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隐秘的历史
“故事里的这个年轻人是你什么时候遇见的？”这会儿孩子们老实了，倒是瑞雪的问题多起来。
应龙摇了摇头道：“太久远啊！经历过宇宙大爆炸后，我们沉睡了许久，如今苏醒不过几日，记不得了。重要的故事，还是有些印象，不过，里面的时间线或许有些混乱。”
瑞雪端着汤喝了两口，低声问：“你们当时经历了很多。”
“是啊。”应龙微微一声感叹，“为了能够贴切实际地建设世界，我们首先要了解每个世界、每个时代，亲身感知的经验教训会多有帮助，可也会形成惯性思维，故而，我们研制了轮回机制，并逐步地将其普及到全宇宙。所以，也才有了各个世界上的故事。”
“你们的领袖是不是消失了许久。”
“是啊，你怎么知道？”应龙皱起眉毛看向瑞雪。
瑞雪不经意地浅浅一笑，“我只是猜测。”
应龙接着说：“他曾经也迷惑过，想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不过，他最终消失，却是因为我们的背叛。”
“背叛？”
应龙垂下眼帘，沉声道：“将文明的福音传达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这是我们神域的理念，也是他的信仰。然而文明的进步，到底包括哪些，是自由度，是约束力，是科技，还是仁义道德，每一点即有辩证，也有博弈。这些倒是外话。不久后，我们预测了宇宙再次成长的规律，四方宇宙的世界即将真正开启。新的起点将是一场巨大的宇宙大爆裂。为此，面对危难，有了空前绝后的大团结，更有了超极速化的神力及科研进步，诞生了苍穹计划。智慧树、时空之门，这些强大的神物被相继发明建造出来，并设计出更加强大的‘山海经’，将伴随四方宇宙而成长，安守四方，镇压暗黑世界，链接天国，成为超越天国的存在。然而无数岁月的筹谋，最后却被半数否定。我的朋友自然不愿意强求所有人，所以和创世神明们一起划出保护结界护于天堂，可免于苍穹大计波及。大爆炸前夕，天国、智慧树、时空之门身负起保护世间生灵的重任。”
瑞雪轻轻地饮上一口茶水，道，“我也听一个朋友讲过，宇宙大爆炸前，你们可以自保，但是离开神明们的护佑，神域、凡世、冥界、天堂，均要受到冲击，要保护这一切，需要贡献出神级力量。神明世界出现了不同的判断，不过，最终还是认同了天父等神的观点，真正开启了苍穹大计，愿与世界万灵共享宇宙。神明献出神力，进入轮回。但，要实施苍穹大计，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后来，发生了什么？”
“是。”应龙抬眼看了看瑞雪。“这是你哪位朋友讲的？”
瑞雪轻声回答，“正是目前紫云星帝国的王丞相。”
“是嘛。”应龙一点头。
应龙接着讲：“为了启动苍穹大计，还需要暗黑物质的力量。暗黑物质经过我们的研究，基本可以做到控制，并逐渐将其改造，形成一片无限广域空间，这片暗黑世界，仿若一个黑洞，能够彻底吸收灵魂的能量，变成黑暗的一部分，甚至，神的能量也能够被逐渐吸食耗竭。也因此，在我们的历史中，有段时间，神不愿接受杀戮，便将这里作为罪恶流放之地。然而，却在那片黑暗世界形成了可怕的力量。天父进入黑暗世界，转化阴光能量，这是完善世间轮回机制的关键一步。我和勾陈等镇守黑暗世界的神强烈反对，至于原因，我自然是不希望他涉险。”
自由女神默默地口：“勾陈怕是不希望启动苍穹，他可不具备博大的贡献精神。不出所料，天父也不能够驾驭黑暗之能。”
应龙抬头望向自由女神，“勾陈只是不希望神明们冒险。原来，当时你也赶到了那里。”
自由女神悠悠地道：“半数神域的人口都在，我才懒得凑热闹呢。天父的信息，我可以获得。事实上，我不反对苍穹，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会在轮回中迷失自己。”
“是，是。”应龙连连点头。
“听闻参与转化阴光的众多神明神力被反噬，或是神力耗竭陷入长眠，而且当时天父也出现了意外，对吧？”
应龙又是一点头，“是啊，强大的核心能量与天父影子融合，形成了另一天父的存在。真正的天父陷入沉睡，而新出现的身影，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原本中立的天堂再次提出反对！”最后，应龙闭上眼睛，沉重地讲来：“不过，最终还是成功了，黑暗之能转化为阴光，并自然而然被天河接纳，如此，天河便可以将阴光播散于宇宙间。可没过多久，宇宙大爆炸当真到来，黑暗世界此时也出现坍塌迹象，我们抢救出了天父，不得已抛弃了那个身影，确实也是时间来不及。天父苏醒，带领我们继续抵御宇宙爆炸波，最终，全体牺牲。”
自由女神撇撇嘴道：“背叛就背叛，别找借口。”
瑞雪听完这些，心里沉沉的，他们口里所说的那个伟大人物，是不是睿儿的过去？
“应龙爷爷，你过去是那么厉害呀，镇守黑暗世界！”
应龙趾高气昂地讲：“现在也很厉害。不过呢，在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受了极重的伤，到现在还没复原。”
“应龙爷爷，这些大人物中，你排第几啊？”
两个小男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这个嘛，我们倒是没有排过序。应该差不多，各有各的好。有些力量太过强大，往往不稳定，需要相互制约。”
“爷爷，还有比你们更厉害的吗？”
“说不得。宇宙浩瀚啊。”应龙是个实事求是又谦虚的神明。
瑞雪慢慢从沉痛中缓过神来。“昕昕已经回到家，他还好吧？”
“他还好。那些小人参精全是些苦命的孩子，在人世间受了很多苦。早年夭折后又错失了天使引导他们回去天国的机会，所以智慧树就提供了另一个空间收留他们。我们原计划沿冥河……”下一秒，应龙老人的思维又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算了。再好，再可爱，也都是孩子，长大了自然也变成普通的大人，有好有坏。所以也没什么好怜惜。”
瑞雪双目澄净明亮，声音柔和道：“孩子们是希望，如果连希望都毁了，就更没有未来了。”
语蝶半晌之后也加上一句：“我支持应龙的观点，再可爱的孩子，长大了也有的好，有的坏。”
瑞雪虽然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但也知道强辩下去毫无意义。一种思维观点的形成是多因素的结果，并不是一两次的争辩就可以扭转乾坤。“如果智慧树也把他们遗忘了会如何？”
应龙不以为然地说：“一旦世间爆发战争和罪恶，这便是常有的事情。他们就会坠入黑暗的世界，沦为恶灵、妖、魔，不过，陷入罪恶也首先要他们自愿选择。也有的飘荡在世间，经过几年几百年，或机缘巧合熬过几千年之后，仍会渐渐消失，如果没有放弃希望，期间应该有机会是可以重返幽冥界，但事实上很少。”
“为什么会这样？”瑞雪心口湿哒哒地越发沉重。
“因为这是现实。”语蝶也只能这样回答。
“妈妈，我们能够改变这些不好的现实吗？”亚瑟和凯文争着问妈妈要答案。
“一定可以。”瑞雪搂住两个孩子，更加心疼他们。
“真是盲目的乐观！”语蝶无精打采地说完一句，然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