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1)
一
［孟买］
1919年4月5日
亲爱的古鲁德夫：
尽管我们共同的朋友查理·安德鲁斯反对，我还是向您求助。我一直求他让您就民族斗争写份公报，让我们发表。虽然在形式上，这份公报针对的只是一项法案，但实际上这是一个有自尊的民族为自由所做的抗争。我耐心地等了很久。查理对您病情的描述让我迟迟不敢给您本人去信。您的健康是国家宝藏，而查理超乎常人地对您忠心耿耿。他很虔诚，我知道要是可能，他不会让任何人的来信或来访搅扰您的静养。我素来敬重他想保护您，不让您受到任何伤害的高尚愿望。可是我发现您居然还在贝拿勒斯（Benaras）讲课。本来查理对您健康的描述还让我挺担心的，现在这个发现让我改主意了，所以我想冒昧地请您写份公报——为那些赴汤蹈火的人们带来希望和鼓舞。如此相求是因为之前每次斗争前夕，您都给我赐福。您知道我面对着一大批强悍无比的敌人。我并不怕他们，因为我始终坚信，他们拥护的是伪真理，如果我们对真理的信念足够强大，就能凭此战胜敌人。但是任何力量靠的都是人。因此，在这场艰巨的斗争中，我急需支持者的激励和援助。我正努力净化印度政治生活，但在没看到您的审慎判断之前，我高兴不起来。如果您因为看到了什么而改变您的最初判断，还望直言不讳。我珍视朋友们的反对意见，虽然我未必因此改变方向，但这些意见就像灯塔，为我照亮狂风暴雨的生活道路上隐藏的危险。在这方面，查理的友谊一直是无价之宝，因为他随时和我分享他的不同看法，哪怕有的考虑欠周。我视之为殊荣。值此关键时刻，能否请您让我享有和查理一样的特权呢？
希望您身体健康，也希望您已从马德拉斯辖区之行的旅途劳顿中缓过来了。
您真诚的，
莫·卡·甘地
出自《圣雄甘地全集》，第十五卷，第179—180页
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回信
圣蒂尼克坦
1919年4月12日
亲爱的圣雄君：
任何形式的力量都是非理性的，力量道德与否全看人如何掌控，就像蒙着眼的马拉车，决定方向的是车夫。消极抵抗力量本身并无道德性可言，可以拿来反对真理，也可拿来拥护真理。所有力量皆暗含危险，越接近成功，危险的诱惑性越大。
我知道您教人以善抗恶，但此种抗争乃是英雄行为，冲动莽夫甚难效仿。罪恶往往由此及彼，不公正招致暴力相向，侮辱令人心生报复。不幸的是，此种力量已然开启，不管是因手足失措，还是因恼羞成怒，我们的政府已向民众亮出利爪，民众被迫隐恨于心，或彻底丧失斗志。值此危难之际，您领导民众，向民众宣扬您的信念，勾勒您心中理想的印度。您深信理想的印度既不应懦弱无能只知暗中报复，也不该面对恐怖打压卑躬屈膝。就像佛祖曾对其同代人，乃至万世万代的人传道，您说道：
“以不怒制怒，以善抑恶。”
要证明善的力量为真理，证明其威力无穷，就需要无所畏惧，否定只有威慑方能成就善业的不实之词，以大动干戈恐吓手无寸铁的民众为耻。需知成功未必就是道义胜利，失败也无损道德尊严和价值。有精神信仰者自知，抗衡拥有压倒性实力的恶，本身就是胜利，——就算必败无疑，坚持理想的积极信念就是胜利。
我时常有感而言，人民不可能靠布施就获得自由这份大礼。只有力争方能拥有自由。当印度能证明自身在道义上胜过那些统治她的征服者，我们赢得自由的时机就到了。印度必须自愿接受她的苦难修行——苦难是伟人的桂冠。用绝对的善来武装自己，印度必能泰然面对嘲笑其精神力量的狂傲之徒。
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您挺身而出，唤醒我们的使命感，引领我们走上真正的征途，肃清当今为达目的不惜假手外交欺诈的孱弱政坛。
为此，我虔诚祈祷，祈祷一切弱化我们精神自由的障碍都挡不住您前行的道路；我祈祷为真理事业献身永远不会沦为狂热的口号，不会堕落为躲在神圣名号后的自欺欺人。
寥寥数语，权当引语，以下奉上诗作，献给您的崇高伟业。
一
让我于此信念中昂首挺胸，我信你是我们的庇护，我们因信无所畏惧。
畏惧他人？但世上谁人能与你匹敌？哪位君王，甚至是王中之王能与你比肩？除了你岂有他人能永远牢牢掌控我？
世上还有什么力量能夺我自由？那穿越狱墙、除去我灵魂枷锁的岂非正是你的双手？
而我难道还要如空对宝山的守财奴那般贪生怕死吗？你不是始终在呼唤着我的灵魂，唤我去赴永生盛宴吗？
告诉我吧，告诉我一切痛苦死亡皆是当下的阴影，而那在我和你的真理之间掠过的黑暗力量只是黎明前的雾霭；告诉我你永远只属于我，你强过一切竟敢威吓我、讥笑我不够阳刚的傲慢力量。
二
我祈祷上苍赐我至大的勇气去爱，赐我勇气敢说敢做，勇于担当，敢于舍弃一切，无惧孑然独立世间。
我祈祷上苍赐我至高的爱之信念，让我相信死中有生、败中有胜，相信美虽柔弱但力存其中，相信以德报怨自有尊严。
