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366.收女认哥

晚饭期间，席上欢声笑语，一派喜庆祥和。

饭后，项云突然提出要收小阑为干女儿。这话她是对小阑说的，目光却来回在瞿燕和俊彦脸上流转。

瞿燕闻言，登时喜上眉梢，情不自禁端起酒杯。

俊彦脸上本来挂着笑容，立时沉下脸来。

小阑见项云不看向自己，微笑转过头，扫视众人。

程致远余光里小阑投来目光，当下假作不见，心想：“妈妈收小阑为干女儿，俊彦便不敢亏待小阑了。养母理解妈妈的意思，因此替女儿高兴，笑了出来。俊彦没笑，显然他也明白这层含义。”

瞿燕期待的看向小阑，等待小阑答应。

项云瞧在眼里，目光看向小阑，问道：“你愿意吗？”

小阑大方一笑，道：“我无亲无故，您是我最亲的人，我本来就像您女儿一样。”

项云欢畅一笑，道：“咱们情同母女，情分毋庸置疑，今后名分也有了，正所谓有名有实，堂堂正正。等你将来出嫁，我就是你的证婚人，是你娘家人。”

小阑笑着叫了声“干妈”，起身上前敬酒。

项云笑盈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后一脸喜色，抚摸小阑手背道：“干女儿，以后有什么困难，全都告诉干妈。打今儿起，干妈就是你的后盾，不许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小阑笑道：“要是有谁敢欺负我，我就报您的大名，不打死他也吓死他了。”

程致远看向俊彦，见他低头摆弄筷子，看也不看小阑项云一眼。再斜睨瞿燕，见她举着酒杯，嘴角挂着笑容，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并不像愿望实现后满足而意犹未尽的神情。

小阑回到座位坐下，见俊彦默不作声，趁程致远恭喜项云之际，偷偷用小指点了下俊彦手背。

俊彦微微侧头，见到小阑的微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声道：“恭喜啦，从此有了大靠山。”

小阑低声啐道：“死样。”

一桌人里除了项云，谁都不善于掩饰想法，心事或多或少反映在表情上。项云满面欢颜，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却装作浑然不知。

聊了一会，各自回房。程致远坐了一会，起身去找瞿燕。

从前饭席上他很少和瞿燕交谈，今天也是如此，只是心态上有些变化。自从他得知项云才是亲生母亲，对瞿燕的敬爱只增不减，尽管有时候注意力不自主会转移到项云身上，但他一旦察觉，便会有所收敛。他感觉亏欠项云很多年，很想弥补，却又不想让瞿燕感觉到被冷落。因此饭局刚结束，他便要去找瞿燕叙话，汇报学校里的情况。

他刚出门，就看到小阑立在门外。

小阑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她有话要对程致远说，又觉难以启齿，正思量间，面前的门开了，不由得吓了一跳。

程致远见她表情暗昧，显出七分彷徨，三分坚决，问道：“小阑妹妹，你站在这里等我吗？”

小阑轻轻推开门，道：“我想进去说。”

程致远感觉她有些拘束，微笑道：“请进。”

小阑进门后直奔窗边，道：“致远哥，请你把门关上。”

程致远关上门，笑问：“怎么啦？以咱们的交情，什么话不能明说啊。”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尴尬，只是不愿表现出来。不知为何，小阑当前的反应，让他感觉小阑回归了从前单纯的状态，可是这并不能令他感到轻松。

小阑一脸难色，道：“正是因为感情好，我才不好意思说。”

程致远道：“没关系，你说吧。”

小阑抠弄指甲，问道：“致远哥，你是不是已经爱上别人了？”

程致远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阑道：“你不要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程致远道：“假如是呢？”

小阑问道：“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吗？她叫什么来着，温姝？”

程致远担心俊彦泄露机密，告诉小阑那日在美丽湾酒店里，自己曾说过温姝是未婚妻的事，问道：“俊彦对你说过什么吗？”

