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精神与核心价值观的辨析凝练

贺祥林 鲁寒光

（湖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桂林理工大学党委宣传部）

一 问题的提出

【摘要】凝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要有哲学智慧。在把握了哲学意义的时代精神之后，要去进一步把握它所反映的该时代“各种具体的理论体系和观念形态”，这就是对时代精神的把握要由抽象走向具体。在当代中国明确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就是中国现时代广义的时代精神，而从中凝练出来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中国现时代狭义的时代精神，然而是时代精神中的核心内容要素。介于两者之间的“汇聚地”或“集结点”，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三大基本内容之一的时代精神。本文从这个内涵宽阔的时代精神的内容要素中，通过一一辨析，采用四字式表述形式，以宽口径来凝练当代中国应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要素。这就是：求真务实、以人为本；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创新争先；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节约资源、保护环境；诚信友善、团结互助。

【关键词】时代精神 核心价值观 关系 辨析 凝练

自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的决定首次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及其基本内容之后，就有学者提出要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中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问题。此后，在广大干部学者各种有组织的和自发的探索性凝练基础上，党中央集中各方智慧，由胡锦涛同志于2012年11月8日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应当说，从党中央凝练出24个关键字以来，这便成为一个来之不易的基本共识，也是我们的理论宣传基本遵循的，从而正式启动了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或者说我们正处在培育和践行的进行时。同时还应看到，对现有24个关键字的认识也不完全统一，还有不同意见，这也是正常的。当前对此至少有三种意见：第一种意见认为现有的凝练在内容上是全面的、精辟的；第二种意见认为现有的凝练内容过多，需要继续凝练；第三种意见认为现有的凝练内容还不够全面，需要全面凝练；等等。这就使我们同时又处在凝练的继续时，也就是理论探索、凝练之事在当前尚无止境。

我们是上述第三种意见的执持者，这种执持的一个基本理由是：这个凝练过程必得遵循的基本思想轨迹，就是必须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中全面地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些年来，上上下下，无论是广大干部学者的种种凝练，还是党中央的现有凝练，都是以此作为凝练的“最大公约地”或思想内容库，只不过凝练出来的内容要素或核心价值观单元中既有大同又有所不同，特别是在文字数量上不等。应当说，仍处在凝练继续时的广大干部学者，他们既会带着在党的十八大之前的思考，又会增添在党的十八大之后的思考，也就是一并重新思考，聚集点就是围绕党的十八大所凝练的现有24个关键字来做思考，追求一种最佳凝练，最终期望是获得全党全社会的共识。上述第二种意见认为内容过多，要用减法，其中可能会有人主张对此内容多减下几个要素，同时增加一两个要素，上述第三种意见认为内容还不够全面，要用加法，其中可能会有人主张对此内容减下一两个要素，然后多增加几个要素。我们作为第三种意见的执持者，一方面是现有24个关键字，认为很精辟，不能用减法，但是不全面；由此另一方面主张增加若干个关键字，力求全面，也求精辟。我们这个全面性追求，无非是在学理逻辑上基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同时又注重面向当代中国活生生的社会实践的全面要求。我们这个全面性追求，无疑又有一个着重点或根本性，这就是必须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首要的基本内容即“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凝练出相关内容要素或最重要核心价值观的单元，更有一个“汇聚地”或“集结点”，这就是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三大基本内容之一的“时代精神”。这是因为现有关于“时代精神”的表述内容，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里，有着承先启后的丰富内蕴，可被视为狭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精辟内容，又可被视为广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因而尤其值得思索，特别是可从中分辨出我们所追求的全面性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凝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需要有哲学智慧或理性思辨能力的。青年马克思指出：“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的精神上的精华，因此，必然会出现这样的时代：那时哲学不仅在内部通过自己的内容，而且在外部通过自己的表现，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那时，哲学不再是同其他各特定体系相对的特定体系，而变成面对世界的一般哲学，变成当代世界的哲学。各种外部表现证明，哲学正获得这样的意义，哲学正变成文化的活的灵魂，哲学正在世界化，而世界正在哲学化，——这样的外部表现在一切时代里曾经是相同的。”这是青年马克思在孕育其将创立的新哲学前夜的一个宏论。在他预设的宏图中，其“哲学正在世界化，而世界正在哲学化”的双向互动宏愿，不仅在当代未能完全变成现实，即使在他的祖国——德国——这块拥有深厚哲学沃土与广泛爱好哲学修养的国民那里，至今也未能完全变成现实，这只能寄望于未来的人类及各民族国家。不过，青年马克思所说的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或文化的活的灵魂的哲学，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这确是任何哲学都程度不同地拥有并得以展现的社会功能，而就他自己后来创立的新哲学而言，在他生前与身后的欧洲、亚洲等洲及许多国家的“现实世界”中，特别是在中国的“现实世界”中至今仍在展现着这一哲学的社会功能。在有史以来的所有哲学的社会功能的展现事件中，唯有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现实世界”中就其功能展现的时间与空间而言，都是史无前例的。

