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人的必需品
贾励说:“老板又没有对我说,叫我去。”
他坐在副驾驶室,胖子说:“我去上个厕所。”
上完了厕所,二人出去装了一车,孙华民对贾励说:“你不去,我去了。”
孙华民回来后,剪耳朵,下面放着一个小的铁斗,接着剪下来的耳朵,剪好后,他把耳朵搬过去,倒在箱子里面。
孙华民说:“你尽管做,抓紧弯好,不要一叫就去。”
“随便他们。”
他烟腻很重,他说:“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只吃饭,你说是男人吗?”
他从“红旗渠”烟盒中,拿出一支烟,殷勤地打了打火机,吸了一口,贾励被他吐出的一口烟,呛得难受。
弯好的后档板,贾励车到堆场处,孙华民说:“你等一等。”
搬了五张边档板,孙华民又从施而诚的烟盒里,抽了二根烟,吸了起来,施而诚抬头一看,他也没有办法,河南人就是孬,他也是河南人,也是知道的。
在装车的时候,也叫了一声:“走得快些!”
贾励不予理睬,他也对胖子说:“你看他走路。”像癞蛤蟆一样。
二个男人好像又好起来了,二头猪耳朵咬耳朵,亲热得不得了。
荆二永在弯手柄,钢管用完已经有好几天了,他从旁边的堆场里,拿了过来,放在弯钢管堆场处,他又弯了起来。
弯了的薄边档板,贾励放在反斗车,拉了一车,孙华民看了看场地,几根钢管移了过去,下面放了薄的边档板,他放了二套,回个头,对贾励说:“放放好,这板有油,要滑下来的。”
这板确实难放,贾励尽量把边档板叠好,但过了一会儿,就滑了下来,贾励一看,哎,这板有脚,会走路了,掉了下来,孙华民走过来,用脚蹬了一下,贾励说:“掉下去了。”
“不掉下去,就要倒掉了。”
贾励也随便放,反正,要磨掉的。
施而诚叫了,贾励在放边档板,“你自己搬。”
他又叫:“小钢筋没有了。”
贾励找了一只袋子,放了许多小钢筋在里面,抱了过去,倒在他电焊后面,沈艺颢也搬了半包,贾励看见孙华民在弯边档板,贾励走了过去,看了他的技术,结果也差不多。
贾励拿了边档板,装在车上,就拉到堆场处,沈艺颢走过来,来拿2.0毫米后档板,他问:“2.0毫米后档板放在哪里?”
他要拿未磨过的后档板,贾励说:“不是的,还没有磨过。”
又说:“在旁边的。”
他搬了后档板,贾励也搬了钢筋斗,施而诚停下了手中活,对贾励说:“我干活比他多,你要在我这里多拿一点。”
贾励想:你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拨,你多做,关我什么事,后来,贾励多给他一捆钢筋,他的心情就不一样。
孙华民说:“你把钢筋全部拿完,省得他叫你。”
贾励又把一捆小钢筋,拿到沈艺颢那里,切割机旁边的钢筋,也拾了起来,一同搬过去,放在施而诚那里,孙华民又去看叠的边档板,发现又斜了,嘴上在说:“你的技术,你的技术。”
他的脚在用力蹬了几脚,这种料,钢板上都是油,油碰到下面板的油就滑了下来,所以,一头高,一头低,反正,也要磨过。
荆二永走了过来,贾励说:“这么快就到时了。”
沈艺颢带的是九莱炒鸡蛋,胖子说:“你又壮阳了。”他笑笑。
贾励笑着说:“生了四个小孩,有个男孩不要壮阳了。”
男人们爆笑。
孙华民坐在凳子上,从“红旗渠”香烟盒中,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他顺手拿起贾励的饭盒,一看四边黑黑的,说:“四边太脏,我估计是前几次吃霉干菜的关系,到外面清洁球去洗洗。”
贾励将“乡下妹”榨菜袋子,放在饭盒里,带了回来,说:“回家去洗。”
胖子倒在板上睡觉,看手机,简直就是旧社会里大烟鬼抽大烟的情景再现。
胖子换了衣服,和周老板一起出去,他去办证。
周老板看见贾励在切小钢筋,他说:“你尺寸量一量,长段要算算,否则,最后一段太短了。”
贾励点点头,切到最后一段,往后拉一段,长短一样,电焊工用起来就方便了。
