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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星期二,下午4∶35
自上台之日起,约翰·肯尼迪便已做好和苏联摊牌的准备。在总统宣誓就职仪式上,他说,“美国的新一代”将“为保卫自由而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负担,克服任何困难,支持任何盟友,反对任何敌人”。他通常带着一张写着林肯格言的纸条:
我知道上帝就在那里——我看到风暴来临;
上帝若心里有我,我已做好准备。
在东德境内分成两半的柏林,暴风雨来临前总是盘旋着诡谲的乌云。一年前,为防止难民逃到西德,苏联在柏林建起了一道墙,美国和苏联坦克在“查理检查站”两头直接对峙。在柏林,苏联的军事力量处于绝对优势,如果真要夺取柏林,美国将束手无策,除非用核战争进行威胁。然而,现在风暴却降临到了古巴。
肯尼迪从未如此孤立过。即使在导弹危机发生以前,肯尼迪也会像下赛马赌注那样,不停地计算核毁灭的概率。那晚的宴会上,他宣称“十年内如果发生氢弹战争,两方将会打成平手”,此言惊呆了在场宾客。只有寥寥几位助手知道,在最近24小时里,他有多么接近噩梦。他曾认为,发生核战争的概率是“五分之一”。
那天下午他参加了国务院的新闻和电视编辑外交政策会议,出现在公开场合。他的语调异常沉闷。他告诉记者,总统任期内的最大挑战是保证“国家的生存……避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者说最后一次大战”。随后,他从口袋取出一张纸条,背诵了一段能表达自己孤绝而坚毅的心境的诗句:
斗牛士的反对者站成一排排
挤满了广场,
但只有一人知晓
他是唯一的斗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