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容侍郎
小厮说话时候的语气带有些不屑,这倒也不怨他,像他们这种小地方来的人,完全不知道现在情况的危机。恐怕这拖家带口的来,只是害怕跑了自己的金龟婿吧。
赵玉瑾听了这话,仔细的用自己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却感觉他站在那边,自有些琼枝玉树的风骨,不由得迈步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看不到这男子的样子,可越到进处,赵玉瑾越是心惊,这人怎么会是他!
自赵玉瑾一进门,容衡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今天朝自己走过来,并且脚步越来越快,面上由原来得疑惑改做惊喜,只好应对。
“玉瑾见过容侍郎,不知道您来到了府上,学生这才来迟,还请侍郎不要怪罪。”
这一下轮到身旁的小厮傻眼了,什么情况?这不是小地方来,蹭吃蹭喝的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太子的老师了。
容衡听着赵玉瑾对他的称呼,目光流离,上前回了一礼,“太子殿下这就言重了,容某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举人,万万称不上侍郎这个称呼,还请太子见谅。”
听着容衡的话,又想起之前在京城发生的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事情,太子的脸色也沉了沉,“当年是我父皇……”
然而太子的话还没能说出来,就被容衡当即打断,“往事随风,人各有命,过去的便是过去了。”
见容衡思想通达,不愿恋恋旧事,赵玉瑾也不好再提,只是借着由头,将容衡请到堂上坐,问候了几句家长里短。
“原本我府上的人说,赵沧的娘子从云平镇到了杭州,我想先来拜会一下,万没想到,赵沧那么好的福气,竟然娶了您的女儿!”
赵玉瑾本来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再一次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却见提到赵沧,容衡本来还满面春光的脸上,刷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哪里是那个混小子好福气,还不是因为他当时逼迫自己,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往事,如果不把女儿嫁给他,他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告诉容俏。
容衡只想要容俏在云平镇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不想她卷入到上一代人的是是非非当中,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答应。
幸好他对自己的女儿还算不错,不然……哼!
“别跟我提那个混小子,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非要来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要是让我女儿受了半点委屈,我定然饶不了他!”
听着容衡说的气话,赵玉瑾的心情倒是放松了很多。面前的这个人曾经有着翻雨覆雨的能力,向来一脸的公正严明,从来不会喜形于色,可现在,倒是比以前多的是人情味。
“赵小王爷,也不是故意要牵扯到这件事里来的,实在是京城变故太大。玉瑾期望您能够看在天下苍生的面子上,背后推我们一把。事情过后,玉瑾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扑通”一声,只见赵玉瑾一点也没有端太子的架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双手抱拳,跪在容衡的面前,甚至连家仆都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
古人有三跪,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在赵玉瑾的眼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跪容衡也是理所应当,况且他现在还有事求着人家。
“太子殿下还是起了吧,您这一跪可只有当今圣上能够受得起。具体的事情,赵沧已经跟我说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容衡这么一说,赵玉瑾的心里就放心了很多。有了他的人脉和声誉,自己对于朝中大臣的拉拢就如鱼得水了。
“鞋给你买回来了,这几双你自己挑,我那边还有”,事……,赵沧推门进去,话还没说完,就见容俏歪着脑袋,把身子弯成了一个弓形,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简直就像一只在太阳下面打盹的猫。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赵沧不由得把手脚放轻了一些。向来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她也是累极了,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把手中的鞋子一双双的摆在床下,赵沧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而后用自己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拂去她面前的碎发。将她的身体慢慢的纠正,给她改好被子,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才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
“你,去把旁边的那位公子叫过来。”
虽然太子的身份他们几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对于这些家仆,自然还是要有所隐瞒。即使是一个个的排查了一遍,谁又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大皇子的探子呢?
正在整理盆栽的家仆听了这话,愣了愣,这才回道:“小王爷,赵公子刚刚跟岳父大人进了中堂。”
赵沧眉毛一挑,啐了一声“他倒是能闻着味找过来。”
听着赵沧的话,几个家仆大眼瞪小眼,这位小王爷的性格还真是……痞里痞气。
本想着把两个人叫在一起商量商量,可现在倒是好,用了他的屋子,用了他的暗卫,他们俩把自己的撂在这了。
“我这屋子可算是宽敞?”
赵玉瑾和容衡刚刚结束了刚才的一番客套,就见赵沧满不在乎的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走进来,倚在门旁的柱子上问道。
赵玉瑾还没站起来说话,容衡就把脸别到一旁,语气平淡,“今天一见太子的言行,的确是令我眼前一亮。惭愧呀惭愧,在我教过的几个学生里,还是太子殿下最是心胸宽广,有爱国之仁。”
赵沧嗤笑了一声,就知道他这个老丈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小他就看着自己不顺眼,恨不得把他的女儿推的离自己远远得吧。
想起容俏,又看着容衡对赵玉瑾那满意的神色,赵沧本来毫不在意的心理不知怎么的,就像是被人握着把柄似的,浑身难受,看着赵玉瑾的目光,也连带着难看起来。
“哎哎哎,我可没说过你什么坏话,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先聊,赵某告辞。”
说完,一溜烟的就离开这间屋子,生怕他们两个人的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