最诚挚的，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出自《圣雄甘地全集》，第十五卷，第495—496页
二
耶拉夫达中央监狱
亲爱的伟大导师：
此刻是星期二凌晨三点。我于昨天中午入狱。我尽力而为，望能蒙您赐福。您一直对我坦言相待，实为良师诤友。之前我想方设法，期待着收到您的明确意见。但您始终不愿意批评我。如果您是在心里谴责我的行为，就公开批评我吧，不过现在我只能在绝食之际珍视您的批评。(2)我没那么自负，如果自知有错，我会不计代价公开承认。您要是真心赞成我的做法，我想得到您的祝福。这能让我撑下去。希望我把话讲明白了。
爱！
莫·卡·甘地
耶拉夫达中央监狱
1932年9月20日
上午10点30分
我刚把此信交给狱长，就收到了您关爱感人的电报。它能让我抵挡住即将袭来的风暴。我也给您另回一份电报。
谢谢！
莫·卡·甘地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6400
三
耶拉夫达中央监狱（浦那）
亲爱的古鲁德夫：
我收到了您动人的来信。每天我都在寻求光明。印穆团结也是我毕生的使命。但此刻困于监狱的种种束缚。不过我知道，光明一旦获得，就会穿透一切束缚。与此同时我每日祈祷，不过尚未绝食。
希望浦那繁重的工作和劳顿的长途旅行没有影响到您的健康。
上个月20日，马哈德夫帮我们翻译了您为村民写的优美的布道词。
爱！
您的，
莫·卡·甘地
1932年10月9日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3905
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来信
加尔各答
1932年9月30日
圣雄君：
这几天的奇迹让印度人民惊叹不已。您被救活了，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现在时机大好，只要您下达明确命令，印度教徒会竭尽全力，争取让穆斯林共襄大业。与您为贱民阶层的抗争相比，印穆合作成功的难度更大，因为大多数印度教徒对穆斯林的憎恶根深蒂固，反之亦然。但是您知道如何打动那些冷酷的心，也只有您，我相信，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爱，能消除双方累积多年的宿仇。我不懂计算政治后果，但我相信无论代价有多大，我们都要争取赢得穆斯林同胞的信任，让他们相信我们懂得他们的困难，理解他们的观点。不过，我给不了您什么忠告，相信您对所要采取的方针自有判断。我只冒昧提出一点建议，您可以考虑通过印度教徒大会（Hindu Maha Sabha）向穆斯林表示和解姿态。
相信您的体力在恢复中，始终鼓舞着您身边的人要坚强，要满怀希望。
致以虔诚的爱！
您永远的，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出自影印件，编号S.N.18565
四
亲爱的古鲁德夫：
您之前的来信让我大感宽慰。知道您在关注我，在为我祈祷，于愿足矣。
深爱！
您的，
莫·卡·甘地
1932年11月24日
出自影印件，编号S.N.18622
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来信
维斯瓦·巴拉蒂
圣蒂尼克坦，孟加拉
1932年11月15日
亲爱的圣雄君：
我知道您对克拉潘(3)做出的承诺很神圣。您完全有权照着自己信奉的真理给出的直接启示决定如何行动，外人不应妄加指责。只是您上次绝食已经让我们的良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您这么快又要绝食，我只怕大家心理承受不了，不能很好评估绝食的效果，也无法有效地用它让人性升华。您的绝食之举调动起了强大的解放性力量，而且功效仍在持续发酵，从一个村蔓延到另一个村，消除长期以来的不平等，改变冷酷无情、盲目迷信的人们，让他们开始同情受苦的人。我认为这场运动并未开始消减，也没有迹象表明有任何问题，否则就算现在要人类做出最高牺牲，即让您为了替我们赎罪献出生命，那我也认了。但我所有的经历，还有我在周边村子及其他地方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让我确信无疑，由您的绝食所引发的这场运动仍在不断壮大，不断攻克巨大的障碍。全国各地的朋友给我发来的证据也证实了这一点。虽然会有反动分子，但我觉得我们得耐心对待——不断增强的舆论压力必会让他们改变立场。如果我的消息准确，尽管古鲁瓦于尔庙仍有少数几名僧侣执迷不悟，但大多数都支持改革。我祈祷并希望前者能顺应情理，阻挡改革的法律障碍能被彻底清除。毫无疑问，群众是站在真理这边，我们岂能纠结于少数几个团体的活动，而让几百万同胞饱受磨难？可您要是出点什么事，就会抑制正在发挥作用的影响力。现在我们赢了，难道还要冒这个险吗？这些都是我心里的正常想法，我想在收到您的来信之前，当着马哈德夫的面写下来。我会继续追踪事态发展，认真思考，虔心祈祷，热切盼望那些阻挠真理的人终能皈依正道。
