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力发掘——金属控制
“呕！”
沾染白浊的刀片掉落在地，陆麟掉头跪在另侧，死尸带来的恶感让他身体起了反应，肠胃抽搐翻涌，干呕着胃水，久久难以摆脱。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好半天才缓过来，坐在地上，微微仰头，呆愣的看着天花板，心情慢慢平复。
胃又起了反应，倒不是先前那种强烈。
“饿了。”
在房间内摸索，终于在桌下找到那被盘子倒扣着的零散糖饼。
撕开包装，一阵狼吞虎咽差点噎着，索性会客室内有饮水机，倒着脑袋张嘴对着出水口痛饮...
往嘴里抖了抖包装袋内的饼干碎屑，胃部的不适仅稍稍缓和，唾液仍止不住的分泌，这都不够塞牙缝。
他趴在会客室的大盏玻璃窗上，目光在大型办公室中扫视，瞧见了角落竟摆放了五层之高的零食架！
琳琅满目的零食，薯片，糖果，巧克力，辣条，关键的关键是居然还有一大排桶装方便面，Big装！
感慨大公司的福利之余，神色却也变得凝重，数道身影交错，大公司的员工们化为那些无智的怪物徘徊在办公室间，别说拿到零食，现在只要打开会客室的门怕是都会被它们盯上。
“这些人呈现的模样特征，不就是电影里的丧尸么，狗屎的照进现实是什么鬼！”陆麟心慌不已。
虽说陆麟平日都有锻炼身体，但要正面对付这些怪物，他仍是心有余悸，一个“肖经理”都差点让他着了道，贸然出去只是死路一条。
在会客室里找寻能用的器具，最终，他拿着一只木制桌腿，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武器，再看看外头...他扶着额头满脸绝望。
忽然间他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不远处地上的染污刀片。
沉思了会，忍着恶心，拿“肖经理”的衣物擦净了刀身，端放在面前。
喃喃自语着，他盘腿坐到美工刀面前，闭上眼睛，掌心展开相对着，如同占卜师攒弄魔法球一般，尝试去操控它。
数分钟过去，陆麟满脸苦相，感觉自己像一个神经病样。
他没有放弃，双眼闭上，仔细回忆当时的感受，再通过一点奇思妙想，那就像脑中的某一条不可触及的神经，人类是否曾拥有过的尾巴，亦或是断肢重连后的复健。
双手十指无规律打乱两两贴，拇指对中指，中指对食指，食指对无名指，无名指对小拇指，小拇指对拇指，动左思右，又动右念左。
这是心理学课上老师展示的一种加强肢体感知和控制的锻炼方法，名为“心指法”。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是人最为灵活和敏感的肢体，它们拥有极为复杂的神经结构。
随意抬动一边手的指头，再用另一边手的指头进行感知，切实体会每一能控制的肢体。
他并没有去数自己动了第几只手指，只是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往下尝试。
当第五对手指颤动后，意识再次向外移动，不自觉间他将抬起“第六只左手指”。
在一刹那陆麟猛然睁开眼，惊人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那刀片在无任何触碰下，往外移动一寸！
陆麟清晰的感知到了那条虚构的神经！他有些不敢相信，不断施加意念与上！
陆麟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再次触动那感觉：刀片再次向外移动一寸。
他在脸颊上狠狠掐出痛感以确认世界的真实性。
他真的拥有超能力！
兴奋之余，他闷了口劲，尝试用力将刀片操控提起，然而，刀片猛然向外飞出，撞在了墙壁上，磕出个痕后落在地上，根本没有漂浮的意思。
他挠挠头，举起手对着飞出去的刀片正预先深吸口气调整心情，谁知似乎牵动了玄妙的力量，地上的刀片猛然朝他手旋刺来，他大惊躲过，看着插在身后木桌板上的刀片，陆麟有些心悸。
多次尝试下来，他发现他这能力只能控制金属物，准确的说，是寻常铁、钢材质，铝制品也没有问题，具体囊括何种范畴的金属还有待试验。
紧接着，他判断出了这股力量操控金属的基本表现：自身对金属的引力与斥力。