搬了二捆钢筋,贾励全部切了,又对孙华民说:“切完了,没有了。”
贾励在搬斗到堆场上,剩下了钢筋斗,因为前排是薄斗,孙华民好像又吃亏了,他叫了起来,“怎么重的不搬了?你是不是来了时间长就不想搬了。”
贾励笑笑,说:“重的,轻的不是一样的,想法真是多。”
搬了几个钢筋斗,贾励弯钢筋斗,胖子跑过来,朝贾励说:“家当装一车过去。”
“叫他们自己搬,我忙着呢,这些一定要做好的。”
胖子总是这样,人家叫他拿,他就推给人家,大官推小官,小官推谁呢?贾励想着,胖子又说:“反斗车借用一下。”
贾励说:“我卸下来了,你来拿。”
拉了一车边档板,卸完了板后,贾励把车拉到胖子的面前,又去弯薄的边档板,孙华民说:“抓紧弯了,2.3毫米的边档板没有了,需要剪了。”
贾励用二张,三张弯,考虑到弯的质量,最多只能用二张,胖子拉了一车40厘米钢管后,车子还给了贾励,弯好的边档板,贾励重新放在车上,弯了几套,刚好配套,每套是五张,弯完了,拉到堆场处,第二堆也有斜了,孙华民大声地说:“另外一堆搬一部分,二堆倒了,不如一堆倒。”
贾励重新搬了几块板,叠了起来。
“老贾!”
“老贾!”施而诚叫了。
贾励不予理睬。
“手柄!”他又叫了。
贾励大声地说:“你叫什么!我又没有坐着,我们也有活要做,你不要叫,等一会。”
搬好了边档板后,孙华民说:“放在下面,头朝前。”
贾励放下边档板,一叠一叠叠好,把靠在手柄这套边档板搬过来,放在新的一套,施而诚站了起来,朝窗口外面望了一下,贾励搬好后,就把手柄往上搬,又问他:“这边同那边是否一样?”
“一样的。”
搬了几十根,吃中饭了。
众人都在议论,厂里的狗咬了人,周老板化了一千多元,打了预防针,就是那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女子,那个老妇人站在门口,看贾励弯2.3毫米边档板,贾励一抬头一看,这个老妇人,贾励想:咬死她!又来捣浆糊了。
中午买了许多菜,龙虾,黄蟮,贾励想:还不是送我吃!
她这双眼睛叮住男人,一动不动,这在农村,无异于称得上一种色情表演,贾励的眼睛被她这一叮,真是要被她看成一双瞎眼!这又不可能的,人家是郎才女貌,这里的七个男人,都有美女老婆,她要么与狗去配,不过,像她这种女人,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狗也不要,被狗咬了一口!
孙华民一看,这情形,交桃花运了,说了一声:“搔逼!”二个男人哈哈大笑。
周老板走了过来,看贾励到底看不看得见,他说:“老施,手柄焊的时候要当心,不要焊得太紧,耳朵的距离也要小心,注意尺寸。”
他回到房间,对那个老妇人说:“贾励的眼睛是看得见的。”
那个老妇人又出来转一下,做油漆啦,弯铁钩啦,后来,他和胖子讲了,回去了。
其实,周老板也在捣浆糊,反正,对贾励是不搭介的。
装了一车,周老板说:“老孙,你也一同出车。”
他和胖子一道出车去了。
贾励弯2.3毫米边档板,弯了几十张,一个多小时,他回来了,贾励就去弯底板,弯了几百张,又二张,三张搬了过去,叠在堆场上。
孙华民去剪2.3毫米边档板,贾励弯了几十张边档板后,看见他的边档板剪得差不多了,就去搬边档板,搬了十张,二张,全部搬完,贾励又去弯底板,荆二永在弯手柄,胖子问:“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
“生这么多干吗?养不起。”
说实在的,荆二永打工的钱,是不敢多生子女的,钱不够用,沈艺颢也是这样,他为子女着想,拚命地干活,挣钱,男人总是要养家糊口的。
中午休息时,沈艺颢又出去到邮局汇钱了,我们出工后,他回来了。
三个男人,又开始装车,胖子在车上,又骨头轻,说:“老贾,叫嫖师傅。”
贾励扛着薄底黄铜,装了上去,孙华民出车去了。
沈艺颢叫了:“老贾,老贾,拿点耳朵。”
好像是前世欠他似的,贾励走到电焊处,问他:“是薄的,还是厚的?”
