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聚好散
点了两份牛扒，及别的一些配菜，邹晨被徐方的目光看得不自然，就问了些有关老妈与弟弟这几天的情况。
“都还好。”徐方没心思聊他的极品丈母娘与小叔子，不论他说什么，老婆都偏袒她们家，认为她妈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弟弟是个乖巧懂事的小男生，只有他才是那个小家子气的男人。
或许是徐方过于安静，使得邹晨浑身不自在，也使她想说的话不好说出口，她难得主动跟徐方说话。
牛扒很快上来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静静地切起牛扒来，徐方不时抬起头看向老婆，她的动作优雅，颇具贵族的风范，娶这么优雅美丽的女人当老婆，到底是幸或不幸？
“阿方，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邹晨率先打破了平静。
“什么？”徐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我们结婚六年了，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真的，我很感激。”邹晨淡淡地说。
“哎，这有什么啊？”徐方终于放下心来：“我是男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就该为家庭付出啊，不要说付出，就是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噗”地一声，邹晨笑了出来。
“你们跑销售的真会说。”邹晨摇摇头。
“不是会说，而是真实做到了。”徐方拍拍胸脯：“六年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开支都是我出的钱，虽然我挣得不多，但省着用还是够生活的，还有逢年过节孝敬长辈的，给小叔子的钱，一分都没少过，你妈有老寒腿，在家里从来都是我给她洗脚，附带捏腰捶腿，一条龙服务，说实话，连亲生儿子都做不到我这样的。”
“还有你那弟弟，别的本事没有，花钱是把好手，吃的玩的都是我掏的钱。还有你买的那些瓶瓶罐罐，哪样不是花我的钱？你总是很忙，总是出差，一出差就十天半月，家里家外不都是我在维持着吗？”徐方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全倒出来。
“你想说什么呢？”邹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我是模范老公吗？”徐方一脸无辜：“除了钱挣得少，别的地方我真的已经做到完美了。”
“模范老公？”邹晨咀嚼着这几个字。
“我说真的，晨晨，其实你老公身上除了穷之外，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你要学会发现啊？”徐方向前探出身子。
邹晨微微一笑，看着他说：“你闪光的地方，就让别人来发现吧。”
徐方有些凌乱。
“说句心里话，阿方，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不管是对老的，小的，还是对我，那都没得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是真正的好男人，从内心来讲，我是很感激你的。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将全部身心放在工作上，也不会取得现在的成绩。”邹晨笑着对他说。
徐方又放宽了心，低下头，看来老婆还是讲感情的。
“所以，大家夫妻一场，还是好聚好散吧。”邹晨话锋一转。
终于来了。徐方握紧手里的刀叉不使它们掉下，又抬起了头，眼眶中隐隐含着泪，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对我？”
“阿方，你别这样，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追的，不像我，只知道埋头工作，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有压力，我真的配不上你。”邹晨认认真真地说，那神情非常诚恳，诚恳得使人相信那就是她的真心话，她就有这种魅力。
徐方使劲地摇了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冲掉了涂在脸上的粉，一道道，非常难看。
“我不同意。”徐方嘴唇不停地颤抖，但还是一口回绝。
邹晨看见徐方的窘态，嫌弃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淡淡地说：“阿方你别闹了。离婚的相关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写好了，你看看吧，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的律师谈，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此刻徐方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丈母娘打过来的，徐方更感到憋屈，接都不用接就知道丈母娘想说什么话了，张嘴就是责备，无论他怎么付出换来的都是无休无止的责备，他刚想按下挂机键，就被邹晨一把抢过去。
“你长本事了，连妈打来的电话也不接，还口口声声说妈怎么着你了，先反省一下自己的态度吧。”邹晨不满地指责了他，接通了手机。
电话那一端，丈母娘的声音很刺耳，手机虽然被老公拿在手里，但邹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徐方，你说你买的什么吃的啊？硬梆梆的，害得我牙都咬掉一颗，你想害死我么？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连吃的都不会买，你还有什么用？晨晨说得没错，你这种小地方来的人，就是外表老实，心机深得很，我家晨晨嫁了你这样的人，真是倒了霉了！我家晨晨回来没有，我要跟她通话。”
“老妈，就是我在跟你通话。”邹晨也没料到平素和蔼可亲的老妈会有如此彪悍的时候，赶紧将手机稍稍拿远一点。
“哦，是晨晨啊，出差辛不辛苦啊？哎呀，你妈我就是心肠软，见不得自家女儿受苦，你说当年要是听妈的，跟老余的儿子好了，现在不是安心在家当阔太太吗？要什么有什么，哪里用得着在外面风吹日晒地遭罪呢？妈跟你说，这女人不能累的，一累就容易老。不是妈说你，你就是脾气倔，跟你那不争气的爹一样！”老妈恨铁不成钢地说。
“妈，没别的事我挂了。”邹晨皱起眉。
“别，别，妈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给你报个平安。”老妈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就这事？”邹晨有点不耐烦。
“哦，顺便感谢一下你那个朋友，哎，你那个朋友真是有眼光啊，送的包包妈非常喜欢，你帮我好好感谢你的朋友，真不错，人长得帅，又懂礼貌，一看就是出自有钱人家。”听到女儿的话，丈母娘瞬间变了声调，哪儿还有刚才的火气，溺爱到骨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