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五洁玉初试
乔衍听董盛说到孟廷玉，想这里还有一个事或者可以难他们一下，说道：“高麟，孟大人还在等调派兵器的结果，难道你们不管他了？”
高麟果真一愣，想这次如果没有调派兵器回去，那他的鬼魂缠身？
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才的悠哉悠哉顿时不见。
董盛知道他的心思，说道：“高公子，咱们请这位道长去一趟鸡笼镇就可为孟大人治病了。”
高麟猛然一醒，想带着两个保镖就是有用。
又终于感到事情可以圆满结束，向作法道长道：“本镇还有一位孟大人也可能是被人欺骗了鬼上身，请问道长愿不愿意随咱们走一趟助孟大人鉴别一下？至于费用道长不必担心，眼下是本官支付，到时候孟大人也必定重重有赏。”
作法道长近来生意甚少，闻言是一百个想去，但是顾忌那个“大道之行”的意思，更被师父时常告戒不可贪财，高麟说的赏赐让他感到有点难以出口答应，说道：“本道没有下山驱鬼的习惯，之前很多人来求都被本道婉拒。”
两个打水道士瞪着他眼睛好像喷火，就差没有代他立即应承。
高麟道：“道长道法高深自是难请，但是请看在这位是老孟大人的份上请道长走一趟。”
他本想说出孟廷玉的名字，但想老孟之名响彻天下，对方也可能认识。但他又一时想得太过完美，田间地头称为老孟的不知多少。
作法道长不识老孟，就说道：“本道只想在观里清修，请官爷理解这种不为五斗米折腰之境界。”
两个打水道士心里急出了火，还不想为五斗米折腰，就是半斗米都在折腰骨了。
高麟不懂这个境界，心想你这样推三推四，还不是想赚钱却自命清高，就道：“道长说的境界当真让人佩服，只是道长不知，孟大人也是道士出身，对道家甚是敬重，即便多给的酬劳也是叫捐助，不是打赏，说打赏是因为刚才本官嘴快。”
作法道长最顾忌就是这个，此去只要酬劳不要打赏也行，大道之行的面子需要保住，说道：“原来孟大人也是道士出身，又如此尊师重道，那本道就跟你们走一趟。”
高麟大喜，刚想吩咐两个副将安排，却听乔衍叫道：“道长别信他们的，他们都是一群狗官，道长不能给他们医治。”
“你小子还在这胡言乱语。”高麟怒叫着拔刀就想上前。
作法道长却将他叫住，对乔衍说道，“这位小兄弟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去治病人还得知道他是不是贪官？救死扶伤是治病者的准则，不分善恶。”
他担心乔衍说他为了钱而好坏不分，就说了这个理由。
乔衍道：“道长说治病救人不分善恶说得不错，但也不尽对，比如治好的这个人会作出更大的恶来，这就可能叫助纣为虐。”
他想到如果是面对一个海盗对手，明知被治好后又会反咬抗盗者一口，那么如此……
他也不知说得是否对，眼下需要激辩也顾不了那么多。
作法道长顿时脸上变色，不说自己清高都好了，还被说成助纣为虐，真乃岂有此理，叫道：“你……你小子竟说本道助纣为虐？”
“不敢不敢，小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乔衍道。
作法道长怒叫道：“你这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蓄意诽谤。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已伶牙俐齿。”
钱化哈哈笑道：“道长说得太好了，这个小子正是这样的人。”
董盛也叫道：“道长的话让我等如听天道纶音。”
高麟则轻拍一下手掌，说道：“道长大义凛然，不过于此。”
作法道长连得三人打气，怒气终于稍减。
乔衍道却：“不知道长有没有听过外敌入侵一说？”
作法道长道：“这是常有之事，但与今日的讨论没有挂钩。”
