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寒宫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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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咸阳宫

夜已深,高大的宫墙内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无数的士兵一队一队地巡逻在秦宫各个角落,无数双眼躲在暗处死死盯着大殿上那位人的动作,只等他露出一点破绽就蜂拥而上将其拆吞入腹。

“大王。”一个略显年迈的人对着高位上那人行礼道,后者从堆成山的竹简中抬起头来“仲父深夜来找寡人所谓何事?”那吕不韦奉上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臣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块和氏璧,故深夜前来欲献给大王。”秦王打开盒子,只见一块美润无缺的玉璧静静地躺在锦缎中,在烛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温暖的光泽,一看便知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这便是我的祖父想尽办法想要得到的和氏璧?”秦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的表面“温润细腻,又有几丝血色蜿蜒其中,果真不负昆仑珍宝之名。”他赞叹一声,随后递给一旁侍卫着的盖聂“你看看如何。”盖聂接过只略略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盖子“一块名贵的石头而已。”秦王大笑起来“寡人的首席剑术师果然非同一般人!”随后转向底下的吕不韦“这和氏璧上次现世后便不知所踪,仲父又是从何处寻得?”吕不韦一行礼“韩国。”“韩国......”秦王沉吟了起来,说到韩国,他倒是想起一人来,只是可惜那个人不肯帮自己。但是终有一天他会的。想着,秦王不由缓缓握紧了拳头。此时却突然听得身侧风响,他一扭头,却只看见了安稳躺在几案一角的盒子,那个拿盒子的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姑娘今日已是第二次出现在这里,可是在找什么东XZ在檐角阴影处的一人猛然回头,只见盖聂脚尖点地负剑而立,稳稳地站在屋脊之上,一双淡漠如水的眼正看着自己。

那人大惊,猛的后退开去,同时从斗篷内射出数道蓝光,直逼盖聂面门而去。盖聂面色不改,足尖轻点飞身追去,眨眼之间剑已然出鞘,轻巧一挥击散了蓝光,而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速度不减地向那斗篷人而去,瞬间便到了眼前,剑锋一转直刺斗篷人的咽喉。那斗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一手挥出一道蓝光划向盖聂的眼睛,另一手一拍剑身以一种巧劲推偏剑锋同时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盖聂微微一歪头险之又险地避开蓝光,瞥了一眼被挥断的发丝,手中剑势由刺变斩,干脆利落的向斗篷人的腹部划了过去。那斗篷人躲闪不及腹部当时就血如泉涌,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从半空狠狠砸向地面。盖聂见人影坠落便收了剑追过去,却只在地面上看到一滩血迹,那人却已不见了踪影。盖聂微微皱起眉,余光瞥见一旁有一抹蓝色,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一枚寒冰雕成的羽毛。“夜幕?”姬无夜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秦王的眼皮底下,看来需要与蒙恬将军好好商议一下此事了。想着,他收起了冰羽,转身向大殿走去。

那斗篷人捂着腹部的伤剧烈喘息着,一路跌跌撞撞到了郊外一条河旁,凝神屏息听了半晌确定没有人追来后一下子靠在了树上,全身都因失血过多止不住的发软,最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进水流湍急的河里,昏了过去。

新郑郊外

两个衣上左肩处有着金线绣成的麒麟踏云图的墨袍男子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在树林中,为首的那人衣上的麒麟绣有眼睛,也更具神韵些,相比之下后面那人衣上的麒麟刺绣虽也精巧绝伦,却不似那般栩栩如生。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尸体的味道。本来树林里有什么动物的尸体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刚开始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但随即,一声古怪的鸟鸣让他们停下了脚步,那是追魂鸟特有的叫声。后者下意识地去看前者,前者扭头看向那个方向,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朝那个方向走去“去看看。”

越近,那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越浓重,苍蝇也多了起来直往人脸上撞,嗡嗡地叫嚣着惹人心烦。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小心而又快速地向前走去。

转过一处树丛,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鸣叫,同时一道朱红色的闪电直朝前面那人面门劈来。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只见那人猛然伸手一把抓住闪电,那东西瞬间剧烈的扑腾起来,是一只巨大的朱红色的鸟,正挣扎的厉害,随着它的动作胸口黑洞洞的破口涌出了黑绿色的腐水,臭的厉害。“这......这鸟已经死了?”跟在后面那人看着追魂鸟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球,面上露出一丝惊骇“可它怎么还能动?”第一个人随手将鸟摔在一棵树干上,那鸟早已腐坏,这一摔之下便再没了动静。“追魂鸟本身就极为特殊,这只又吃了无数死人肉,有些异常,也在情理之中。”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尸体“想必,这就是它的主人了。”那是一具身着红甲的男尸,颧骨碎裂,整张脸破败不堪,死相狰狞,满脸都是不甘与难以置信。一直候在一旁的人此刻突然俯身从那具尸体上拿起一件东西,递给了第一个人“大人,您看。”是一片黑色的鸦羽。“看来,这个人与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有关。”这人接过捻了捻,感受到了上面残留的一丝内力,随后伸出左手结了一个印,浅黄色的内力在他手心处缓缓聚集成一个球,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闪电在他漆黑的眸中劈过,一瞬间风起云涌惊得鸟兽四处逃窜。不知这人是何方神圣,竟有令天现异像之能!“大人您......”另一人见此大惊失色,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这规矩要是破了一旦被族长知晓是要魂飞魄散的!大人您......”那人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规矩早已被破,我们已处于劣势,两族之间微妙的平衡也早已不复存在,如果还要一味遵守规定,我们绝对不可能继续完成我族的使命。况且,我们不知道昆仑救下那人给他换了怎样的一个身份,这具尸体或许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可是......”另一人还想要说什么,那人却已经将汇聚在自己左手的内力一掌拍进了尸体的额头,尸体瞬间光芒大盛,铺天盖地的黑云夹杂着刺目的闪电压了下来,让人喘不过气。内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尸体里,那人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了,同时尸体上的尸斑也在渐渐消失,逐渐恢复了生气。以命换命。随着第二个结印的完成,呼啸的风突然有了一丝异样“引魂。”,紧接着又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结印“入魂。”随后他咬破指尖在尸体额头处写了一个“封”,鲜红的字迹很快隐入皮肤,消失不见。那人缓缓收了功,乌云也逐渐散开,露出了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

