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中相逢
雅芙从破庙里追出来:“你等等,这算什么?”
“你再啰嗦,我就杀了你。”风一山头也不回,急急地下山去。
雅芙突然猛得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拉扯道:“你杀呀!”
风一山正要推开她,却看到她肩上的伤口,血泉涌般淌泻而下,她雪白的长袍上绽放出无数不忍直视的血的花朵。
他没有推开她,他立在原地等她静静地说完。
“上回你也见到了,我浸在冷水里那一次。”雅芙松开手臂,缓缓说道:“因练功的缘故,我每月除了要泡冷水之外还要吸入赤蛇的毒液才能减轻痛苦。”
“刚才那条赤蛇明明是在吸你的血。”风一山道。
“就是用这种特殊的方法,蛇体的毒液才能分毫不差地进入我体内。”雅芙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三条汉子?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简直该死!”
“该死的是他们。我让手下将训好的赤蛇护送过来,却让他们半路上给劫了去,又刚好撞上了我,他们必须死。”雅芙道。
“你的呼救纯粹是为戏弄我得吧?”风一山道。
雅芙不语。
风一山也不再问,他径直下了山。
天亮后,风一山到集市上挑选了一匹马,一匹看起来比较温顺的马。这是马的主人向他推荐的正适合刚刚开始学骑马的人骑。
风一山朝它的主人笑了笑,稍稍有点不好意思地纵身上了马,先是慢慢地溜达了两圈,接着加快速度,奔跑了起来。
嘿,蛮容易的嘛。
刚刚风一山还对自己不会骑马而感到尴尬,现在他的自信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愉快地享受着这狂奔得快感。
他正骑马奔驰在去下一个小镇的路上。
他一路上想着给马取个名字。
由于他的马是深棕色的,又不是很高大,风一山给它取名为‘棕蜘蛛’。
‘棕蜘蛛’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文雅,这不像读书可以过目不忘的风一山的一惯风格。
他取‘棕蜘蛛’这个名字是有道理的。
风一山想到自己初入江湖,武功还不太怎么会,马也不是高头大马,何必取个叱诧风云的宝马之名呢?
蜘蛛,蜘蛛意味着渺小,不起眼。这不正如现在的风一山嘛。
所以他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
棕蜘蛛现在已经带他驰到了下一个镇子。
风一山把马系在树干上,进了一家酒楼。
风尘仆仆的他感到疲乏和饥饿,于是他点了不少佳肴还饮了一坛子女儿红。
肚子填饱了,天也黑了。
风一山今夜就留宿在这家酒楼三楼上的客房里。
由于疲乏再加上饮了不少酒的缘故,他睡得很沉。
一觉到天亮。
他不想在小镇上逗留。他从床上爬起来欲赶往繁华热闹的长安城。
风一山心中的梦想是那样的璀璨,要么成名,要么死!
他永远不会忘记。
现在他正朝着这个目标一点一点的努力着。
即使有的时候,他会遭受到各种惊天动地般的大事的阻挠或者说是破坏,他从来没有气馁过。
风一山去长安城的目的是想先打听打听那附近的名门正派如华山、武当等等收徒的标准是什么?看看自己怎样才能去那光明的璀璨的武林圣地学武。
他的计划是不错的。
可是正当他站在柜台前要结帐的时候,他傻眼了。
他的钱袋子不见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人趁他昨夜沉睡之机给顺手牵羊了。
他一下子变得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老板当然不认,说自己的店是这个镇子上经营面积最大,信誉最好的一家,从来没有过客人被盗的事情发生。
风一山只好随了酒楼老板的意,留在此处工作以偿还酒钱和房钱。
一开始安排给他的活是端盘子和洗碗。
风一山干得很麻利。
有一次,酒楼包间里来了一伙富商,这些男人都带着不知是姨太太还是情妇的漂亮女人。他们选了个僻静的房间好像有什么事要商议似的,很神秘。
上菜的伙计不能多,只能由一个固定的人先敲门得到许可后方可进来上菜。
这个被指定去上菜的差事竟轮到了风一山头上。
这是老板特意指定给他的。也许是因为这伙人富有,他故意挑了个帅气又机灵的伙计给他们上菜吧。
就在风一山正要敲门的时候,他隔着门听到里面这些大爷们正在议论的并不是经商的事而是武林中事。
原来他们是乔装打扮得,是要在这个镇子上埋伏偷袭一个重要的武林人士。
具体袭击的那个武林人士是谁?风一山并没有听清。因为他们是用代号来表示的。
但是有一点他听得很清楚,那就是行动的时间和地点。
听到这些之后,风一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暗暗盘算着今夜如何找个理由溜出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歹事。
结果风一山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和他同屋的那个大厨睡沉之后,他悄悄推开房门溜上街,跨上他的‘棕蜘蛛’。
那些人说的时间是今晚二更,镇子里的小杂树林。
现在这个时间,那伙人应该已经换上夜行衣埋伏在那里了吧。
“我应该远远地待着,不要靠近,静待其变,见机行事。”风一山思忖着。
夜已深,凉风习习,马蹄得得。
风一山躲在杂树林外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月色中,他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单人单骑正朝这边奔弛而来。这人一进林子,蓦地健马长嘶,弓箭齐鸣。
“糟了。”风一山跑进树林,试图给那白衣少年搭一把手。
他一进入树林,就看到白衣少年的马匹已中箭身亡,躺在血泊之中。
大约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将那少年团团围困在斗场中央。
他们每三人为一组,轮番上前激斗,叱诧声,厮杀声瞬间充斥着整片林子。
那少年武功显然不弱,他以一人之力抵挡轮番抢攻上来的敌人游刃有余。
“好俊的功夫!帅!”风一山在心里暗暗为那少年呐喊。
白衣少年的剑法以柔克刚,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让人眼花缭乱,忘却自我。风一山越看越来劲。
正在这时,围住白衣少年的蒙面人中已倒下了三四个。
他们见形势不妙,昏暗中打了个手势,身后二十几名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以口哨为号,弓箭齐发。
那少年飞燕般掠起,挥剑格挡。
风一山怕他寡不敌众,灵机一动,跳上自己的座驾‘棕蜘蛛’,一边厉声呼喊着,一边挥舞着长剑冲进了斗场。
很显然,敌人对这突如其来得变化震惊不已。
白衣少年竟然有同伙!
“上马!快快上马!”风一山喊道。
白衣少年一个掠起,落到风一山身后,两人挥舞着长剑抵挡着不断从身后暴射而来的怒箭,如此这般,穿过浓雾弥漫的杂树林,两人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