乔衍道：“扶桑海盗频频侵扰咱们鸡笼镇，不知多少老百姓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咱们镇上有三个抗击他们的帮派，其中有一个是青河帮，帮中两千多人都被杀害，鲜血染红了河流，也染红了河水两边的石子。他们的首领叫扶桑三子，小子想问，如果是他们需要医治，而治好他们的病算不算助纣为虐呢？”
作法道长道：“你说的是扶桑的事，太远了，与这个不挂钩，请你在这里只说医德的事。”
乔衍道：“不错，这只是流传鸡笼镇的真实故事，是比较久远，但如果他们这些恶行会延续，那就不能称为远，据小子得到的消息，他们很快又会再来，道长如果此去鸡笼镇，就有可能遇到他们。”
作法道长以为乔衍吓唬他让他不敢去鸡笼镇，说道：“胡说，扶桑贼子现在在江浙，怎会去你说的这个什么镇？”
乔衍道：“道长有所不知，咱们这次正是得到他们就要来的消息，才去丹霞府调兵器来抗击他们的。”
作法道长道：“你又胡说，如果是这样，这位高官爷就不会放下如此重要的事叫本道去救孟大人。”
乔衍道：“是不是这样，道长可问这位高官爷。”
一众帮众叫道：“小兄弟说得不错，咱们就是为去调派兵器抗击海盗的。这些狗官不抗盗，还处处想咱们得不到兵器。”
他们对高麟一时同意前往调派兵器一时又要反水不知什么道理，当下骂的是他们以前在镇上的作为。
高麟知道对抗盗之事极易惹众怒，也不知道这里的道士是什么心态，急忙喝道：“你们胡说，本官这不就是去调派兵器？本官的意思是想派人护送道长过去，可不是说大家跟过去。”
心想只要请动了这个道长，出门后是爱去哪去哪，现在就是说说。
钱化知道高麟的心思，急忙叫道：“高官爷早已和本将商量好派两位兵士到下面找一顶轿子护送道长过去，只是为了清除这批官营的内奸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董盛想附和一句，却一时嘴快说漏了嘴：“这位道长不知，这个小子伙同他人欺骗咱们鬼上身，才骗得这身官服，逼着咱们去调派兵器。”
高麟的眼睛瞬间瞪成了斗鸡眼，料不到董盛有此一着，恨不得上去赏他一个嘴巴，当下更担心他越说越乱，叫道：“官兵们给我上，杀了内奸好去丹霞府。”拔出单刀冲向乔衍，不由分说就是一刀。
董盛刚说完就知说错，想今日吃错了什么居然信口嘣出这样的话？
眼下只能向高公子表明忠心，咬牙挥刀带领官兵往偏室冲去对付帮众，并第一个冲入。
这些帮众本来已经聚集偏室门口，记起乔衍说的不能轻举妄动，都不约而同的退到里面天井，分成两个组。
天井里烛灯朦胧，在里面待久了可适应，刚进去就如面对黑灯瞎火，董盛第一个冲进，迷迷濛濛只看到几个迷濛的影子，却不知已闯入帮众编织的罗网，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帮众对赶过来的官兵大叫：“你们别过来，过来就将他杀了。”
先冲进来的几个官兵停步，后面的就暗暗怀疑，这个董大人刚才替那个小子说话，此时又如此匆忙进去当俘虏，颇有内奸的嫌疑。
却不知道董盛心中暗暗叫苦，忠心难以表出，眼下又身陷囹圄，直不知高麟会怎样将他处置。
高麟王建政是拿捏乔衍要紧，也未知道怎样处置董盛，在乔衍面前加紧进攻，这时候钱化就在后面偷袭，乔衍不假思索，洁玉刀前面一撇后面再一捺，“叮叮”两响，高麟的宝刀缺了个比他嘴巴还大的缺口，钱化的单刀则断为两截。
高麟既心痛宝刀，又像大梦初醒，想不到这了小子这样厉害。
钱化登时想把市场旁边那个打铁老头宰了，他这把刀在那里的打铁铺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用那老头的话说叫百炼精钢，哪知被乔衍的刀一碰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