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难抉择（下）
正如杨颖霖所料，饱腹后的郑亚凡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睡不着，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这桩心事。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他对此没有理会。
可是对方还在不停地按着门铃，他有些心烦，准备伸手按下按键，对讲设备响起了“郑亚凡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不出所料门外的正是杨颖霖，郑亚凡不想开门，但他又真的睡不着，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杨颖霖贴着通话器低声说：“你是给我开门呢还是让我去告诉舰长你刚刚偷偷亲我的事呢？还是想我告诉他我们的舵手心理状态不佳，不适合在飞行试验时执勤，请他换人呢？”
这话倒把郑亚凡问住了，是啊，她有权利通告机组人员的健康状况，规章明确写着会以医生的医疗报告为准，只要有一份有问题就要休息一周并接受他们认为合适的治疗。
这种事情无解，郑亚凡只能给她开门，谁都不希望失去写入历史的机会。
杨颖霖进入到郑亚凡的舱室后，说明来意，也讲清楚了舰长命令。最初郑亚凡显得非常激动，非常不满，对昔日好友大声斥责，然而杨颖霖不甘示弱，与他争吵起来，很快，不善言谈的他败下阵来。随着交流的深入，郑亚凡终于敞开心扉，说出了内心的烦心事，按摩结束后，郑亚凡很快睡去，睡前他胆小老友受寒，没有让她在地上的垫子上睡而是把她搂在了怀里。
只是这个夜晚，受郑亚凡的呼噜声，杨颖霖睡的并不好。清晨她离去回医疗舱休息了。
郑亚凡直到近午才醒来。在餐厅用餐时听到了舰长命令，他需要前往飞行准备室（即简报室）。
飞行准备室内，飞船高级军官都已经到位，包括舰长亚瑟•柯兰克；
武器官兼任战术官大卫•李德•费米、约瑟夫•施陶芬贝格、柴铖；
轮机长安东•福瑞斯特、泽弗瑞•冯•曼卡西、唐宁；
科学官兼大副舰长马修•贝尔，科学官李超；
通讯官凯瑟琳•宋、吉米•朵拉；
舵手郑亚凡、松田翔太、安东尼•库图科夫；
领航员张驰、威尔逊•曼卡西姆、弗拉基米尔•多米尼扬斯基。
智能AI系统SMART负责记录飞行准备并完成飞行简报。
完成飞行简报后当值轮机长被安排去对动力系统进行最后一次完整检查。
郑亚凡没有立即离开，他一直等着其他人离开后，问道：“我们真的要在没有脱离奥尔特星云，仅仅脱离日球层的情况下进入曲速吗？”
科学官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说到：“指挥部已经决定了，就在这里开启最大曲速的测试，这是不能改变的，并且要求我们在一周内带着机遇号返回，我们随意改变都是不合逻辑的。”
舰长接着说：“再说，前几天几段从月球测控站发来的深空通信已经暴露了，再远离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会曲速飞出去，然后试着最稳定的曲速返回，在月球附近脱离曲速。可以做到吗？不要让情感控制了你”舰长拍了拍亚凡的肩膀低声说，“谁都是第一次来深空，有不安甚至是恐惧是正常的，其他的我希望你可以调整好自己，等回去后大家都会有很长的离岸假期。”
“好的，谢谢，sir.”
