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次入侵
“人类的灵魂，是确切存在于亚空间中的‘实体’。一旦增强帷幕，阻隔亚空间与现实世界的交融，就会使得人类的肉体失去控制，沦为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我对灵魂这种东西研究并不透彻。”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感受到一种怪异的威压。
“艾达灵族肉体死后，灵魂分离而出，于重铸后得以重生——我想聆听你给出的见解。”
“我，我想……艾达灵族，也许……”
不知为何，她似乎本能想要去思考着费米狄拉克的话。就像是使命，或是天性。不可抗拒的本能驱使她去想要回答，将满足这问题作为一生的追求。
“回答我，赫利奥萨。”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费米狄拉克吐出的单词像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迫使她必须臣服，必须遵从。回答它似乎是身体渴求的欲望，以及愉悦。
“或许，真的是这样。我不确定人类的肉体是诞生灵魂还是增殖灵魂。这太超出我的预测，我，我……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确实不是纯粹物质世界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说人类终将飞升为灵能物种，因为帝皇他……”
恍惚从口中吐出“帝皇”二字瞬间，赫利奥萨感受到猛烈的解脱。
就像一位快要窒息而死的溺水柔弱女子，终于突破水面上厚重冰层冒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而清爽的空气。
享受着被从精神影响之下释放的自由。
“啊？”她急促喘息着，难受而痛苦的呻吟声引来了费米狄拉克的好奇。
『赫利奥萨？』
“啊？你，你！你！！！”
『我？』
哪怕是透过他完全机械化的脸面上都能看出一丝疑惑。毕竟从始至终，费米狄拉克仅仅只问过那么一句后安静站那里，静候回答，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进一步行动。
赫利奥萨之后看见的一切与感受到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之后所有话语，以及所有的行动皆不曾是真实。
“该死！费米狄拉克，恐怕有不好的东西穿过盖勒力场……”
『盖勒力场，你指那个以活体灵能者为核心投射出想象现实的防御？它的不稳定，确实不出意料』
说完，费米狄拉克缓步走到挤到她的身旁。
随后，那些声音戛然而止，陷入寂静。
也许不该让自己的奴隶屈服于亚空间的疯狂。
费米狄拉克在心中想到，以自己为中心投射出无形且无法被感知的屏障包裹他与赫利奥萨，隔绝住继续下渗的亚空间力量。
“啊……呼……我，我感觉好多了……”赫利奥萨仍在喘气，但在费米狄拉克身边时她确实安心不少。“亚空间？到底是？你怎么做到的？”
『保持专注，然后指挥好你的船』
“我会的……我会的……谢谢……”她长舒一口气后说道。“刚刚那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费米狄拉克摇头说道。『也许只是一些来自以太漩涡的碎片』
“真该死……”
位于附裹月神号上现实气泡的边缘处，因那帝皇之名而受伤的恶魔挣扎着往外另一侧跑去。
然而没等她能多走几步，便被橙黄色的鸟爪瞬间贯穿身体高举。
“饥渴王子的奴仆？你可真是会自寻死路啊。”卡莫斯歪着他的鸟类脑袋注视着那次级恶魔说道，然后用力一啄。刺破眼睛与完美的脸庞，将她残忍吞噬殆尽。“残羹，碎片……克洛诺斯？你能感受到我吗？”
“啊，卡莫斯？你怎么与我沟通的？”
“是我。因为我们有更深层次的绑定，使得我可以绕过你无意识的自我灵能保护。”他说，收起翅膀后漫步在气泡外膜上。“我看见更多的亚空间实体正在靠近，你吸引了黑暗诸神的目光……我担忧这会引来那位由黑暗诸神吟唱所诞生的谋杀。”
“呃，我感觉还好吧，卡莫斯？至少在月神号上没有发生什么入侵，最多只有一些亚空间异象。”
“很快就会发生了。克洛诺斯！去保护盖勒力场发生器，我看见新的实体过去了！”
“收到……总督大人？”
少年说着，转头向指挥王座刚缓和过来不久的赫利奥萨喊道。
“不，不用叫我总督。发生了什么事，克洛诺斯？”
“请给我一支小队，我要去保护盖勒力场。”
“去，快去吧！”赫利奥萨说，急切挥手示意一旁的六名防卫军迅速跟上少年，乘坐升降机平台向下赶去。
伴随哐当一声，当平台抵达楼层而展开自动门，齿轮运转的杂音与蒸汽的嘶鸣瞬间盖过他们的声音。
“靠近我。”少年指挥道，从一名防卫军手中接过他的自动枪示意跟上，一同踏入这钢铁巨兽的腹部。
这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或许是因为舰桥上费米狄拉克与少年同时存在，才导致他们误认为其他区域也会一样安全。
然而他错了，伴随着一位刚入伍的防卫军士兵尖叫，眼前的钢铁走廊早已化作血肉与尖牙组成的肉壁隧道。
虚幻幽灵般人影在黑暗的末端徘徊着，一切的光芒似乎都因此黯淡。
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枪声与火光，射出的子弹陷入无形之中。
“停火！”少年喊道。“你们的子弹是打不到那种东西的！只会惊扰它们！”
发出刺耳的尖叫非物质位面魂灵向他们扑去并在沿途带来极端气温骤降，却不曾想撞击到少年的灵能屏障之上。
然后，一道闪烁金光的灵能闪电轻易击穿它们的身体，将它们撕碎。
“回去告诉赫利奥萨总督！这里有问题！快去！”
少年喊道，待他们逃离坐上升降机平台后。独自一人向血肉隧道的深处走去，让跃动的电光在指尖跳跃，击落来袭的恶意。让脚下燃起不灭的烈焰，照亮这被超自然力量所以掩盖的灯光。
“变化之魔！”
“改变者！”
“克隆体！”
“变量！”
“万变之主！”
“迷失者！”
难以分辨的杂音与回声在他耳边回荡，芬芳刺鼻的气味使他听见来自另一个世界癫狂的靡靡之音。
让虚无缥缈的幻境彻底吞没他周围的一切，转变为形如海市蜃楼般迷惑的一片晴空万里下的沙滩。
“克洛诺斯？真是一个好名字。”
伴随着少年的目光，一个存在露出他俊美健壮的躯体而现身。
修长如鞭的长尾，羊蹄般的双足以及蟹钳样的四肢手臂。着由最纯净丝绸为底，人皮丝线穿插编织的艺术之衣。
不出意外，这便是一位高傲的大守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