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谷学派遗书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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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原》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知其乐者,天下归仁焉。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知其为君子,则知万物之始终也。

知万物之始终,其天地之心,可一默而见也。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497页)

解读:周太谷认为孔子的“学而时习之”与“有朋自远方来”的两“乐”,除了简单的理解外,还有对学的深层次理解,即孔子“乐”的原因在于天下人(或别人)对学的向往与追求,使其“不亦乐乎”。


问天。

曰于穆而已矣,尽矣乎!

曰不二而已矣。

问政。

曰知民而已矣。

又问。

曰知君而已矣。

问居上。

曰孔子曰宽不得已,而治之当而已。

问丧。

曰孔子曰哀不得已,而节之心尽而已矣。

问礼。

曰孔子曰敬。

敬之意,岂鲜夫?

礼曰毋不敬。诗曰于缉熙敬止。孔子又曰执事敬,修己亦以敬。

问乐。

曰孔子曰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曰何谓也?

曰乐,乐斯孝弟而已矣。

问孝。

曰知曾闵之心、大舜之顺而已矣。

问弟。

曰爱而不暱不溺而已矣。

曰何谓也?

曰周公于武王不暱而已矣,于管叔不溺而已矣。

问君。

曰知尧之心,知舜继尧之心而已矣。

问臣。

曰知伊尹之志,知周公之无倦而已矣。

问仁。

曰忍与不忍而已矣。

曰何谓也?

曰尧舜之帅天下也,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而已矣。

问知。

曰是非而已矣。

曰何谓也?

曰当与不当而已矣。

问孔子。

曰仁若尧,知若舜而已矣。

问颜子。

曰好学而已矣。

问曾子。

曰诚意而已矣。

问子思。

曰达乎中庸而已矣。

问孟子。

曰说孔子而已矣。

问子。

曰予不知说谁而已矣。

又问。

曰说学而已矣。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02~506页)

解读:此文为周太谷于诸儒家哲学概念及先贤的概论,最后为对自己所志的概括。其中多见太谷学派所持观点。


问道。

曰君吾君,父吾父,老吾老,幼吾幼而已矣。君吾君,唯文王能之。父吾父,唯舜能之。老吾老,幼吾幼,唯尧能之。孔子志而已矣。曰尽矣乎。曰其次在时。

曰时有道乎?

曰周正子、殷正丑、夏正寅,周人从周,殷人从殷,而道从夏。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07页)

解读:此文论天下大道之不变。


问知命。

曰不忧不怨而已矣。

何谓也?

曰耕田而食,树桑而衣,乐王之土,食我之力。王若尧,奚其忧?王若桀,奚其怨?若为士,乡党称弟,宗族称孝。若为政,先之劳之,其终也无倦而已矣。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07~508页)

解读:知天命的君子“不忧不怨”,何故?只有“知命”的君子才“不由性”,而“不知命”的小人则“由性”。


问君子。

曰无愧而已矣。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08页)

解读:在周太谷看来,立身的最高境地在“无愧而已矣”。


问成名。

曰尧舜以德,禹稷以功,文王周公孔子以言。其次也,伯夷、管仲、孟子而已矣。

曰斯之鲜也。

曰伯夷而后,无首阳之德;管仲而后,无尊周之功;孟子而后,无孟子之言。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08页)

解读:此论成名者各有途径,各有高下,又论及后世之成名立功之寡。


或问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何谓也?

曰温者,蕴也。孔子蕴尧舜文武之道,久而能明尧舜文武未明之道,虽不能道见于时,而百世未有不师者也。”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11页)

解读:此论近朱熹。


或问子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谓也?

曰学,知也。学不厌,勇于学也。诲,仁也。诲不倦,勇于诲者也。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12页)

解读:周太谷以为对仁、道等“大学”之观的向往与追求充满了“乐”,使孔子在治学过程中增添了无穷动力。


或问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何谓也?

曰道不闻而忧惧时有。朝闻道,夕死不惧,而贫贱富贵之悬读系,奚足悬也。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13页)

解读:与道相比,贫贱富贵之身外之物实无所谓。周太谷将孔子的闻道与人的生存状态相联系,以为人闻道后,方能免于忧惧。


或问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何谓也?

○曰圣人,德之圣者也。君子者,希圣人之德也。周公孔子虽不能世见,而君子之德不可不见也。善人,功之善者也。有恒者,希善人之功也。禹稷虽不能世见,而有恒之德亦不可不见也。


(本文摘录于《周氏遗书》卷九,《遗书》一辑一,第516页)

解读:此论常人之德,勖之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