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褪尽是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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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篾篾摞

打篾篾摞是春节期间我们常玩的一项游戏。

“篾篾”实际上就是长约两寸左右的竹篾儿,是我们把废旧灯笼上的长竹篾折断后做成的。它是玩具,也是筹码。春节期间,我们每人都要制作很多篾篾,把衣兜儿装得鼓鼓的。

游戏开始前,我们先在地面上画一个圆圈(比洗脸盆口径稍小一些),再在距圆圈两三丈远的地方画一道线。然后每人拿出几支篾篾(通常是5支),“下”在圆圈中间——如同赌博时的下注一样。这时很多篾篾重叠着摞在一起,就成了“篾篾摞”。参与游戏的伙伴越多,圆圈中的篾篾摞就越高。然后大家站在线外,通过“手心手背”“石头剪子布”,确定好参与顺序,就开始“打”了。

第一人先“打”。他手持手掌大的一个瓦片(或瓷瓮片),面对圆圈站在线外,然后猫下腰朝圆圈仔细瞄瞄,随即把手中的瓦片顺地面朝圆圈平抛过去。瓦片沿水平方向低低地向圆圈飞去,在离圆圈不远处落下,然后擦着地面向圆圈滑去。滑进圆圈后,就把一些篾篾撞到圈外去了。这时他便跑过去,把被撞到圈外的篾篾捡起,这些篾篾就属于他的了——即被他赢去了。若瓦片投偏了未滑进圆圈,或滑进了但没有把篾篾撞到圈外,这次他便一无所获。然后由第二人、第三人……依顺序进行。几轮过后,圆圈中的篾篾全被撞出圈外,这局便告结束。然后重新下注,开始进行下一轮。比赛结束后,大家各自清点自己的篾篾,看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有时候,我们也用铜钱代替篾篾来玩。铜钱分麻钱和铜圆(又分为一般铜圆和“大板”)两种,一枚铜圆顶两枚麻钱。但因为铜钱比篾篾珍贵得多,所以用它作赌注来玩,只是偶尔为之;而且玩时大家都格外小心,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

打篾篾摞简单易行,输赢分明(可以量化),激励性较大,所以大家参与的积极性很高。一晌下来,有的赢得双兜鼓囊囊的,有的却输得光光。但大家并不介意,因为篾篾不用钱买,拆个旧灯笼再做一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