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二十章
正和邪或者说真和假的斗争从来不会断绝,这是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伴随着“生灵人”的个体的一生和人类历史的脚步,一直是一条主线。
然而也只是一个过程,有它结束的时候,在它有始的时候已经预告了它的结束。
这个过程很长,长得令人遗忘,自觉不自觉地觉得这是一个永久。
没有来头没有结尾,人们被簇拥在中间长长的路上。
过程结束也就意味着另有了一个头,这个头就和当初的开始一样,形成了一个圆圈。
终于把圈画得圆满,时间空间智慧能量的道具也就可以退场了,进入新天新地。
在圈的当时,生活着的就是我们生灵人。
生灵人一说,是因为它是一个假借,一种被动的驱使,没有过什么自由或者只是一些被动的自由,自由的碎片。
就算以历史为担当以天下为己任,所作所为的也总是很少。你无法开始,开始早就开始了,觉醒到你自己的时候开始已经开始,也许没有开始就没有我们。
也无法中断,中断只是个人的中断,自然中断或被迫中断。这里的自然中断或者被迫中断,起作用的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小手,更大更多更强的是操控者的大手。
就和起始一样,进程在行进之中。我们处在这个类似于梦的梦城之地,它任意地很长和很短,空虚和扎实,人事蜂拥和衣着靓丽,苦和哭,笑和不屑,中间流淌着一股生气,才使你觉得那不像个梦。
稍有突破,有些人就站在了圈外。这不来源于智慧和知识,而是诚实无伪和一心思慕。
你总是要死的,这个限叫大限,或者叫硬限。
一开始出发的一群人,走到七十岁已经稀稀拉拉,到了九十是自己的陌生和相互的陌生,一百二岁隔海相望,开始的一群人成了这海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荡漾。
二百五百七八百,千年数千年万年万万年的都有,那已经不在了限内。
死就是强大的被动,算是外患。内忧因为距离近格外的鲜明,触目动心和抢夺剥夺正烈,这才叫窝里反。
你已经被施了诅咒,被加持了魔法,老老实实地躺着吧,你翻不了身。
更无法结束,你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耳根清净躲进小楼成一统。历史或者走向从来不是你的意志所能决定的,你只能眼看着,干干地涩涩地看着。
有人进来,坐下,又起身走了出去。
沧海变为桑田,桑田亦成沧海,波涛不息,春田牛犁。
若非大手拨动,历史依然步步悠闲或步步紧逼,人类在篮子里花儿一样腮红和婴儿一般纯纯的笑,眼睛清澈,而总被污染。
魔法未必都是邪恶和阴暗的,只是因为我们语言或文字不够。
也不是文字不够,而是文字偏了意思,表达不出它的原始来。也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文字的受损,虚了,狭了,改了,污了,沉了。
文字都是庄稼,它茂的时候,风情的时候,果实的时候,如小槌,敲打着我们的鼓。
孩子,你长大吧,长大了就是兽了,去撕去吃去夺去杀,然后去死。
你能做这些,源于你眼睛能看见、耳朵能听见、鼻能嗅、舌能味,这是天赐的,然而这也是被动,是魔法。
必使你能目能闻能觉能行动。
一间不大的木房子里有两个门,中间躺着一个睡人,人们进了那道门出来这道门,或者进来这道门出外那道门,或者总在一个门里跑进和跑出。
睡着的是你,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你。
睡人有一天醒了。门还是那门,又多了一些新门,总共有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这时候你依然是生灵人。
但已经是一个有灵的人。
生灵人这个说法是相较于真人说法的譬喻,开始时真人不多,一个或者两个,或者是三个,很多个。历史转圈回笼之后,真人就多了起来,希望那里面有你。
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有重有轻,有多有少,这是关于整体论说时候的二分法,最基础和意义的法。然而总是淡然了两个存在,一个在我们这里,我们是接受者;一个在整体之上,或者就是整体,那是一个存在者,或者叫创造者。
如今,大圈之外只有一个人立在那里。
他是真者,好像真者总是剩下的那一个。他不寂寞,但看起来总是孤零零的,对我们来说也许是眼睛蒙住了眼睛。
据言他的心里有一处大房子,可以放开这个宇宙和所有的其他时空,然而他只要人,只要人来住,一直等着来住的人。
假者早已经入世,也入了其他的的界域。他的目标也是人,人的确是个香饽饽。
人,难得的人啊,现在只是代言人,假借之人。
为了纯粹和深刻,也就是为了有效,可以达到目的,你只能选择一个。选择两个的结果是没有结果,老娘不喜舅舅不爱,自个的心有多么火上的锅,想见而得知。
开始的时候可以墙头草,可以背叛,可以重选,也可以不选,但深刻之时存留的必将是意志坚定专一精一的人。
这里面绝不会有潜伏者,因为所有的修行都是对心意的各种折磨,无法藏住。
其实不选也是选,你的理想、你的生存方式、你的沉思的取向,被动地把你归入某一阵营。
人世间灵间所有的纷争理念战斗都是基于这个本质,层层剥开,就是对生命采取的方式。
而为了避免血腥,我们可以把战斗理解为是意识之念的水火不容。
不在一个阵营,你总将是我的敌人,哪怕是亲人朋友和上下级。
连城的法器就是城,连横就是一横,烧着恐怖之火的一段空间,所触所及皆成白灰。连系会发出网子来,比蜘蛛网柔韧,比渔网巧妙,它不收鱼而是收灵,令灵无以逃遁和隐藏。
以天网原理而制,恢恢不漏。
连翘“骄傲”地抬着头,声音如雷。哼!哈!鼻哼嘴哈,哼风哈土。
耕田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摆开了阵势,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灵分为十二组,也就是十二头牛,哞哞的黄牛,很普通的牛,只是身材高大了些。
也是会耕田的牛。
耕田往前走,牛在前,被耕的田在后,在脚下的肥沃中。它们却是耕田在前,牛在后。远远站成一排,四脚“着地”,低头用力,牛耕南亩!