“很好，去检查一下导航系统，希望不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别的地方。”舰长说，“等一下，顺便告诉安东，让他检查一下反物质注入器什么的，不要干扰到外太空的什么暗物质。”
他答应了，随即前往轮机舱。
整艘船全员都动员起来了，所有人都在以最大的精力负责自己的工作，谁都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计划拖延。
不过，工作中的紧张归紧张，当晚医疗室主任大夫泽芙拉就向舰长提出抗议，因为有的船员拒绝休息或者出现失眠的症状。舰长理解她，随即下发了舰长命令要求休息时间任何不当班的人必须休息，并且在非工作区域禁止谈论工作事务，同时给予医疗人员强制休息的权利。
“舰桥，多方检查我们认为她已经可以进行曲速飞行。”当班轮机长唐宁通过飞船内话系统向舰长报告报告。
“很好，准备启动曲速反应堆。”舰长命令道，“马修，监测数值。”
当值科学官点了点头。
“明白！5分钟内曲速反应堆将进入运转，我还需要调整一下反物质流并对粒子束进行进一步整流，大概总共需要20分钟。”
几分钟后，飞船上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是反物质反应堆启动的沉闷的声音。虽然大家都可以听到它的声音，不过是因为飞船太小，以及隔音没有做好造成的，这些缺陷将在飞船返回后被整理出来，成为未来建造大型飞船时的第一手参考资料。
“唐，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它听起来很让人安心，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航？”
“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是最令人紧张与煎熬的时间，唐宁和他的团队用了30分钟完成了工作，而对于飞船上其他的人来说，这30分钟好像是在冰窟中度日如年。
“舰长！我觉得她已经准备好创造历史了！”
“谢谢你和你的成员的努力。”舰长说道，“现在让我们看看它的能耐，开到最大曲速。”
“是，舰长。”郑亚凡答到。
SMART：当前时间，调协世界时2112年9月17日15时18分20秒304毫秒。
传感器已完成校准。
传感器数据采集开启。
巴萨得采集器上线。
航行护盾上线，100%.
结构力场能量维持70%
APU已经上线。
自动驾驶在线。
航向已经设定。
安全带均已连接。
ATR装置已经启动。
机翼设定-2 -0--2.
曲速机舱挂架正常。
曲速机舱辐射正常。
曲速线圈运转正常。
主动力没有波动。
主线路就绪。
偏导护盾在线。
导航系统确认，任何模式可用。
“轮机舱，我们可以进行曲速飞行吗？”
“舰桥，现在就可以进行曲速！”
“出发。”
“是，舰长。”
郑亚凡与安东尼早已模拟训练过无数次，他们熟练地按下按钮，然后安东尼推动节流阀，紧接着，主负责人郑亚凡缓慢向前推动面前的输出控制器。
曲速引擎发出更大的呜呜声，在它的反应室里正反物质正在控制下释放巨大的能量。
“报告情况！”舰长命令。
脉冲推进已经关闭，动力完全供应主能量网。
“曲速场稳定。”
“结构场一切正常。”
科学官汇报出他看到的数据。
“很好，继续。”
引擎发出的怒吼越来越大。
近距离传感器二次校准。
曲速场稳定。
“当前航速？”舰长询问道。
“每秒9万六千公里。”
安东尼汇报数值。
“现在我们是飞的最快的了，继续加速。”
“明白。”
“舰桥，30秒后到达曲速阀值！”
马修：“辐射值正常，反应堆运行良好，我们已经接近光速，sir ！”
郑亚凡：“sir，已经输出最大动力。”
“让我们拭目以待。”
“舰长，已经达到临界速度！当前速度，每秒29万9千9百75公里！”
80！
90！
“每秒30万公里！我们达到了光速！”
伴随着进入真正的曲速，窗户外大家都看到了恒星光线留下的痕迹--窗外划过的一道道光斑。
SMART：当前时间，调协世界时，2112年9月17日15时33分29秒405毫秒。
“SMART，请记录下这个令人铭记的时刻。”
“现在，我们看看她的能耐。轮机舱，请继续监控。”
1.01级曲速！
1.02
1.03
……
2级曲速！
“舰长，虽然我很想进一步加速，但是显然这是我们可以达到的最大曲速了，现在我必须关闭曲速引擎，曲速线圈正在过热！”
轮机长从轮机室传来呼叫
“OK，退出曲速。”舰长下令。
“舰长，我们从关闭脉冲引擎到现在，一共飞行了2分3秒，最后停在了2级曲速，2级曲速维持了2秒，除了加速进入光速外，其他都停留不到1秒，一共飞过了411万公里。”
“计算根据什么进行的？”
“2级曲速等于10倍光速。”
“没小数点？”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