那么，什么是哲学意义上的时代精神？对此，我们首先认同这样的表述：“时代精神是一定时代的内容的本质特征的表现。一定时代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包括该时代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科学等等的发展状况，包括该时代的全部物质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这些内容表现在该时代的人们全部社会活动及其成果中，反映在该时代各种具体的理论体系和观念形态中。”这是一个纯粹的哲学意义上的时代精神表述，而且是一个具有当代意义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表述，因为只有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界及其相关学界，才对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创造出来的全部社会文明的基本方面，做出了“物质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这个“三位一体”的概括。

在此，我们还得与时俱进地对这个20年前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哲学意义的时代精神的内容作一补构或圆融。其一，既然“这些内容表现在该时代人们的全部社会（实践——引者所加）活动及其成果中”，那么20年来的中国社会实践的“发展状况”展示的就不仅有“经济、政治、文化和科学等等”，这个“等等”后面必得补构“社会和生态等等”，相对应地在“全部物质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之外或之后，必得补构“政治文明和生态文明”等才可称得上是“全部”社会文明。这其中作为中介文明的制度文明是蕴存或涵盖其他各大文明基本方面的，譬如有物质文明制度建设、政治文明制度建设、精神文明制度建设和生态文明制度建设。其二，既然“这些内容……反映在该时代各种具体的理论体系和观念形态中”，那么这就需要我们在把握了哲学意义的时代精神之后，要去进一步把握它所反映的该时代“各种具体的理论体系和观念形态”，这就是对时代精神的把握要由抽象走向具体。应当说，人类社会自从原始社会解体进入有文字记载的社会以来，从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都有程度不同的由简单到复杂的“各种具体的理论体系和观念形态”。在“各种”之中，我们无疑是要直奔本文的主题——“社会主义时代精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应该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作为哲学意义的时代精神的一种具体表现或反映具体部门的价值哲学，而且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视阈下的当代中国社会主义价值哲学。就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时代精神”而言，它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反之亦然。就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这里暂不加上“核心”）价值体系的构成类型而言，它是社会主义物质价值、社会主义精神价值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社会主义制度价值这个三位一体的构成类型。就当下中国使用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而言，它是一个全称性规定。但就这个用语业已规定的基本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而言，它实际只是社会主义精神价值这一个价值类型。当然，社会主义精神价值可以从理论上精神上去能动地反映社会主义物质价值与社会主义制度价值的表现状况，同时又具有能动地指导社会主义物质价值与社会主义制度价值建设的社会功能，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正因如此，党中央才明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并在建设过程中又从前者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本文的着眼点就是选择它们之间的一个“汇聚地”或“集结点”——时代精神，围绕它来做辨析与凝练。

二 辨析与凝练

按照上述的学理逻辑，在当代中国明确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就是中国现时代广义的时代精神，而从中凝练出来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中国现时代狭义的时代精神，然而是时代精神中的核心内容要素。那么，介于两者之间的“汇聚地”或“集结点”，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三大基本内容之一的时代精神。

