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历史语法词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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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噫嘻、叱嗟

这一类双音叹词,综合了两个单音叹词的共同特点,侧重点在哪个叹词并不确定。

单音叹词“噫、嘻”在用法上有不少共同特点。由它们组合成的“噫嘻”的用法也综合了各自单用时的特点,如表情较丰富,喜怒哀乐都可以;可用于下对上,也可用于上对下的谈话中;后面可接带有某种情绪(与前面叹词所表达情绪一致)的叙述句,也可接感叹句。如:

噫嘻成王!既假昭尔,率时农夫,播厥百谷。(《周颂·噫嘻》)

判断双音叹词的侧重点的办法可能就是用其中任何一个单音叹词来替换,看表达效果是否受影响。我们发现《战国策·赵策·秦围赵之邯郸》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在《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中只改动了一个词,就是将“嘻”换成了“噫嘻”,所表达的情绪不变。据此,我们推测“噫嘻”的侧重点可能是“嘻”。

单音叹词“叱”和“嗟”都可表示愤怒的情绪及轻慢的态度。“叱”的用例如《庄子·大宗师》“曰:‘叱,避!无怛化。’”它们组合成的双音叹词“叱嗟”即综合了二词的共同点。如:“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战国策·赵策·秦围赵之邯郸》)“嗟、咨”类与“叱、嚇、呼、咄”类都可表示呼唤对方,但是,呼唤的目的不同,“嗟”等是召唤对方来自己这儿听训话,“叱、呼”呼唤他人是为了让别人离自己远一点。“叱”等后常接詈词,从感情上说,当怒骂某人时也希望这个人快点远离自己。从“叱”等常接詈词的情况看来,表达愤怒和轻慢的情绪时,“叱”等的程度比“嗟”等严重得多。所以,上例中如果用“叱”替换“叱嗟”,所表达的情绪会更适度。“叱嗟”的侧重点应该是“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