致以虔诚的爱！
您的，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出自影印件，编号S.N.18622
五
艾哈迈达巴德
1933年7月27日
亲爱的古鲁德夫：
我读了您在报上发表的关于《耶拉夫达协议》(4)的文章，它关乎孟加拉问题。您发现此协议对孟加拉极为不公，但受到对我的深情厚谊以及对我的判断力的信任的误导，您还是对它表示支持。对此，我感到很难过。您本可自行独立判断，不用去管我们的情谊有多深，或您有多信任我。不过现在说这些也已于事无补。我太了解您了，您天性宽厚，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您就算发现自己这次大错特错，下次还会为了同样的原因一错再错。
但是，我并不完全确信到底出了什么错。修改协议的呼声刚一出现，我就马上开始思考，并和一些了解情况的朋友交换意见。令我感到满意的是，协议并没有对孟加拉施加什么不公。我也和那些抱怨不公的人通了信，但是他们［包括拉玛南德·巴杜（Ramanand Badu）在内］都未能令我相信确有不公平之处。当然，我们的看法不同。在我看来，解决问题的方法也错了。
此协议乃多方共同达成，未经各方同意，英国政府根本不能擅自修改。但现在看来英国政府压根儿没做任何努力争取各方的同意。故而，您才出面，与其他人一同抗议。我对此表示欢迎，希望这么一来各方能共同商谈，而不是徒劳地向英国政府发出呼吁。所以如果您是在研究过这个问题之后，才在报上公布自己的看法，还望您能召集主要各方开个会，让他们相信协议已对孟加拉造成严重不公。如果能证实这一点，相信各方会重新研究并修订协议，纠正那些据说已在孟加拉发生的问题。我要是确信自己在孟加拉问题上判断有误，自当竭尽全力确保错误得到修正。您大概知道，到目前为止我始终未公开支持这项协议，在公开场合我都是有意识地再三缄口。我只是反复重申自己的观点，同时声明，如果确能证明有不公之处，自会重新调整协议。所以现在我听任您的差遣。
眼下，我正忙于解散静修院，在想方设法节约开支，好把钱用于公务。估计这个月底我随时就会入狱，届时我就有空为您效力了。希望您身体健康。
您真诚的，
莫·卡·甘地
出自影印件，编号S.N.19127
六
瓦尔达
1934年11月15日
亲爱的古鲁德夫：
印度国大党赞助的全印农村产业协会正在筹建之中，我们需要专家顾问帮着解决协会未来所关注的各类问题。我们不打算劳烦各位专家开碰头会，也不要求他们和协会成员见面，只希望协会咨询的时候，他们能就不同领域的问题给出建议，例如化学分析、食物营养价值、卫生、农村制造业分布、发展中农村工业的改进措施、农业合作、农村垃圾（如牛粪）处理方法、农村交通方式、教育（成人教育及其他教育）、婴幼儿看护，等等等等。内容太多，就不在此一一罗列了。
能否让我们将您的名字列入全印农村产业协会顾问名单之中？相信您会赞同协会的宗旨及其处理问题的方式，故而冒昧相求。
您真诚的，
莫·卡·甘地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6409
七
西格昂，瓦尔达
1937年2月19日
亲爱的古鲁德夫：
五天前我收到您本月10日的来信。字里行间满是您对我的信任和深情厚谊，但您为何不提提我的缺点呢？我的肩膀不够坚实，实难担当您欲托付于我的重任。我敬重您，但感情用事就违背了自己的理性。就眼下所面临的问题而言，我要让理性屈从于情感就太傻了。我知道，我要是不辜负您的信任，担起这个重任，我虽不用介入行政管理细节，但还是得有能力帮理事会筹措资金啊。而两天前听到的消息让我更加不愿意担此重任——尽管您在德里向我做了保证，但我听说您还是马上要动身去艾哈迈达巴德，去远行乞讨。这真让我伤心。如果您的行程待定，我跪下来求您放弃此行。无论如何，我恳求您撤回我理事的任命。
爱，此致
敬礼！
莫·卡·甘地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6412
八
亲爱的古鲁德夫：
我刚收到您本月5日的来信。你们开幕仪式那天，我刚好要去贝尔高姆（Belgaum），不然我肯定会前往，不光是为了参加仪式，也是为了见您，看看阔别多年的圣蒂尼克坦。现在我只能在贾瓦哈拉尔主持仪式的时候，与你们精神同在。祝愿中国学院成为中印两国积极交流的象征。
您的来信解开了我们在款项方面的误会，我把它珍藏在上衣口袋里。这封信让我喜极而泣。您不愧是伟大的导师。
