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身亡？（2）
食死徒全部站了起来。
伏地魔僵立在那里，但那双红眼睛看见了哈利，注视着哈利正一步步朝他走近，他们之间只有那堆篝火。
接着一个声音喊道：“哈利！不！”
哈利转身一看，海格被五花大绑地捆在近旁的一棵树上，绝望地挣扎着，庞大的身体晃得头顶上的树枝摇摆不停。
“不！不！哈利！”
“闭嘴！”罗尔大喊一声，挥了一下魔杖，海格不做声了。
贝拉特里克斯早已一跃而起，她急切地看看伏地魔，又看看哈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周围还在动的惟有火焰和那条蛇，它在伏地魔脑袋后面的闪光笼子里不停地盘绕又松展。
哈利可以感觉到胸口的魔杖，但他没有伸手去取。
伏地魔和哈利仍然互相对视着，然后伏地魔把脑袋微微偏到一边，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孩，没有嘴唇的嘴巴扭动着，露出一个古怪而阴郁的笑容。
“哈利·波特，”伏地魔声音很轻，“大难不死的男孩。”
食死徒们谁也没动，他们都在等待。
海格在挣扎，贝拉特里克斯在喘息，哈利却无端地想到了金妮。
伏地魔已经举起魔杖。
伏地魔的脑袋仍然偏向一边，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哈利直视着那双红眼睛，希望那一刻立即到来，越快越好，趁自己还能够站立，还没有失去控制，还没有暴露出恐惧。
哈利看见那张嘴在动，绿光一闪，一双由红转黑的眼睛带着笑意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一声怒骂和一道绿光，一切都消失了。
随后，哈利看到了邓布利多，知道了自己没死。
但是那双眼睛，哈利想到了拉尔，可是拉尔不是……
哈利面朝下躺在地上，他以为会听见胜利的欢呼，然而空气里满紧张。
“主人……主人……”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
哈利不敢睁眼，只让自己的其他感官探究着眼下的处境
“没问题。”伏地魔的声音说。
几个人从同一个地点往后退去。
哈利急于看到是怎么回事，便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细缝。
伏地魔似乎正从地上站起来。
好几个食死徒匆匆从他面前逃开，回到空地周围的人群里。
只有贝拉特里克斯留在后面，跪倒在伏地魔身边。
哈利又闭上了眼睛，思索着他看到的情景。
“主人，让我。”
“我不需要帮助，”伏地魔冷冷地说，哈利虽然看不见，却想象得出贝拉特里克斯缩回了要去搀扶的手，“那个男孩……他死了吗？”
空地上一片肃静。
“你，”伏地魔说，接着是一声短促的惨叫，“去查看一下。告诉我他死了没有。”
哈利不知道伏地魔派谁来核实。
一双手，一双哈利没想到会是这么柔软的手，摸了摸哈利的脸，翻开他的眼皮，又伸进衬衫下面探摸他的胸口，试了试他的心跳。
哈利可以听见女人急促的呼吸声，感到她的长发拂在脸上痒痒的。
“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
这耳语声勉强能够听到。
“是的。”哈利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哈利感到胸口的那只手抓紧了，指甲掐痛了他，接着手缩了回去。
“他死了！”纳西莎大声对周围的人说。
他们这才嚷嚷起来，这才开始欢呼，哈利隔着眼皮看见一道道红光和银光射入空中欢庆胜利。
他躺在地上继续装死，但心里明白，纳西莎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她进入霍格沃茨，找到儿子，那就是跟着占领军一起进去。
“看到了吗？本于我同为一体，还被同化的叛徒也快死了！”伏地魔在一片喧闹中尖声说道，“哈利·波特死在了我的手里，现在没有一个活人能够威胁我了！”
哈利早就知道会有这一着，知道伏地魔不会让他清清爽爽地躺在密林的地上，必要百般羞辱他以证明他的胜利。
但哈利不明白，为什么拉尔要替他挡下第一次。
哈利最后一次落到地上时，空地上响彻着讥诮声和狂笑声。
“现在，”伏地魔说，“我们到城堡去，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英雄变成了什么样子。谁来搬尸体？”
又是一阵哄笑，过了片刻，哈利感到身下的地面在颤抖。
“你抱着他，”伏地魔说，“他在你怀里比较显眼。海格，把你的小朋友抱起来。给他戴上眼镜，必须让人认得出他来。”
有人把哈利的眼镜杵到他的脸上，动作故意很粗暴，可是把他托到空中的那双大手却格外温柔。
在海格摇篮一样的怀抱里，哈利可以感觉到海格剧烈啜泣时双臂在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溅在他身上，哈利不敢用动作或语言向海格表示一切并没有结束。
“快走。”伏地魔说，海格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在茂密的树丛间穿行着离开了禁林。
等到伏地魔和食死徒彻底离开，拉尔猛地坐了起来，猛咳嗽，满脑子全是刚才发生的事。
“哈利·波特要死了，按照约定，你应该出来见他。”红眼睛的拉尔找到了黑眼睛的。
“知道了，”黑眼睛的淡淡地开口，看着哈利走到篝火旁，问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什么？”红眼睛的愣了愣，但是他看到黑眼睛的直接冲向哈利，要挡下伏地魔发出的索命咒，大喊道，“疯了！疯了！我们会死的！！！”
会死吗……
拉尔嘴角勾出一个笑，但还是冲了过去。
“疯了吗？或许吧。”拉尔漆黑的眼睛打量着四周，低笑道。
拉尔从怀里拿出多年前的那个本子，前三页已经分开，上面详细记录了不可饶恕咒，中间夹着原本没有字的纸。
“你要是能看，还会让我见哈利最后一面吗？”拉尔笑着说，那张纸，有一句话。
诞生于死亡的孩子拉尔·里德尔，如果你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灵魂，需要本体才能杀死，而你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