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寻她千百度
我记得有个叫弹坑理论的东西,说的是炸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两次,还有一个理论,人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好吧,后一个是我开玩笑的。
既然炸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两次,那么放在人的身上,是不是,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遇见两次呢?
应该是的,不然为什么我没再遇见那个女孩子呢?
坐在雷同位置也把视线放在雷同位置的吴逸沮丧地想着有点像纯属虚构的问题,他已经连续一周掐着时间来乘坐这一班地铁了,甚至都刻意地选择了从地铁头上地铁,他仍然还是一无所获。
等等,根据弹坑理论,我是不是应该换另一节车厢?或是直接换另一班地铁?毕竟就算是以前的他,也不是每次都从同一个位置上车的。
早上八九点钟是上班高峰期,乘坐地铁的人很多,他通常会往排队的队伍较短的地方去,而这样的队伍既不是每次都在同一个位置,也会有一样短的队伍出现。
也就是说,他可能过于执着于遇见,恰恰错过了,作为一个会在地铁上看书的女孩子,她大概也会作出跟他一样的选择去找人少的队伍排队,这样可以上地铁后会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而不至于被挤得根本没有空间放书。
他记得他乘地铁较拥挤的几次,都是自己的前胸贴人家的后背,他的后背又被别人的前胸贴,想想就让他窒息。
不过,也由此,他可以确定是自己以前的思维走入了死胡同,下次乘地铁的时候,他不必再刻意从地铁头上来,而是从队伍短的位置上来。
但是,这样真的靠谱吗?
尽管吴逸分析得有理有据的样子也还是臆测,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万一人家只是那次刚好需要乘坐地铁去某个地方,实际她平常不怎么出门呢?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啊!比如就说吴逸他自己,他读大学的四年,几乎只有回家与回校的过程中会乘坐地铁,其余时间……要么宅在学校,要么乘坐公交,乘坐地铁并不必要,直到上班。
她看起来不像一个上班族。
吴逸那次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看清她侧脸的一半,还没等到她下车让她得以窥其全貌,他就先下车了……
那么问题来了,就算那个女孩子不宅,经常出去玩,就算他们真的遇见了,要怎么才能在无法保证她每次都会在手里拿一本书在乘坐地铁的时候看,且他不知道她模样的情况下认出她呢?
嗯……吴逸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管它呢!
吴逸摇了摇头,把某种担忧先行放下,他要是再继续想下去,脑细胞会用掉不少,他待会儿还得工作,总之再尝试一下就是了,万一真让他幸运地再次遇见她呢?
这次的万一跟上次的万一同样也可能是亿万分之一,但还是有希望不是?所以再试一下吧!
吴逸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时间翻夜,第二天早晨八点半,吴逸又又(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乘坐地铁了)来到地铁站,这次他想回到了没有遇见那个女孩子之前的状态,随意找了个人比较少的队伍,然后无聊地排起队来,等候着按时到达此站的那一班地铁的到来,他的想法是先试着换不同的车厢看一看,如果不管用,再换另一班地铁。
吴逸怀着期待的心情等来了地铁,同样满怀期待上了地铁……好吧,也没有满怀期待,只是稍稍期待,他自己是知道再次遇见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的希望是很渺茫的。
一进地铁,吴逸便扫视地铁内部,他刚进来时,这节车厢还算宽松,可等他扫视车内一圈后,车厢内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了,而且,他还是没有从这些乘客中发现那道身影,这些乘客里他连一个看报的乘客都没有看到,更别说看书的了。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但吴逸还是有些失望。
说来,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在意呢?不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吗?
也许,是因为她给他的印象很深刻吧!
人的遗忘是一种必然,但是会有一些记忆因为印象过于深刻而一直留在大脑里,受到刺激,如相同的场景的刺激,就会时时回想。
明天再看吧。吴逸想着,他现在还没有让失望变成绝望,再说这事也达不到让他绝望的层次,只是会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罢了,不是有人说过嘛,求之不得是一种遗憾。
也只是遗憾,因为还有一句话是另一个人说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已知这一次是不会遇见那个女孩了,吴逸收拾好心情,把目光放在身边乘客的身上,一眼望去,个个都很陌生,但脸上的表情和他们的行为依然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要是以前的话,他还能细心观察一下他们之间的微小的差异,现在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那个女孩给他的冲击力似乎有些大了……
第二天,第三天……这一周吴逸都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等我候车位置进入地铁,然后扫视车厢内部,然后失望,这一系班行为都快成为他的条件反射了。
时间在有目的的时候总是流逝得快些,所以这一周没有涟漪的在他几个眨眼之间悄然而逝,那个女孩终究没有出现。
第二周,吴逸没有再准时在车站里等候那一班他遇见那个女孩的地铁,而是换了一班,当然,换乘地铁的第一天,他仍然没有遇见那个女孩。
还有一个当然,他没有一丝失望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佛系青年,做了事,但不期待什么好结果。
又是一周过去,除了那个女孩在地铁上安然看书的那一幕偶尔会如同一片被风吹落下来的树叶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泛起层层涟漪,他的生活回归到了遇见她之前的节奏,定时起床之后,再没有什么是他定时做的了,他之前为了在八点半之后乘上最近的那班地铁而在扶梯上像在跑步机上的双脚也没再乱动,他再次成为了一个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地慢节奏的上班族叛徒。
这才是他原来生活的本来面目,一个“慢”字即可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