不是，这能力的原理也忒白了吧！就只得以排斥或或吸引的方式操控金属发动攻击？！这不活生生一个人形磁铁么？！
“电影里万磁王也没这么拉跨啊！”
无语的同时他继续细细琢磨，假定直线位移的话，力量指向必然有起点，那个起点自然是自己，可身体这么大，到底是指向哪个身体部位？
难道是脑袋么？
他把刀片拔出，端起挺着木板做好防护，继续对刀片施加能力，奇迹的发现，似乎这个力量并没有固定指向身体的任何一处，也就是说他可以这个力量施加并非只能两个方向，这代表理论上，只要他能同时发起两股不同方向的斥力或引力，他便能控制金属悬浮！
想到这他立刻开始尝试。
一阵挤眉弄眼，这感觉真的别扭，就好像要用脚趾和舌尖同时发力取物体一般，额头冒汗，刀片不断抖动，终于，他成功同时将引力与斥力施放。
刀片缓缓浮在眼前，而后在他控制下在空中颤巍飞行。
经好一通练习，他终于是能稳定控制刀片移动，猛然灌入斥力，刀片犀利飞出，扎在了墙壁上，刀锋入墙半指有余。
“犀利！”
陆麟兴奋的上前，从墙上拔出那刀片，谁知用力太大，竟把刀片崩断，小节留在了墙上，这可心疼死他了。
自己这把刀可是所在材料公司给业务定制款，高速工具钢制，高硬度，耐磨，其中的碳素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还加入了些钨，钴金属，陆麟一直视它最为宝贵（ps：演示材料特质的优质好帮手）。
想到外头丧尸的数量，这刀片怕是没杀得多少就钝得没了锋锐了，以他现在的操控力可达不到钝击伤人的力量。
这里应该还有其他金属物，他双手合十，向周围施加力量，感应与自身力量的阻力反馈，就像用手不断摸索，以此判断金属物的形状以及位置。
靠着感应，他来到饮水机前，将水桶搬下，直接进行强拆，卸出了一圈加热管。
再继续往下找了找，从窗槛桌角等做衔接等地方拧下许多螺母，边缘也是有感应但拽不下来，隔着墙壁地板，似乎其中藏的东西他都能控制。
美工刀刀片，一圈加热管，一把螺丝以及各种各样的小零件，一大堆摆在了陆麟面前。
要对付那些怪物，一点失误都不能有，他需要更加了解这份力量。
接下来，他要测试这操控力的实用性与杀伤效果，现在需要个靶子...
他看向了死去不知多久的“肖经理”。
不说迷信，陆麟更是百无禁忌，现在生死存亡忌讳不得太多，只是也感慨，与死后的“肖经理”处久了，恶心感减轻许多，这还生出感情了。
金属物一一抬起，陆麟开始以各种方式驱使金属射向肉躯...
挑着满是孔尸仔细检查一番，这力量足以驱使金属穿肉断筋，但仍无法洞穿骨骼，穿透力也还是受金属物的锋锐影响。
多次催动试验下来，陆麟竟敢到头晕目眩，念力动用起来也颇为吃力，只得休缓，顺便开始为这份能力做个总结：
——操控以自己为中心一定范围内的金属物（单质含量？化合物含量？所需达到的金属含量？所有化学意义上的金属？）——
控制金属的作用力是通过意念来施加，暂且命名为精神力，过度使用会导致会力竭。
操控力量以附加在金属上的引力和斥力表示，以自我为基点，可多方向力并用，范围为自身半径约五米内。
目前也只能研究到这，陆麟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咕咕响起。
------
当一切就绪，天空已是一轮明月当空，这明月本应被高耸林立的大楼所遮掩，而这时那座半折的大楼却如同在大门上开出了一条缝，将它显露了出来，从这边看去正好晒中陆麟所在大楼的这一面。
薄纱般的月光夜色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陆麟抬起头，擦去额头的汗珠，那坚毅的脸恰当好处的承接了这片刻的美景，而他的肚子却不符合情调的再次咕咕呻吟。
“差不多了。”
陆麟站起来，将饮水机水桶的水从头上浇灌而下，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双手在脸上狠狠打了几下，拍击溅起流到脸上的水珠，陆麟的眼神变得坚定。
加热管已被他掰直后折成四五节，每节的一端都在那块样品钢材上磨得尖锐，把套回塑料鞘壳的美工刀推出半截插在裤袋上，一手捧着一大把也是磨得尖锐的螺丝钉，一手扶住了会客室门把手，毫不犹豫的拧开了它。
