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怒何为
“叶榭,往后找找,我们没有什么时间了。”辗转一圈,两人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力,好容易才找到了能够控制机关的密室但是这里依旧没有他们想要的结果。
水牢,水牢,水牢!
花非月在心里把这两个字默念了三遍,然后将自己的剑收进了剑鞘。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对于噬魂术这种东西,他知道的绝对比任何都多,当年他所在的琅琊派,就是因为这个术而差点灭门。
这种东西是真的会抽走人的魂魄的!
他沿着那漆黑的墙壁搜索着,竟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并没有放弃,深吸了一口气,便是继续在黑暗中摸索。
就在那墙壁即将到达尽头之际,花非月的手终于触摸到了一个可以凹进去的石板,他当下想都没有想,便是直接按了下去。
机关移动的杂音慢慢传出,突然间,原本昏暗的密室内亮堂起来,微弱的蓝色火焰充斥了整座密室,而花非月背后的墙壁,也是缓缓打开一道暗门。
“进去啊,你在干什么?”花非月打开暗门的时候,也就是朝离那暗门最近的叶榭吼了一声。
叶榭什么都没有说,攥紧了手里的小刀,便是直接朝前面那暗门的深处走去。
但是他刚刚走进去一步,便是留下来眼泪:“妹妹……”
这间暗门最后的尽头居然是一间监狱,怪不得他们把这漆黑的地方转了一圈才之找到五间囚牢,原来第六间,竟然是在这密室的密室之内!
这间最后的密室和那座囚牢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幕,那层水幕的背后,有着大堆的面目狰狞的恶灵,而恶灵们,现在正盘旋在一个红发女孩的身边,似乎是在等待猎物复苏,它们才能吃的更爽……
叶榭来到了那水幕边,使劲用拳头锤击着那水幕:“小绫,醒醒,哥哥来看你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去击打,那水幕中的女孩怎么也没有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近在眼前,我们却无法触摸,是我太弱了,对不起,对不起!
“愣着干嘛,她还没有死,再去敲等着恶灵出来咬你吗?”花非月也是懒得管这个没有什么理智的家伙,自己开始寻找起机关来。
虽然说花非月已经给过了提醒,但是叶榭依然是敲击着甚至连刀剑都用上了,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用处。
他突然坐下了,问还在寻找机关的花非月:“你能打得过这些恶灵,救我妹妹出来吗?”
花非月连看叶榭的时间都没有,他要是懈怠一下,就是在浪费那些南方武盟的人的生命。
但是考虑到这个绝望的家伙,他依然只能开口:“我没有把握。”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叶榭冷笑了一下:“原来天下第一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人都是有极限的,而花兄的极限,就在这里了。”
“发什么神经呢?”花非月当然不会想到,这个从前和他出生入死过的人,会想要杀死他,“快过来,帮我找找!”
花非月在那墙上继续寻找着,但是无奈自己没有学过机关术之类的五行八卦,无法去掌握那些机关的相对位置,他一人只能在黑暗的石板上,没有线索地摸索。
“等等,找到了!”花非月本来还想叫上叶榭快速搜索,但是他的运气从来都不差,那块松动的石板,竟然就是在他的眼前!
“找到了……找到了……”叶榭的手颤抖着,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随着那旁边游动的恶灵而飘动,他笑着拿出了那柄剑,准备用其割开面前人的喉咙。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从那入口处传来,叶榭定神一看——竟然是那个玩弄自己的拜月教教主!
他看着手里淬毒的刀,他已经试过了,祭司给的毒药可以使人全身瘫痪倒地而亡,他相信自己手上的这把刀,一定具有同样的威力!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是冷静下来了,先杀掉花非月,再杀这个教主!
“叶榭!住手!大哥哥,闪开啊!”
红色衣服的少女眼见着那柄来自背后的利刃就要刺进花非月的身体里,便是惊恐地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柄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的利刃已经和花非月的身体越来越近,两尺,一尺……
阴冷的监狱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勇气在闪烁。
“噗!”少女一口血从肺里喷出来,她的脸色正在变成青色,整个心脏被那把淬毒的利刃贯穿!
她竟然是在叶榭将刀刃捅进花非月的后背时,舍命挡了上去!
