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万势归宗
房间被魏羽的意识覆盖着，清晨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看了一眼怀中的顾小雨，魏羽轻轻挪动身体，生怕吵醒了怀中的美人。
打开房门，门口正站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姑娘。
“城主大人叫您过去。”
在侍女的带领下，又是那条两边有漂亮绿植的走廊，在进入大厅的路口拐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海涅斯的房间。
房间为了能容纳海涅斯，高度和面积都很夸张，魏羽进去时，海涅斯正在给窗台上的植物浇水。
体型庞大的泰坦，用手指沾上水，小心翼翼地弹到叶子上，看起了格外诡异。
“哦，你来啦，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这里的椅子没有你们的尺寸，哈哈。”海涅斯转身放下手中的水桶，一屁股坐在自己那张巨大的石床上。
“您找我？”魏羽主动开口。
“是，刚才巨石山的守山卫队报告说，昨晚巨石山发生了一次大面积山体塌落，他们在为我拿回石杵的时候，还从碎石里面找到了这个。”海涅斯指了指桌子上的锻造锤。
“是，那是我的。”
“昨晚你去巨石山干嘛？有领悟了？”海涅斯将锤子扔给魏羽，笑着说道。
“是，所以迫不及待去巨石山实验自己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海涅斯来了兴致，侧身躺在床上。
“大概的原理就是，用‘势’去影响空间，再借由空间的反馈，放大原来的势。”魏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错！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你的领悟能力不错嘛！”海涅斯的语气有些赞赏。
“但还有问题，这个原理用在质地坚硬的武器上有效，用在身体上就不行了。”
“对，肉体有极限，‘势’的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肉体就扛不住了，对吧？”海涅斯就像是提前知道魏羽的想法一样。
“这个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肉体强度上去了，这就都不是问题。”
“说起来简单，你们的肉体和泰坦可没法比，等你到达我现在的肉体强度，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海涅斯不以为然。
海涅斯突然想起魏羽在山脚下的情形，问道：“巨石山里的时候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
魏羽把自己偷袭了维达等人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也是那边的人，那你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边来？”海涅斯指的是从神族的地盘跑到泰坦这边来。
“为了杀你。”
海涅斯先是一愣，随即发出粗犷的笑声，“哈哈哈，要来杀我？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任务，我是泰坦猎杀公会的人。”
“那我们现在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你不动手？”海涅斯的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因为你救了我，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魏羽摊了摊手。
海涅斯从床上坐了起来。
“哈哈，好，我喜欢你这个家伙，怎么样？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吧！”
“我要杀你，你却还想收留我？”魏羽有些搞不懂这个大家伙的思维了。
“这不是没杀吗？”
魏羽彻底无语了，这个家伙的人格魅力是不是过头了点。
“不好意思，我是不会加入的。”
“我知道，我就说说，哈哈。”海涅斯笑得像个小孩。
“那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魏羽扶着额头。
“还有一件事，和我切磋一次。”海涅斯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行。”魏羽答应得也很干脆。
巨石山上，封山的期限还有两天，所以山里根本看不到半个身影。
地上是因为魏羽和海涅斯而产生的巨大碎石堆，成片的山体垮塌，巨石山为此几乎变了样子。
海涅斯和魏羽对立在山下，双方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来，就用我的那一招，看看你领悟得怎么样。”
双方同时调动身体里的“势”，石杵和锻造锤同时开始被“势”包裹。
魏羽控制着意识，很快便找到了临界点，周围的空间开始因为共振而变得扭曲起来。
海涅斯看到魏羽引起共振的速度如此之快，不禁钦佩起来，要知道，他可是昨天才看到自己这一招的。
双方心有灵犀，身体同时向前冲去，地下的石块因为武器的共振被变成粉末，并弥漫在空中。
双方同时举起武器，被共振放大了数倍的“势”瞬间相撞。
