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十八章
钱鑫在老王的提点下，再次去到了普瑞国际。公司照常运转，并没有因为金谦的死而造成公司内部的慌乱。
钱鑫问了一个正在打扫的保洁大叔才知道，金谦是上门女婿。普瑞国际其实是金谦妻子的产业，早些年，普瑞国际还是叫祥丰有限公司，当家做主的人是金谦的老丈人苏云峰。直到，苏老爷子突发脑溢血去世，金谦接手了祥丰觉得名字太土，才该名叫普瑞国际。
“这可是他老丈人取的名字，意义不一般，说改就改？他老婆同意？”钱鑫抽了根中华给保洁大叔，“大爷，来一根？”
“不了吸烟有害健康。”保洁大叔摆摆手，“怎么会不同意，他老婆是个病秧子，说是什么肺病，一年365天都在医院待着。不然，苏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把公司交到这个倒插门女婿手里。你是不知道，原来苏老爷子在的时候，香丰在咱市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自从苏老爷子走了以后，公司的产业是变了又变，都快破产了。”
“那苏老爷子就没有别的子女了吗？”
“金谦他老婆苏涵是苏老爷子的独女，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可是宠得紧。其实苏老爷子起初是看不上金谦这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但奈何苏涵喜欢得紧，老爷子也就点头同意了。不过，金谦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才和苏涵结婚没两个月，外面就有女人挺着肚子上苏家找金谦，说是他的女朋友。”
“后来呢？”
“后来啊，还是苏老爷子出面把那女的给打发了，没给苏涵知道，怕她生气伤了身。金谦也向苏老爷子保证不会再在外面乱搞，可这人的话怎么能信，他照样再外面乱搞，苏老爷子也拿他没办法。”
“大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老吴家的老伴原来在苏家做保姆，他说的，而且去悄悄和你说，金谦在办公室也乱搞，他的那个女秘书，和他关系不一般。”
“那他挺会玩的嘛！但我看你们公司的人都挺尊敬他，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被质疑的保洁大叔气得跺了跺拖把，“我骗你干什么？”
“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金谦风评不好，公司里的人还对他那么尊重？”
“哎，乱讲话的就开了呗！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谁都不愿意因为得罪老板丢了饭碗。私企可不比那些铁饭碗，老板一个不高兴就让你走人......”
*
金谦没了，姚乐玲解脱了。姚乐玲家庭情况不好，父母都是残疾人，能够供她读书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大学时，她靠勤工俭学支撑了三年，大四这年，她来普瑞国际面试，一眼被金谦看中，把原本面试人事部的她调到了秘书部。一开始，她对这位斯文的总裁有几分好感，和他有了关系。
但日子久了，这位总裁的特殊癖好也就暴露出来了，他喜欢穿女装，装女人，让姚乐玲装男人。不止如此，他还喜欢性虐，常常拿皮带打得她浑身淤青。
姚乐玲也有过逃走的念头，金谦就拿偷拍的视频威胁她。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她想过自杀，可残疾的父母怎么办？她不能让他们遭受丧女之痛！
现在，金谦死了，没人知道她的事情了，她办理了离职手续，想彻底把她和金谦的过去隔断，她终于不用在过不人不鬼的生活。
只差最后一步，收拾好她的东西，她就可以拥抱新生活。
“姚小姐是吗？”钱鑫找到了她。
姚乐玲收拾东西的手停住了，钱鑫是警察，她知道的，“嗯。”
“现在方便吗？关于金谦的死，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换个地方可以吗？”
“理解。”
*
姚乐玲带钱鑫到了楼下的咖啡厅。
“问吧！”
钱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姚小姐，你和金先生是什么关系？”
“情人。”
“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姚乐玲脸色变得阴沉，“我在出租车上，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可以作证。”
“你是准备去见金谦？”
“嗯......昨天下午的时候，他让我晚一点去悦色酒店。晚上，等到我到的时候，就看见了你们一群警察在那里，地上躺着金谦。我当时很害怕，就赶紧回了家。”
“姚小姐，你和金先生感情怎么样？”
姚乐玲自嘲“：呵，你说呢？我和他没感情，金主和玩物的关系，还能有什么感情！”
“那你为什么会跟他？他还有特殊癖好？不过，话说，他的特殊癖好是什么？姚小姐，你应该很清楚的吧？”
“你想听什么？听金谦喜欢玩性虐？还是想听他在外面有更多的女人？又或者是他把他的岳父害死，然后篡改遗嘱？”
钱鑫的问题，深深的刺激了姚乐玲，过去金谦对待她的种种，一遍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恶心。
“苏老爷子是被金谦害死的？姚小姐，你是怎么知道？”
“他喝醉酒，自己说的。”
“关于金谦别的女人，你知道多少？”
“哼，半年前，他从轻纺会所，带了一个女人来悦色酒店，还有蒋万，说是‘一起玩’。结果他们两个用力太猛，直接把人玩死了。后来，这件事情是私了了，金谦从公司挪用了一百多万的公款，作为赔偿，赔给那女人的家人，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
钱鑫心寒，“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一条人命！”
“有钱呗！有钱什么事不能摆平？也是那女人命不好，说是第一次招待人，就那么被玩死了。”
“你呢？你就没有想过要帮帮她吗？”
姚乐玲讥笑道：“我都自身难保？我还要管她？我怎么管？”
“你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吗？你以为这件事情你能置身事外？”一字一句，钱鑫真心觉得这帮人恶心。
姚乐玲沉默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真的没办法。
“知道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魏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