对此，在党中央的重要文献中，还鲜见明确而完整的表述，而其他基本内容在党中央的重要文献中都有明确而完整的表述。譬如，作为第一大基本内容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作为第二大基本内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就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作为第三大基本内容之一的“民族精神”，就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中华民族精神”；作为第四大基本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中的“八个为荣”分别是：“以热爱祖国为荣”“以服务人民为荣”“以崇尚科学为荣”“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团结互助为荣”“以诚实守信为荣”“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荣”，而且对这些基本内容的表述由上到下一以贯之，比较统一规范。

目前，人们所能见到的对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三大基本内容之一的“时代精神”的表述，有以下“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由中共中央宣传部组织编写，由宣传部办公厅印发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学习读本》，其中的表述被认为是最权威的。其表述是：“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实践，孕育和形成了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伟大时代精神。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精神极大弘扬，以人为本、尊重科学、崇尚和谐的观念牢固树立，诚实守信、团结友爱、互助奉献的风尚日益浓厚，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的理念深入人心，效率意识、竞争意识、开放意识不断增强。这一切，体现了时代精神的丰富内涵，反映了当代中国人民紧跟时代、振兴中华的精神风貌的主流。”这个《读本》版本采用的是四字式表述，内容要素是64个关键字。第二个版本是由中宣部组织审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其表述是：“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华民族又形成了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勇于创新、知难而进、一往无前、艰苦奋斗、务求实效、淡泊名利、无私奉献的时代精神。”这个《基础》版本也采用了四字式表述，内容要素是44个关键字。第三个版本也是由中宣部组织审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其表述是：“进入新时期，在当代中国人民的伟大奋斗中，我们不断培育、积累和形成了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与时俱进、开拓进取、求真务实、奋勇争先的时代精神。”这个《概论》版本采用的也是四字式表述，内容要素是20个关键字。

特别需要指明的是，这“三个版本”一致确认“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的精髓”。对此，就安排而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的其余三大基本内容都是单列阐述的，而这一大基本内容则是“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这“两大精神”双列合述的；就内容要素而言，“两大精神”无论是各自的内容要素之间还是“两大精神”之间，都是历史与现实相统一的精神，所以就要双列合述，因为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能够加以互读，具有内在的必然联系。譬如说，“两大精神”中的核心，一个是“爱国主义”，一个是“改革创新”。如果你要弘扬“爱国主义”这个核心精神，要推动民族进步、国家兴旺，你必然就得不断改革与不断创新。而在我们的民族精神里就有这两个基因。中华民族5000多年文化不消亡、不断裂而又不断发展演进到今天，是其他民族和国家不可比拟的，其根由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是历朝历代直至我们所处的新时代所进行的性质不同、程度不同的大大小小的改革和我们古往今来所从事的方方面面的创新（而且这里又可以说改革本身就是创新），是其根本动力。从反面看，一定时代或一定时期的衰落与曲折，主要是因为改革不力或改革失败、创新不够或创新乏力。积其正反经验，必然应以改革创新为核心，不断增强对内对外的“效率意识、竞争意识”，为使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祖国在世界民族之林占有重要一席而奋斗。反之，如果要弘扬“改革创新”这个核心精神，就必须民族精神强烈、终生热爱祖国，注重“团结统一”，非常爱国敬业，并围绕改革创新的方方面面而“奋勇争先”“自强不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由此，一方面可以说，经过5000多年实践奋斗史形成的中华民族精神在今天仍有强大的精神生命力，能成为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组成部分之一；另一方面可以说，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实践奋斗形成的时代精神也必然是一个既传承了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又接纳了世界先进文化的结晶，因而能成为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主要组成部分。在此应特别推崇习近平同志把“时代精神”与“核心价值观”结合起来、把“民族特色”与“时代价值”结合起来的两处重要论述。这就是：他一方面指出：“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精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价值观念。”而“我们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涉及国家、社会、公民的价值要求融为一体，既体现了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吸收了世界文明有益成果，体现了时代精神。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传承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寄托着近代以来中国人民上下求索、历经千辛万苦确立的理想和信念，也承载着我们每个人的美好愿景”。另一方面，习近平又指出：“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根植在中国人的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今天，我们提倡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中汲取丰富营养，否则就不会有生命力和影响力。比如，中华文化强调‘民惟邦本’、‘天人合一’、‘和而不同’；强调‘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强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主张以德治国、以文化人；强调‘君子喻于义’、‘君子坦荡荡’、‘君子义以为质’；强调‘言必信，行必果’、‘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强调‘德不孤，必有邻’、‘仁者爱人’、‘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入相友，守望相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扶贫济困’、‘不患寡而患不均’，等等。像这样的思想和理念，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有其鲜明的民族特色，都有其永不褪色的时代价值。这些思想和理念，既随着时间推移和时代变迁而不断与时俱进，又有其自身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我们生而为中国人，最根本的是我们有中国人的独特精神世界，有百姓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我们提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充分体现了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升华。”

