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师
瑶族分支不少，以穿着颜色来分有‘白瑶’、‘青瑶’、‘红瑶’等等，而他们这次要找的是青瑶。
因为不想太招摇，慕容算上慕淮带了三个人，加上商辞五个人两辆车。
“为什么不坐飞机？”商辞疑惑。
前面被抓来当司机的慕淮回头看了一眼。
慕容从车窗外回过头，解释，“我不太方便。”
不方便？商辞挑了挑眉，这个理由真的是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不同于慕家对外来人都保持着警惕与距离，寨子里的气氛很宁静也很友好。
很好，气氛很好，人也很好，但是。。。
“我们从哪里下手？”慕淮问后座的慕容。
慕容看了眼外面，这寨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一个死人还是二十年前的死人确实也不容易。
“你和他们去打听打听这寨子里的丧葬是谁负责的，一般这种古老的寨子不都有那种神神秘秘的风俗或者祭祀的负责人吗？”
慕淮点头，带着后面车上的两个人去找当地人打听。
慕容和商辞留在车上。
商辞问：“我们也去吗？”
慕容打量了他一眼：“你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了吧？”
商辞被她突然的这么一句，气笑了，“我有什么时候瞒着你过，怎么就信用破产了呢？”
慕容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怪怪的，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你还说你和陈祺是兄妹呢。”
“那你还说你和慕淮是姐弟呢。”商辞也不含糊。
说起谎话，他们两个还真谁都不输谁。
“好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和女人斤斤计较，气量真小。”
得，到头来还是他气量小，商辞算是看出来了，千万别和女人讲道理，你和她说道理，她和你谈情绪，怎么都是你的错。
不过，“你说海晏墓主人与海叔有恩情在，所以才接了这笔人情单，那你知不知道慕家与青瑶一族有什么渊源？”
慕容皱眉摇头，“海叔什么都没说起，两族之间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起过什么往来。”
这里面似乎有许多事情看似似乎都没有任何联系，比如商辞，慕家现在又是青瑶，明明没有联系却又都聚到了一起。
慕容看了眼周围，慕淮他们还没回来，“商辞，你把书给陈老先生了？”
“给了，最快在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商辞想起柳务之前说的那些个传说故事，但是也没把柳务供出来，只说，“之前查康叔的死的时候，我发现慕家的人对你似乎都很敬仰和崇拜，已经达到了像是对神明的迷信的程度。”
这话听得慕容很是自得，商辞几乎都能看到她的尾巴了，“作为慕家家主，自然得要有点威信，不然怎么服众。”
“威信很正常，但是这盲目的迷信却不太正常。”商辞探究的看着慕容的神情，“而且我听说，慕家一族都流传着一个传说，慕家家主不老不死，是慕氏一族的神灵，守护着神的弃子。”
慕容垂眼听完他的话，车里安静了片刻，“你信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人呢？”
商辞一笑：“不相信。”
慕容听他的话，也一笑，“既然你都说了不相信，那你还来问我什么？”
这时候出去打听的慕淮回来了。
“打听到了吗？”
“不用打听了，你看。”慕淮指了指慕容的右方。
一队穿着孝衣的送葬队，后面抬着一副棺木正经过。
慕容示意，几个人跟了上去。
跟着送葬队走了一路，路上围了不少人，他们在人堆里也不显眼，最后队伍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空地上搭着个台子，他们把棺材抬到台子的正当间，边上木桩上绑着头牛。
“大姐，这是在做什么？”
穿着当地服饰的大姐一看他们就是外头来的，也不介意，热心的给他们解释，“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人走了出殡的那天，要杀一头牛，或是一头猪，或两者都有，作为陪葬。你别看这杀牛而已，这杀牛也很有讲究，把牛绑在树桩上，用预先磨好的无比锋利的大刀朝牛脖子砍。幸运的牛儿最好是被杀手一刀毙命，若是杀手技术不精湛或失手，那对于牛儿来说可就是折磨，有时牛会被砍到血肉模糊都不倒下。”
“这也太残忍了。”慕容皱眉。
大姐知道小姑娘听不得这些，忙道：“所以这也是考究杀手的手艺的时候，如果杀手能一刀毙命就可获得几十斤牛肉作为奖赏，不然反倒要罚款罚个几十上百元，这对杀手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挑战，要是手艺不到家这一天活就算是白干了。所以掌刀的自然不会砸了自己吃饭的生意，到底还是少数。”
说话间，台上已经动了手，一刀，干脆利落，牛轰然倒地，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个穿着苗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上台子，把边上家属端过来的酒，肉和饭菜一样样摆到棺材里，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伸手，边上人递过一张人民币，老人颤着手把钱一撕为二，一半还给人家，另一半，放到棺材里。
边上的大姐这次倒是没等人问，主动担起了解释的任务，“这是我们寨子里的鬼师，按你们外头人的说法也有叫巫师的，不过我们这儿都称呼鬼师，他这是给死人摆陪葬呢。”
“鬼师？”慕淮有些好奇。
“这寨子里的大小祭祀祈祷做法事都是他来办的，要放在以前就是看病也是要去请他来，只是后来那些年轻人更愿意往那医院去，所以这看病的事儿也就渐渐少了，但是寨子里逢年过节和给人办丧事还是得请他来。”
“这寨子里只有这一个鬼师？”慕容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估计他们找人的希望就在这鬼师身上了。
“那可不，鬼师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都能当的，那可是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了，一个寨子里就那么一个。唉，可是这一代下来，怕是要断了，现在年轻的娃娃都相信科学又一天到晚想往外跑，谁还愿意做这行当，现任的鬼师又没有后人，唉难喽。”说着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