爱，此致
敬礼！
您的，
莫·卡·甘地
西格昂
瓦尔达
1937年4月9日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6413
九
亲爱的古鲁德夫：
我面前摆着的就是您的珍贵来信。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本来我刚收到尼尔拉坦爵士(5)发来的报平安的电报，就想给您写信。可是我的右手需要休息，又不想口述他人代写，只好用左手慢慢写。和您说这些，就是为了说明我们有多爱你。我相信神是真的听到了您的仰慕者们内心静默的祈祷，所以您仍与我们同在。您不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名歌者，您鲜活的话语引领了万千民众，激励了万千民众。愿您长命百岁。
深爱！
您真诚的，
莫·卡·甘地
雪高，
瓦尔达
1937年9月23日
出自影印件，编号S.N.26415
十
赴加尔各答途中
1940年2月19日
亲爱的古鲁德夫：
分手时您交给我的便笺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维斯瓦巴拉提大学当然是国家级大学，也是国际性大学。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确保大学永固长存。
我指望您信守诺言，每天一定要睡一个小时。
我一直都视圣蒂尼克坦为我的第二个家，但这次的拜访让我比以往更感亲切。
致以爱和敬意！
您的，
莫·卡·甘地
出自《和而不同：泰戈尔与甘地辩论集》，第139页(6)
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来信
风筝园(7)
圣蒂尼克坦
孟加拉
1940年2月19日
亲爱的圣雄君：
今早您参观了我们维斯瓦巴拉提大学的活动中心，不知您对我们大学的评价如何。您是知道的，虽然短期内这所大学只面向国内，但我们有着国际化的精神；我们将运用大学所有资源，包容接纳各国文化。
在紧要关头，您挽救了这所大学，让它免遭解散，重获生机。您友善的帮助，我们将永远感铭于心。
在您离开圣蒂尼克坦之际，我郑重地恳请您：如果您认为这所大学算得上国家的宝贵财产，请您守护它，确保它长足发展。维斯瓦巴拉提大学就像一艘船，载满了我毕生积攒的宝物，希望能得到同胞们的特别关爱和保护。
希望我们对您的欢迎致辞既表达了我们对您的爱和敬重，又不至于太文过饰非。毕竟简洁的语言方可最好地体现对伟人的崇敬。之所以献词是为了让您知道，我们视您为我们中的一员，也视您为全人类的一员。
即便在这样欢庆的时刻，重重难题的阴云仍笼罩着我们的命运。这些问题挤满了您的道路，而我们也无人能躲过它们的攻击。且让我们暂时穿越风暴的边界，让我们在今日的聚会心心相连，待到日后政坛的道德乱象得以遏制，所有努力的永恒价值得以体现，我们将记起今日的相聚。
爱！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出自影印件，编号S.N.1536-37
(1)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1861—1941），桂冠诗人、高产作家，191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创办圣蒂尼克坦国际大学（Shantiniketan）——后更名为维斯瓦巴拉提大学（Vishva Bharati）。 ——原注
(2) 1932年9月，甘地在狱中宣布，他用绝食至死的方式反对英国首相麦克唐纳德的“贱民”分区选举决定。
(3) 克拉潘（Kelappen，1889—1971），印度改革家、教育家、记者、自由斗士，人称“喀拉拉邦的甘地”（Kerala Gandhi）。
(4) 1932 年9月24日甘地与“贱民”代表安培德卡尔（Babasaheb Ambedka）于耶拉夫达监狱中签订《耶拉夫达协议》（Yeravda Pact），又称《浦那协议》，印度社会的弱势群体放弃独立选区，接受预留份额的安排。英国也承认该协议，作为团体决议修正案通过。
(5) 尼尔拉坦（Nilratan Sircar，1861—1943），印度著名医生、教育家、慈善家、土布纺织企业家。
(6) 此信出处为Truth Called Them Differently: Tagore-Gandhi Controversy，Ahmedabad： Navajivan Press，1961。
(7) 风筝园（Uttrayan），泰戈尔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