当我们领悟“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的双列互读合述之后，特别是结合领会习近平同志上述极具指导意义的精湛论述之后，我们更有理由说现有的民族精神所表述的内容要素是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组成部分之一，而现有的时代精神所表述的内容要素（含“三个版本”之综合）就是当代中国时代精神的主要组成部分。只不过，我们认为在这个时代精神之中，应当增加反映或体现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观念，比如反映“两型社会”建设的实践要求，或称体现当代中国“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现实需要，这可视为我们为后述内容留下的一个伏笔。由此可以从总体来说，这个内涵宽阔的时代精神是狭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精辟内容或精髓，是广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汇聚地”或“集结点”。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在现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24个关键字的基础上，从这个内涵宽阔的时代精神的内容要素中，通过一一辨析，又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的基本思想轨迹或学理逻辑规则，采用四字式表述形式，以宽口径来凝练当代中国应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要素。

首先，对应“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这个第一大基本内容，我们率先选择《读本》与《基础》表述时代精神时都用到的“实事求是”，特别是《概论》中用到的“求真务实”作一辨析。“实事求是”是毛泽东同志借助汉代成语而提出并做出解释的，邓小平同志和江泽民同志在分别提出“解放思想”和“与时俱进”时，都是围绕“实事求是”进行解释的。毛泽东提出的“实事求是”从命题的字面意思而言就是“求是”或称“求真”，但其著名解释共有八句话，前四句话被人们反复引用，也就是“求是”或“求真”，后四句话则是在求是或求真的前提下，将其作为“行动的向导”而要求干事或务求实绩，也就是务实或创造价值。所以，胡锦涛同志和习近平同志先后强调的“求真务实”，更实质性地反映和体现了毛泽东同志的著名解释的完整意义。由此我们凝练出“求真务实”作为对应“指导思想”的核心价值观的第一要义或最重要的内容要素。我们再选择的就是《读本》表述时代精神时用到的“以人为本”，这是胡锦涛同志和习近平同志先后强调并都反复解释过的，也与习近平同志谈到“民族特色”与“时代价值”时首先指出的“中华文化强调‘民惟邦本’”相传承。由此我们要凝练“以人为本”作为对应“指导思想”的核心价值观的第二要义或必不可少的内容要素。总之，凝练“求真务实、以人为本”是对应“指导思想”之所为，也是对本文开头提到的现有24个关键字的凝练内容还不够全面的一个最重要的补充圆融，这也是当前不少干部学者认为不该缺少的内容要素。