哗哗哗,田地翻滚,泥浪震天。十二道被犁开的地如火箭一半往前飞进。
城、横、网、哼哈,耕者有其牛。城上悲风咽,翩翩红蝶飞。
连城的城垛上方,连横的空间之处,连系的罩网之内,哼哈的风土之所忽然飘满了红压压红雨红云一般的红蝴蝶。
每只蝶都是一个灵,它们振翅它们兜风它们暗语它们虚化,虚而化。
这就是著名的“鄙视队”。
整个区域满了这些虚化,就像不正常的空气,像空气里面的水。叫灵万般的无有,消歇了一切心性,俱灰俱灰!此生何益,此处何空,此有何有,都捐了吧,进入这虚的大美,入住化的永恒里。
杀鸡也要用牛刀。
小海哥说的他们一定要做到,做到彻底。
在解决掉妒这个地方后,没有少停,非常嚣张地又扑向了婪。因为他们知道,还有更多的地方,阻、淆、装、骗、弄等这些地方在等着他们。
时间又回去了,魔七中了魔一样发呆。
发什么呆?魔王第七护法推了推他。
魔王第七把刀终于还是安定不下来,不是这里不是那里,说的这里那里都代表不了这里或者那里,除了心竟然没有居所,这是真正的流浪,还好是和七护法在一起,他看了几眼就有些明白了。
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子虚匮。从我镇到卡都城再到未成城,最后就是这子虚匮。
刚进入子虚匮就被甩出来了,没想到在这里衔接,是这样衔接的吗?怪不得身不由己和不由自主成了挂在嘴边的借口,人生就是一个多事之秋。
一瞬间把什么都回到这里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磨锋砺刃,这是少有的温暖。放心了自己这一面才可以面对外面的另一面,战斗和探索都容不得内奸和叛徒,最后就是狠狠的那一句话,虽远必诛,那是最彻底的出卖,并不像蒙在鼓里那样可以忍受。
不要分开。
七把刀在前七护法在后,小心迈入左边的坑道。这是一个丁字形,一条来路来了之后就是左边和右边,有的人喜欢先走右边有的选择左边没有一定要走哪一边,七把刀也不是非要左边而是他出现的时候正好要去左边,他在前面,魔王第七护法才推了一下他,问他发什么呆。
心是一个整体,它有自己的法则,放心和收心是一个意思回到婴儿时代的心,那时是清纯的心,还没有记忆但是被记忆,是受支配的她(他)也完全放心交给他(她)遇到的任何人,信任还没有被分离出来。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生命。
有了记忆就该上学了,然后有了自己,从这时候起人就被介入了,觉得是自己其实越来越不像自己,有好的介入也有不好的介入,把自己弄得越来越复杂。
我是怎么啦,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田地,我还是我吗,这是有辨识的问,但这个问有了无忆之心的意思。
没有人会回到从前,时间是人们最大的断后,冰冷无情,但它唯独对记忆没有办法。它限制的只是你的身体,但拒绝不了你的心,它也一直和灵是一伙的,灵是心的眼睛,这是一种自由,你可以往前走或者往后走。
它一直在找可以利用它的人,这是它的意义之一,它漠的一面显现出来,就是不管好灵和坏灵,那是一种久有的契约,它只负责道路不负责辨别,理由就是道理里面的自由,它在自己的框架中行走和可以胡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