他说:“是厚的。”
贾励拿了胖子装铁钩的小钢板,搬几十只耳朵,问他:“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这里。”
施而诚又叫了:“我也要耳朵。”
贾励拿了厚的耳朵,搬了一次,又拿一次,他确实比沈艺颢做得多,来得早,手脚又快,熟门熟路,热火朝天,一声不响,只顾干活,连女人也不想,拿他的话说:“女人有什么用!”
男人虽然不是女人,但也是女人的必需品,同样,女人也是一样的,贾励想。
孙华民出车没有回来,贾励去弯边档板,已经被他们拿得差不多了,弯了八十多张,孙华民露面了,胖子车子倒了过来,又要装钢板了,贾励拿了一个小的剪支钳,孙华民说:“那个没有用,又夹不紧,砸伤了你的脚,怎么办?”
胖子到剪板机旁,拿了老虎钳,贾励道了谢,跳到车子上,贾励用老虎钳夹住钢板,他们三个男人,在下面往上推,贾励往车上拉,放在车上,荆二永说:“再往后拉一下。”
贾励拉了进去,装了几十张,胖子说:“休息一下。”
四个男人靠在墙边,荆二永拿出“黄山”香烟,给孙华民一支,自己一支,点了火,吸了起来,围墙中有一根很长的钢管,孙华民担心它会掉下来,砸伤人,就把它拿掉,放在地上,荆二永说:“没有关系,不会掉下来。”
其实,钢管绑着铁丝,又装钢板,孙华民说:“我不在的时候,老贾说:‘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同样,你不在时候,我要做多快就做多快。”
荆二永看见钢板放得太出来,就说:“再往上拉一点。”
贾励实在拉不动,孙华民又说:“老贾现在刁得很,像猴子一样,他哪里在拉!”
搬了几张,他又说:“我十月份要走了,剪板时老贾自己倒霉,到时候又是叫你们二人剪。”
贾励嘿嘿笑笑,孙华民又吃亏了。
车子倒到后面,停在剪板机旁边,卸了钢板,二人又剪板。
施而诚来得比较早,他已径在电焊了,他焊了五个斗,架子还没有焊,贾励问他:“你知道国庆节休息几天?”
他伸出三个手指,说的很干脆:“三天。”
贾励说:“是三十日、一日、二日。”
他又说:“我要回去一趟。”
昨天装的一车斗,还没有运走,停在堆场,周老板打电话给胖子,叫他早点来,他来了,开车出去了,周老板拿了一件“朝阳轮胎”的衣服,走到工场间门口,贾励本来想问他:要不要我去,他不响,贾励也不去说了,省得自讨没趣!