小阑摇头道：“你先不要问我，回答我的问题。”

程致远不敢隐瞒，道：“是她。”

小阑叹了口气，道：“你果然还是骗我了。”

程致远心里一急，道：“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担心你喜欢我，我说的喜欢不仅仅是兄妹间的喜欢，而是……而是爱情，我怕……”

小阑问道：“你怕我知道真相后伤心？”

程致远满心惶恐，生怕小阑暴怒，摔门而出，轻轻点了下头。

不料小阑直接坐在床上，还拍了拍床垫。

程致远赶紧坐下，问道：“你恨我吗？”

小阑摇了摇头，道：“大家都以为我傻，其实我什么都明白。致远哥，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程致远登觉心中一宽，道：“是，我真的很惦记你，我很怕你过得不好。”

小阑对上他的目光，道：“我爱俊彦。”

程致远耳中嗡的一响，内心刮起一阵凉风，道：“是吗？那也很好。”

小阑道：“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不用躲着我，我爱俊彦，他也爱我。我们……你我永远都是兄妹。”

程致远心中萧索转为茫然，也有些许轻松，道：“小阑，我没有躲着你，只是不敢太过接近。咱们从前一直很好，我很怕突然不好了，我不想失去你。”

小阑道：“我懂，我都懂。”

程致远垂目道：“那就好。俊彦……他……他功夫不错，能够保护你。姑姑今天收你做干女儿，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正说着，手被小阑握紧。抬眼看她，见她目光含泪，问道：“你哭了？”

小阑道：“没有。致远哥，你对我真好。”

程致远道：“你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对你好。”

小阑低头盯着程致远的手，凝噎半晌，换上笑容，道：“以后你也做我亲哥哥吧，名正言顺的亲哥哥，等我将来出嫁了，你也是我娘家人。”

程致远道：“好，只要你愿意，我做牛做马都行。”

小阑听他语调哀伤，问道：“你不高兴吗？”

程致远道：“有一点吧。”

小阑问道：“你还爱秦娈吗？”

程致远犹豫良久，道：“我忘不掉她，怎么都忘不掉。”

小阑问道：“她爱你吗？”

程致远道：“应该爱吧，我也不知道。”

小阑问道：“上次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程致远问道：“哪一句？”

小阑道：“我说如果你和温姝结婚，要么她死，要么我死。我现在是你亲妹妹，你一定舍不得我死吧。”

程致远急道：“你为什么要寻死啊？”

小阑道：“你这样问，证明你绝对不会让温姝死，对吗？”

程致远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不能死，即便你不是我妹妹，我也舍不得你死啊。”

小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微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程致远汗毛发竖，战战兢兢道：“我……你……我和温姝……”

小阑道：“你娶秦娈吧，我赞成你娶秦娈。”

程致远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姝儿她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老是针对她呢。”

小阑道：“你不是爱秦娈吗，秦娈不是也爱你吗？你已经爱了一个，为什么还要爱别人？”

程致远登时哑然。

小阑又道：“你认识秦娈在先，爱上秦娈在先，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最后不愿娶她？莫非她处处不如那个温姝？”

程致远道：“那倒不是。”

小阑道：“既然她和温姝一样好，你就娶她为妻吧。”

程致远道：“你为什么非要安排我的婚姻呢。”

小阑道：“因为你是我哥哥啊，我希望你幸福。”

程致远道：“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好像在报复我。”

小阑道：“逼你娶你心爱的女人，这也算报复？”

程致远道：“我也喜欢姝儿，你却以死相逼，非不让我娶她。”

小阑道：“不是逼你，是你上次答应我的。”

程致远道：“上次我没想好，答应的很草率。”

小阑道：“你既然爱秦娈，就不该爱温姝，你觉得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程致远呢喃道：“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又不犯法。”

小阑微笑道：“我也这样认为。”

程致远见她眼神变得温柔了，语气也柔婉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你也这么认为？”

小阑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你早点睡吧。”起身径直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