一个黑色的“令”浮现在那人额头,从额头正中一直蜿蜒到鼻梁上,可怖的骇人。“大人......”那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转身向远处更茂密的丛林走去“把他的脸补上,顺便处理一下这只追魂鸟。要快,我们要在他们发现这件事之前离开这里。”后者恭敬行礼,随后双手合十,喃喃地不知念了些什么,银色光芒开始在他指尖汇聚,而后他伸出一指,以银光为笔虚空为纸画出一张巨大的符咒,自动地附到了尸体身上,他又双手合十喃喃起来,在银光的笼罩下,原本破碎的尸体缓缓扭动拼接着,到最后,除了留下一些浅浅疤痕外,竟看不出一丝曾经面目全非的样子。而对待追魂鸟的方式显然就简单了很多,他只在空中简单画了几笔,待看那鸟又重新扇着翅膀摇摇欲坠地飞了起来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一座深山中的一间茅草屋外,一个一身金袍的男子正靠在藤椅上,身旁架着一个竹竿在河中钓鱼,他也不去看有没有鱼儿上钩,只是万分悠闲地饮着酒。男子一头金色短发,右侧有一根辫子垂至胸口,捏着竹杯的手骨节分明而修长,慵懒靠在那里的样子像极了王公贵族,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衣服穿的松松垮垮,连锁骨和一半的肩膀都露了出来,皮肤细腻光洁更甚女子。他的左肩上也绣有一个金色的麒麟,极为精细,甚至连每一片鳞片上的纹路都绣的清清楚楚。麒麟脚踏火云昂首挺胸,睥睨天下之势。

远处大变的天色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抬头望去,见那边乌云遮天,一双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逆生转魂咒?这些小辈们还真是敢玩。”语调有些不着调,但声音低沉,却是好听的紧。他的额头正中至鼻梁骨上也有一个龙飞凤舞的“令”字,却是鲜血般的艳红色。

“不过也罢,麟山没有了我这个守护兽实力大减,想要维持平衡,也只有出此下策。”男子似乎也不甚在意,薄唇轻勾,慢条斯理地晃着竹杯。

突然他侧了侧头,看向河的上游,那里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这里血腥味很少见,因此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什么东西被湍急的河水带了下来,似乎......是一具尸体?男子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站起了身子。水脏了鱼就不好吃了。他有些败兴,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一步顿在那,回头伸手在虚空一抓,那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就从水中浮到了半空中,而后缓缓落在了地上。那不是尸体,在刚刚一瞬间男子感到了他身上微不可察的那一丝生气,但也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再多哪怕半个时辰,也活不成了。

男子蹲在那人面前,颇为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耀眼的金色内力喷涌而出几乎一瞬间就将那人湿透了的衣服烘干,却没有烫到那人一丝一毫,此人内力的深厚以及对内力的掌控程度可见一斑。

男子揭开那人的斗篷,看见那人脸时忍不住扬了扬眉,竟是个姑娘。“嗯?”紧接着他又发现了什么,手指一勾,一块黑色的狼形吊坠就从那人怀中飘了出来,似乎是玉质的,仔细去看,镂空的地方也是一匹狼,两匹狼口衔口环绕着,倒有几分像阴阳鱼。男子看见那吊坠的一瞬间脸就黑了,连指尖都有一分颤抖,到最后居然被气笑了“好个小丫头,我都躲到这儿来了还不让我清净。”说着指尖一用力,那玉佩立刻碎成了齑粉,随着风飘散在空中。简单的用内力封住了那人伤口,他便抱起那人向屋内走去。

新郑郊外

“你是说,那边已经有动作了?”那个红裙少女此刻正在寒湖中十分惬意的饮着酒,一头银发在水面上轻轻地浮动着,配上那朦胧的寒气和几乎透明的皮肤,好一幅美人沐浴图。

她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个影子,听她问话轻轻动了动,少女娇媚轻笑起来“看来他们等不及了~去查查是谁还魂了。”听得命令,那影子缓缓消失在了虚空中。这时,绫罗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姑娘,他醒了。”“醒了?”那少女慢悠悠站起身,任由绫罗给她披上状若无物红纱,赤着脚走上了岸“这可是个好消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