“郁珠?!”花非月也是在此时把那机关摁了下去,整个监狱的构造在一瞬间变动。
整个地面一阵哆嗦,然后那少女的胸腔,便是喷出了鲜红的血液。
少女的容颜在那血液喷出的时候,变得越来越漂亮,最后停止在了二十岁的模样。
花非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便是一脚踹开了叶榭:“你个混蛋,你干了些什么?看看这是谁?看看你的刀杀了谁?”
“不要怪他,好吗?是我亏欠了他,没有阻止祭司大人攻打南方武盟,让他的哥哥变成了僵尸……”郁珠躺在花非月的怀里,手里有一点青绿色慢慢散去,“对不起,对不起。”
她轻轻地抚摸着花非月的脸庞,然后凑近了他的耳边:“哥哥,你能帮我告诉他,我喜欢他吗……”
“郁珠!”花非月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看得到怀里的女孩正在由二十岁的样子开始变得满头白发,最后,身体逐渐地变成灰尘。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修炼百毒万劫灭心大的人,几乎都活不过二十岁,因为她们,都是选择了收回幻蛊,以此,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修炼拜月教禁术的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有着感情,只是他们很难表达出来而已,但是一表达,便是要以死去的方式。
她摧毁了自己的身体收回了幻蛊,意味着受他影响没有彻底变成僵尸的人,可以再次回到人类的生活里来吧。
也许她已经想好了一切,才有勇气替自己去抗这一刀,这就是她为什么问自己,短暂的拥有还是拥有的问题吧?
她,早就不抱着生存的希望来了。
少女在花非月的怀中,渐渐化成了灰尘,然后,被恶灵吹来的气息席卷到空中,便是再也不复存在。
白衣青年怔在原地,他无法想象当初,那个羞涩叫自己大哥哥的少女,现在竟然如此归于了尘土。
“我杀错人了吗?”叶榭听着水浪下涌的声音,那柄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寂静,“是啊,本来应该死的人是你啊,如果你不死,我的妹妹,哥哥,亲人们全部都得死!明白了吗?”
“可是,你的剑,不足以杀死我。”花非月把那怀抱的姿势松开——因为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人,他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话语冰冷但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恨意,“不要忘记了,我曾经和满是蛊虫和剧毒的拜月教祭司打过,打成平手,然后全身而退……我的剑气已经足够抵御体内的毒素,就算进去了的毒,也会被我以内力逼出,又怎么会中你那剑上淬的小毒呢?”
他说着,将手里的一缕青绿色气息握住,然后背对着叶榭,慢慢走出了门,“跟我来。”
但是听到他环话语的叶榭只是怔在了原地,他看着手里并无用处的刀,居然是抱头跪下——如果一点用都没有,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用处呢?
原来,自己赌上性命去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笑话,那个祭司,他欺骗了所有人!
他的心底顿时便是坠入了深渊:“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恶魔,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便是抓起那柄淬毒的刀,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花非月第一个出了那阴暗的监狱,但是心却没有了当初的平静,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寻找那一个答案,如果那样的话,叶榭永远会陪在郁珠的身边,一直给她报告自己的位置,直到自己的踪迹完全消失在祭司的视野里,然后南方武盟又重新回到原样。
可是,自己的出现,给了叶榭一个去往月宫被祭司利用的理由,然后,便是有了这么一出悲剧。
现在,天空已经被乌云完全掩盖,整个灵鹫山正在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满山都充斥着拼死的厮杀声。
花非月握着手里仅剩的发丝,那是他从郁珠头上扯下来的,给自己最后的留恋。
听说从前有一位终生未娶的武林盟主也是这样,带着牙印和一缕发丝,在清冷的阁楼上,过完了他的一生。
而现在,自己,该去终结这一切了!
什么决斗,现在便是来吧!
花非月的眼神直视着那最高处的宫殿,手里的长剑发出怒吼——来吧,这混乱的一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叶榭低着头,他骄傲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脏乱无比,愤怒充斥了他的眼睛……
花非月看着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吧……
(明天最后打斗了,隔)
(今天写到手抽筋了,谢谢支持我的朋友们,如果看不懂可以发评论,我看到会解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