其次，对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这个第二大基本内容，我们看到《读本》表述时代精神时用到“民主”“和谐”，这是“共同理想”的一半，不如这个《读本》在另一处阐发得全面，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高度概括，是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和社会建设的奋斗目标”。这实质上是对党的基本路线表述中的最后一句话即奋斗目标中八个关键字的传承。鉴于现有24个关键字中前八个关键字就是它们，因而这里不必多加辨析，只不过是主张用四字式表述，即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再次，对应“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这个第三大基本内容，鉴于前面的双列互读合述，我们先相对“民族精神”而选择“爱国敬业”，鉴于现有24个关键字中已有这四个关键字而又不必多辨，就此再选择“创新争先”，这其中的“创新”是“三个版本”表述时代精神时都用到的，如前所述，“改革”实质上也是一种创新，即制度创新，而“创新”还包括其他更广的内涵，所以只取“创新”。那么，创新是为了什么？对内对外而言，就是《概论》在表述时代精神时用到的“奋勇争先”，我们取后两个关键字，与“创新”两个关键字整合为四字式即“创新争先”。但是这里相对而言首先不是作为“时代精神”，而是作为“民族精神”的一个凝练，因为中华民族自古就有“创新争先”的基因，而不只是到了现时代才有，因而首先应作为“民族精神”，同时也视它为在现时代具有了更强烈特征并发扬光大了的时代精神。我们再相对时代精神来选择时，已看到《读本》在表述时代精神中，用到“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十个关键字，这里将“公平正义”整合为“公正”，又将“法治”紧贴其后，就是“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八个关键字，这是时代精神中最重要的内容要素，同时亦可解读为民族精神的内容要素，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说，它们都“传承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因”。鉴于现有24个关键字中已有这八个关键字而不多加辨析。除此之外，我们还要从“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双列互读合述的视角，凝练出“节约资源、保护环境”这八个关键字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要素，这是反映生态文明建设实践要求的价值观念。谈到这一点，即使当今世界尚无一国的社会核心价值观规定这一点（何况德国、日本、瑞典、瑞士等国都以不同的表述规范了这一点），仅从当代中国面对独特的国情民情，13亿多人口面临着资源和环境的双重约束来看，也必须把“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凝练入核心价值观之列。习近平同志2014年2月在会见美国国务卿克里时强调指出：“中国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在这方面，不是别人要我们做，而是我们自己要做，采取了许多措施，今后我们还会这样做。中美虽然发展阶段不同，但在绿色低碳、节能减排等方面存在利益契合点，也各有所长，希望双方合作取得更多成果。”这是既有“民族特色”又有“时代价值”的重要话题，作为体现当今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实践要求的“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核心价值观，如果全体公民用这八个关键字来引领行为，其意义何止是价值连城！这八个关键字首先应视为时代精神的内容要素，同时也是民族精神的内容要素。这一点也程度不同地关涉到作为共同理想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内容要素的实现，这里暂不作详论，但要呼吁应当引起高度重视，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最后，对应“社会主义荣辱观”这个第四大基本内容，我们看到《读本》表述时代精神中，用到“诚实守信、团结友爱、互助奉献”十二个关键字，那么“诚实守信”与“友爱”就整合为“诚信友善”四个关键字，鉴于这是现有24个关键字中已有的内容要素而不再辨析，我们进而主张应将“团结”和“互助”整合为“团结互助”四个关键字列为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要素，这也是对“荣辱观”中的“以团结互助为荣”的一个凝练。这一点是考量了历史传统、道德传统、国情民情、现实需要得出的。前引习近平同志谈到“民族特色”与“时代价值”时所指明的“‘德不孤，必有邻’、‘仁者爱人’、‘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入相友，守望相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扶贫济困’、‘不患寡而患不均’，等等”，基本上都是言说的可用现代汉语表述的“团结互助”，这是既有“民族特色”又有“时代价值”的核心价值观内容要素。当代中国13亿多人口56个民族分居在不同地域，各民族、各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并经常伴随有灾、难、贫、弱、劫、杀，现实需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果全体公民人人彼此都来做“团结互助”之事，其价值惠及的是全体中国人民。这一点也程度不同地关涉到作为共同理想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内容要素的实现，这里也暂不作详论，但要造就强大的道德舆论，期望不断涌现乐于“团结互助”、感动中国的人。总之，从道德价值观视角来凝练就是“诚信友善、团结互助”八个关键字。

综而言之，侧重从时代精神与核心价值观的内在关系的辨析，我们凝练出了一个宽口径的48个关键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就是在现有24个关键字的基础上，增加24个关键字，并以一一对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大基本内容为序进行了表述。这其中无论是采用四字式表述形式，还是增加的“求真务实、以人为本”“创新争先”“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团结互助”这些内容要素，都是我们的一己之见，希望能引起学界的讨论与学者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