不知何时，他竟感觉自己已经强到可以直视外边的恐惧。
------
昏暗的办公室中，在办公桌挡板间游荡的丧尸颤动着喉结发出恐怖的低吟，偶尔被些自然的响动引得猛然加快身形，窗外的月光偶尔能照到一二，却纷纷是狰狞疮痍的面孔。
突然间，一头会客室冒出了长串的“吱啦”开门声。
丧尸们瞬间振奋起来，这开门声在这刻如同下课铃声般响亮，瞬间带动着喉结的嘶喊，发狂的向已经走出门外的陆麟冲去。
陆麟眼皮一眨不眨，稳住马步，抽出裤袋中的美工刀，按住固定刀片的机构，微微推出小半截刀尖。
距离最近的丧尸已是扑面而来，那办公室职场精英的领带被拽得随风飘荡，精干的平头下却是狰狞的面孔，手还没能触到猎物，脖子却早已伸出迫不及待要咬下即将入口的鲜肉。
猛然，陆麟双眼精光一闪，左手直朝丧尸脖子掐去，微微抑制丧尸的凶势后，右手持着的缠绕衣物重新固定回塑料壳的美工刀直直朝其太阳穴插去。
尖锐的刀尖直接破开了一道口子，而后陆麟念力迅速激起，在没有固定刀片的机构阻挡下，刀片“嗖”的一声，锐利的捅了进去！
瞬间，那丧尸失去了力气，被陆麟轻松向一旁推倒。
就这么一会间隙，一名穿着迷你裙的丧尸已是在前，以念力为引将美工刀吸出，在掌间一转，被陆麟反手抓在手间，牙关咬紧，操控其中刀片，与臂力协同着，狠狠的冲其那惨白光洁的额头锥去。
“啜！”
毫无停顿，刀刃已直接穿入颅骨，在刀片的同时推入下，瞬间泯灭其生机。
一脚踢开拔出刀片，三名丧尸撞翻了桌子发疯的冲过来。
只见陆麟左手猛然挥出，同时催动念力，一大把螺丝钉如霰弹般散射出去，形成一张针网将它们包围。
“啜啜啜...”
一连串入肉声，每一名丧尸的头部都至少扎入了三四枚尖锐的螺母。
其中两名丧尸直接应声倒下，而最后一名却在一顿之后继续向陆麟扑来。
“没命中要害么！？”
只见陆麟后退两步，左手前伸张开，将念力催动到了极致，向上五指狠狠抓成拳头！
情不自禁间喉咙发出了低吼。
“死！”
只见那丧尸身体一震，一枚螺母轰然从其后脑蹦出，掉落在地上，在陆麟的极致催动下，它是在丧尸脑中一轮搅和使其丧失最后生机，而后力量失控，竟突破了头骨从其后脑爆了出来。
“还有谁！”
陆麟大声的怒吼着，他双眼血丝充瞳，最后的那下是超越了极限的催动能力，这让其已经超负荷，头部产生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怒气横生。
公司门外，楼层最后数只丧尸被他的吼叫吸引而来，如饿熊拔山倒树之势，撞碎门口的室内造景花盆，推倒接待的工作前台，最后...
“你们这群***！”陆麟满脸涨红，他的肚子无时无刻不再悲鸣，而在他眼前那群丧尸竟还推翻了那珍宝般的零食架！推倒还不说，其中一只丧尸还一脚踩爆了一包落在地上的薯片，那清脆的薯片碎裂声，让已是不怎么清醒的陆麟怒了。
拔出裤带中的一节加热管，直接甩了出去，再在念力加持下，加热管生生将那名踩烂薯片的丧尸脑袋打了个对穿。
动作不断，连连抽出加热管甩出，丧尸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当这群丧尸的最后一只倒在自己脚下，陆麟摇晃着身子，双眼已经死黑看不到东西。
一名丧尸慢悠悠的冲了进来，之前它被卡在楼道中晚了当层其他丧尸一步。
在它向陆麟间，陆麟也迈着踉跄的步子向它靠去。
然而一不小心，陆麟脚下竟被一具倒地的丧尸尸体绊住，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的美工刀也脱手而出。
眼看就要扑进那丧尸的怀中，陆麟用尽最后一丝精力，给飞出的刀片施加了最后一分推力，准准的插入那丧尸的嘴中，随着其倒地，口中流出不明浊液，他成功灭杀掉了这最后一只丧尸。
整层楼恢复了寂静，唯有陆麟倒在地上发出心悸的呻吟声。
他的脑袋正好倒在那被丧尸踩破的薯片面前。
不知是执念还是怎的，他双眼眼皮早已合上，手却拖着地缓慢的移动，最后捏住裸露在外的一小碎薯片，再缓慢的拖回嘴边，往里一送，合都没合上就不再有动弹了...
夜越浓，却无云，大楼表面高层映出的那一抹圆月，楼层之中一地死尸之中那青年有节奏气息正逐渐变得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