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询问
心里有了什么事情,容俏的心思也不在那做饭上。
仿佛现在手里洗着的土豆,都长了一张赵沧的脸,是啊,他也是这样古铜色的皮肤,身体结实的很,精力也旺盛的不得了,尤其是在晚上……
洗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容俏忽然甩了甩头,自己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呀,都是让赵沧那厮给带坏了!
想罢,她把土豆往旁边的案板上一放,拿起刀来切成片,一边切着,却一边想起赵沧不知道给谁写的那封信来。
虽然知道赵沧不是那种胡乱来的人,但是想到他所在的杭州,那些被称作“皓腕凝霜雪”的娇姑娘们,容俏的心里就像被放进一粒沙子似的,在胸腔里排挤着,又痒又疼的有些难受,切土豆的声音也无意识的重了起来……
“莫不是写给刘瑞的?”容俏忽然想起前几天在路上碰见的刘瑞来,觉得赵沧给他写信的可能性很大。
她并不是想要窥探赵沧的心思,只不过想要知道赵沧只留在杭州的真正原因,要不然她心中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娘,吃完饭您就先歇息,我去云平酒楼问问刘瑞,有没有相公的消息。”,容俏见徐栀点了点头,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担心赵沧的安慰,毕竟杭州不比云平。
吃完了饭,容俏利索的收拾了碗筷,在徐栀的再三叮嘱下出了门。
“瑞哥,瑞哥!外面有个小娘们找你呢!”
刘瑞刚刚吃完了饭,双腿放在桌子上,身后依着椅子,正准备睡会午觉,就听见一个小弟欢天喜地的过来跟自己报告,眼里还透着重重的揶揄。
“小娘们?是春樱的话就让她回去,上一次她气得我一肚子的火气现在还没消呢!”
说完便翻了个身,明显不想要再去理会。
“不,不是春樱,那小娘们长得怪好看的,比春樱还好看,像个良家姑娘。”
长得怪好看的,还是个良家姑娘?刘瑞挠了挠头,他就想不明白,那个良家姑娘瞎了眼,会来找自己,平时躲着还来不及呢!
该不会是……想到这里,刘瑞一个鲤鱼打挺,赶紧从凳子上滚了下来,拉起小弟就往楼下跑去。
果不其然,在一楼看见了亭亭玉立的容俏。
“你奶奶的,你沧大哥的人都敢叫小娘们!还不怕他回来扒了你的皮,好好认认,这是你嫂子!”
说着,刘瑞连忙跑下楼去,把容俏请到了二楼的雅间里。这酒楼的一楼乌烟瘴气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要是让赵沧知道他嫂子在一楼被其他男人瞧了那么久,他的皮估计也保不住了……
容俏刚被拉进去,就听这些小弟在一楼偷偷讨论着大哥的媳妇真漂亮,貌比天仙……
“嫂子,你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就行,怎么还自己来了,要是叫我大哥你来了我这地方,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呢!”
容俏也知道自己来酒楼不太方便,一楼不仅有喝酒吃茶的,还有抽烟赌博的,这些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都让她感觉不舒服,可想到赵沧这件事,她还是不得不来。
“刘瑞,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有关你哥的事情。他这几天有没有给你写信,有没有人送信到你的手里?”
“信?”刘瑞看着容俏那副认真的模样,给她沏了杯茶,放下茶壶大手一摆,“哪有什么信!他要是写信,也是写给嫂子你,干嘛写给我这么个糙老爷们!”
容俏瞧着他说话的模样不似作假,却也不敢马虎,瞧着刘瑞仔细的问道:“你可没和你哥合起伙来骗我吧,他没有写信告诉你,为什么这次留在杭州没回来?”
刘瑞一开始还没把容俏的话当回事,可以一听这句,立马来了精神,“我哥留在杭州了?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就让我帮他看一个月的酒馆吗?”
看着容俏那有些不相信的眼神,刘瑞也有些认真的解释,“不是,嫂子,我不瞒你,我哥真的没给我写过信,我上次给他写过去的那封信他都没回呢。就连他在杭州不回来这件事,我都是从你这听来的。我哥向来一言九鼎,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这次是出什么事了?”
容俏看着刘瑞疑问的眼神,也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嫂子你也别着急,我找几个弟兄去写信问问。我哥的能耐大着呢,不告诉你肯定是不想叫你担心,估计过个几天就回来了。”
听着刘瑞的话,容俏微微的点了点头,刘瑞又找了两个小弟,亲自把容俏送回了赵府。
容俏本来是想把刘瑞这边的事情告诉徐栀,可在堂厅和厢房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徐氏的身影。
莫非徐栀出去散心了?容俏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原本只是进来看看,却没想到徐氏真的在这里。
只见书架上悬挂了一副半人高的画像,徐栀在画像前面静静的立着,用手指慢慢的摸索着画像中男子的面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见画像上的男子眉目晴朗,笑如春风,穿着一身儒雅的月牙白袍子,手持一把玉骨折扇,的确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仔细的看看,容俏惊觉,画上的这个男子面目竟然和赵沧有几分相像,不过赵沧的性子更加粗犷一些,画上的这个人,气质更加儒雅罢了。
我年轻时向来剽悍,向来沧儿随了我的性子,全然不似他爹那般文雅……容俏忽然想起徐栀再过门后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来。
这个人就是相公的父亲,赵辛吧……
看着徐栀对着画像眼中的落寞和复杂,显然是对赵辛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的。容俏看着她那小心的动作,心里暗暗的想着。
容俏刚转了头,想退出书房,留着徐栀自己待一会,耳边却响起“刺啦”的纸帛撕裂声,连忙回过身去,却看到刚刚还完好无损的画卷已经被生生从中间劈成了两半。‘凶器’竟是徐栀手里的那把精致的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