丽埃塔抛了个媚眼，“是人家亲爱的来找人家了，签子上写的今晚酒店的地址啦。那人家就不奉陪啦。”说完扭着腰就走了。
“切萨雷你去哪？”
“讨厌，人家亲爱的在总统套房等人家呢~”切萨雷边说边走到包间门口，在关门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回头笑眯眯看着他的安丽埃塔，‘砰’得一声将包间的门关上，留下了一屋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盼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