“嗡......”武器相撞之处，奇异的声音响起，空间因为碰撞变得模糊起来，这是高度扭曲的结果。
以两人为圆心，球形的扭曲空间先是不断缩小，直至刚好包裹两人的武器，随后瞬间扩大，气劲向着四面八方散去，两人的身体顿时倒飞出去。
海涅斯的身体砸进身后不远处的石壁中，山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坍塌。
碎石滚落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当山里重新安静下来之后，海涅斯从废墟中爬了出来，石杵已经碎裂了一半，只有剩下的一半还抓在手上。
另一边的魏羽情况更惨，虽然锻造锤完好无损，但魏羽的胸膛受到气劲冲击，所有肋骨都断了，好在手臂因为护臂的保护，并没有受什么伤。
“哈哈哈，你的悟性很高，短短一天时间，就能做到如此，真的很不错。”海涅斯随手将剩余的半根石杵扔在地上。
魏羽因为肋骨断裂，胸膛波涛汹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原地大口喘气。
“你这把锤子有点神奇，怎么来的？”海涅斯蹲到魏羽身前。
“别人给的。”魏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别生气嘛，只要你再好好练练，以后受伤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能在这里练习吗？”魏羽的表情很认真。
“当然可以了，你在这里练习，采石场的老板会高兴死的，这开采的速度比他们用人工和器械可要快多了。”
“对了，这一招叫什么？”魏羽问道。
“我叫它‘万势归宗’。”
接下来的几天，魏羽就沉浸在“万势归宗”的练习中，顾小雨没事就守在山脚下，默默看着情人的身影，时常露出笑容。
扛起一块足有几百斤的石头，魏羽径直朝着山顶跑去，这是他几日来必备的训练项目，石块的重量在不断增加，如他预料的一样，用肉体使用“万势归宗” 的忍耐极限也越来越高。
中间海涅斯还来过一次，两人不用武器又切磋了一次，海涅斯惊奇地发现，魏羽的进步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得多。
“你到底是那个纪元的？”海涅斯语气很惊奇。
“第六纪元啊。”
“第六纪元的人潜力都这么高吗？”
时间在无聊的训练中度过，高强度的肉体训练，加上克罗诺斯的血液，魏羽的身体一天强过一天，但他并没有打算将克罗诺斯的事告诉海涅斯，就连那些血液，魏羽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使用，因为他不想再招惹像斯宾塞那样的麻烦。
而魏羽在醉心训练的同时，顾小雨却喜欢上了做饭，她整天跟在海涅斯府上的侍女身后，学习烹饪各种新奇的食材，因为她想亲手做饭给魏羽吃。
“咱们下一步去哪？”顾小雨依偎在魏羽的怀里，外面星光闪烁，巨石城安静极了。
“我想回公会一趟，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你是说......那些怪异的泰坦？”
“对，海涅斯也给我说过，最近前线上有不少泰坦士兵莫名其妙消失，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我想回去看看，说不定那个福瑞
斯已经调查到了什么。”魏羽望着天花板。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万势归宗’到了关键时刻，最近几天可能就会有进展，有了进展之后咱们就走。”
“好，明天给你个惊喜！”顾小雨嬉笑着说道。
“你要做饭给我吃吗？”魏羽好像已经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顾小雨在魏羽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海涅斯告诉我的。”
“我总觉得他就像个孩子一样。”
又过了一个星期，魏羽已经基本能在几秒内找到临界点，而且肉体足以承受全身一半的‘势’共振了，离开的日子到了。
魏羽和顾小雨走到城主府的门口，转身看向后面的海涅斯。
“你是为数不多我喜欢的人。”海涅斯说的很直白。
“因为什么？”
“因为性格和悟性，你称得上天才。”
“这个还给你。”魏羽扯下胸口的印章，准备还给海涅斯。
“你留着吧，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这个印章可以让你在巨石城一路畅通，就当是我的离别赠礼吧！”
“谢谢，那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海涅斯手中握着一把全新的石杵，震臂高呼。
两人走出城主府后，找了一家卖坐骑的店铺，打听雷翼兽的价格，之前那两只因为惊吓已经不见了踪影，回去的路途遥远，他们需要再买两只。
“购买雷翼兽需要城主大人同意的。”老板解释道。
“那，这个行吗?"魏羽出示了海涅斯给自己的印章。
“啊！您是海涅斯大人的’家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准备。”老板看到印章后态度发生了大转变，并且表示他不会
收魏羽的钱。
“这个海涅斯真的是个不错的城主，这座城市的居民好像都挺爱戴他。”顾小雨说道。
“是啊，泰坦猎杀公会里竟然有暗杀海涅斯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人会想让海涅斯死？”连魏羽都觉得这件事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