胖子在拿配件时,所谓配件,是装轮胎的二个扣子及螺丝。他拿了一只袋子,又朝贾励电脑包看了看,里面有什么,里面装了衣服、眼镜和一本美容书。
他做贼一样,贼头猪脑,他走了。
施而诚又叫:“搬腿,33厘米六捆。”
搬好六捆,他又说:“给我搬48厘米,42厘米角铁。”
贾励各搬五捆,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又说:“再搬53厘米。”
找到53厘米角铁堆放处,贾励搬了五捆。
又说:“手柄没有了。”
贾励把手柄搬到窗口上,放好了几十根钢管,贾励去弯边档板,2.3毫米的边档板用得很快,一会儿就用光了,孙华民回来了,他仍旧剪2.3毫米边档板,他剪板,贾励弯板,他耕地,我织布,像一对牛郎织女似的,那孙华民是牛郎了,贾励是织女了,哈哈-哈哈……
弯完了,从前面再搬过来,这样,循环往复,不停地做,弯,弯,弯,弯死你这个老贾!孙华民叫了:“老贾。”
他叫贾励搬下面的边档板,搬到对面厚花板的地方,老板娘看见了,就问孙华民:“这是什么板?”
“这是上次周老板定做留下来,有32.5厘米、33厘米。”
“把它剪了,用在做钢筋算了。”
“有长度不一样的。”
“没有关系的。”
贾励走到剪板机旁边,有许多剪下来的边档板,搬了过来,孙华民说:“放在做钢筋的地方。”
他关了剪板机,走到堆场边,站在那里,看了看地方,原来放钢筋边档板的位置,放满后档板、底板,他对贾励说:“你整理一下,这些东西放到不妨事的地方,然后,把剪好的边档板放在这里。”
贾励就搬了起来,后档板放到胖子前面,底板就放在旁边,贾励找了二根角铁,放在下面,搬了边档板,就放在上面,最后,孙华民剪了几张,他说:“有几张是薄的,把它弯了。”
新剪下来的薄边档板,把铁丝拿掉,干脆弯一张左,弯一张右,这样,不会左右面搞错,弯好后,这几张薄边档板,放在需要磨过的堆放地方,孙华民认为贾励放错了地方,他跑过来,问贾励:“你放在哪里?”
“就放在需要磨的地方。”
他走了。
2.5毫米钢板从昨天拉过来,一直没有剪,贾励划线,孙华民也划线,他说:“尺寸是48厘米,33厘米。”
他说了,就不响了,贾励看见他划了99厘米,他量了整块钢板,又擦了线,划了98.5厘米,二人划一张,剪一张,剪下一张钢板,他量了一下,又用手套擦了量好的地方,他责怪地说:“最起码相差一公分。”
贾励的石笔,太粗了,在钢板上磨了磨石笔,这样划出的线又细又正确。
又剪144厘米处,贾励说了声:“好!”
他踏了开关,就把它剪了,他又量了量尺寸,尺寸刚好,周老板在钳虎钳,做汽车刹车皮,二人又继续剪板了,剪板机后面堆了一大堆钢板,贾励搬了大的一头串过来,再往前推,孙华民拿到前面放好,拿了一半,孙华民跑到后面,对贾励说:“你到前面,我来拿。”
他对胖子说:“这么小的钢板,他也拿不动。”
二头猪耳朵咬耳朵,胖子哈哈笑了起来。
他拿了98.5厘米钢板过来,贾励慢慢地放下来,放到钢板上面,又放下去,放平,他把小的边档板放在剪板机上面,二张边档板,在上面晃荡荡,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太危险!
贾励说:“当心!”
他催促:“拿快些。”
贾励二张一起拿,终于拿完了。
吃中饭时,施而诚打开了电风扇,一只虫飞进了贾励的茶杯,贾励舍不得倒掉,起来后,就喝了一口水,就不喝了。
剪了许多板,孙华民去喝水,贾励也进去喝水,干脆倒掉了杯子的水,重新换了一杯新的开水。
孙华民说:“前面的后档板搬了。”
贾励拿出了铁丝,这次不用看剪与没有剪过的刀口,直接就弯了,也不磨,贾励弯了一车,拉到后面,孙华民也跟了过来,他说:“仍旧放十张。”
原来贾励只放五张一叠,后来拼成十张,他又说:“不放十张,这么多钢板就放不下。”
荆二永走了过来,他叫贾励尽量放到外面出来一点,便于不与后面这堆后档板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