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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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旧怨未了

“门主?”老者甫一现身,刹那间,在场众人皆面露敬畏之色,颔首低眉,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原本围拢喧嚣的人群,顿时噤若寒蝉。即便是平日里颇为倨傲的王烈与公孙吴,此刻亦赶忙收起骄矜之态,客客气气地躬身行礼,齐声道:“拜见藏宝真人。”与此同时,立于一旁的古今微微挑眉,暗自打量着眼前老者,心中不禁惊叹:“想来,此人便是那聚宝门门主无疑了。”

面对众人的簇拥恭维,老者仿若未闻,对王烈二人更是视如无睹,他步履沉稳,径直朝着古今走来,出人意料的原本冷峻如霜的面庞,瞬间冰雪消融,和颜悦色地关切问道:“小家伙,可无碍吧?”

老者前后态度迥异,有云泥之别,这般戏剧性的转变,令围观众人不约而同心生震撼,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古今身上,心底无不掀起惊涛骇浪:“这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藏宝真人如此另眼相待、礼遇有加?”

古今亦受宠若惊,连忙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多谢老先生挂怀,幸得赵猛兄一路护持,晚辈方能安然无恙。”老者闻听此言,眼中满是欣慰之色,随即轻抚长须,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言罢,他微微眯起一双慧眼,凝视古今许久,直看得古今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环顾四周。

王烈见状,心中透亮,知晓老者有意袒护古今,当下便欲先发制人,抢先开口道:“藏宝真人,此人……”可话还未曾落地,老者便不耐烦地再次摆手,打断了他的言语,继而声若洪钟,敲响警钟道:“从今往后,此人便是我聚宝门的至尊贵宾,若有谁敢心怀不轨、妄图对其不利,那便是与我聚宝门过不去,到那时,休怪老夫翻脸无情,不讲丝毫情面!”

此言一出,王烈仿若被人扼住了咽喉,顿时哑口无言,满心惊疑:“这小子究竟是哪路神仙,竟能被这老古董这般看重?”事已至此,他纵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憋屈地默不作声。

再看那老者,先是目光如炬,鹰视虎眈地环顾左右,待见无人敢出言反驳,这才笑意盈盈地看向古今,和声问道:“小家伙,老夫觉着与你甚是投缘,不知可否赏光,随老夫回府小酌几杯?”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古今一时语塞,可念头一转,寻思如今自身处境置身风口浪尖,在外危机四伏、暗箭难防,倒不如暂避锋芒,权且当作缓兵之计。念及此处,他当即彬彬有礼地应道:“承蒙真人厚爱,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冒昧叨扰了。”

跟随藏宝真人抵达府邸,古今原以为,这般跺跺脚便能让江湖震动的风云人物,府中的宴席定是奢华至极、场面宏大。然而,待他落了座,才惊觉眼前景象全然颠覆了自己的想象。此刻,虽围坐八仙桌旁,可所坐方位却透着几分怪异。藏宝真人正对着古今,其左侧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听闻介绍,乃是门中管事。而其右侧竟是竞卖场中的百媚儿,古今则独自坐在对面,一时间,席间气氛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薄纱。

“今日之事,全仰仗真人恩泽庇佑,小子方能全身而退。此番,小子以茶代酒,先敬您老,聊表感恩之心。”古今起身,打破席间沉寂,双手稳稳端起茶水,神色恭敬至极。

藏宝真人抬手轻轻示意,和颜悦色地让座,语气温柔道:“不必言谢,老夫此举,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古今听闻,心中满是疑惑。正思忖间,藏宝真人先是满含爱意地侧目望向百媚儿,二人目光交汇,情意绵绵,相视一笑,而后才转头继续解释道:“听媚儿说,今日你帮她驱赶了那些恼人的蚊虫,除却这一麻烦,老夫谢你还来不及呢。”

见二人这般暧昧的眼神互动,古今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揣测,最终,无奈地定格在那个最不愿接受的答案上:“难不成二人是那种关系?想不到藏宝老人看似年迈,却依旧……也难怪百媚儿身处花丛、备受追捧,还能安然无恙,原来是有这层关系护佑。”想到此处,古今不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您老这是哪里的话,小子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上您老的……眷属,实乃小子的荣幸,况且那对手也不过尔尔,实在谈不上什么恩谢。”古今当即赔笑回应,言辞间尽是客套。可心底,却对百媚儿有了另一番评判:原是攀附权贵、献媚邀宠之辈。

此话一出,藏宝真人先是微微一怔,似是对古今所言的称谓有些误解,片刻后,才似懂非懂地点头道:“这可绝非举手之劳,听闻你以念道二阶的境界,竟能瞬息秒杀四阶高手,这般惊才绝艳之举,当真是闻所未闻,不愧是少年英雄,直叫我家眷赞不绝口。老夫虽有能耐诛杀此獠,可碍于身份特殊,不便贸然出手,因而甚是感激。”说话间,他还宠溺地轻抚百媚儿的秀发。

古今见此举动,心中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暗自庆幸自己反应机敏,同时,还不忘朝着百媚儿报以客气的微笑。虽说如此,可古今心中也明白,这般有头有脸的人物愿意出手相助,归根结底,还是百媚儿从中斡旋。念及对方无论出于何种身份,总归是帮了自己大忙,因而,心中对其不禁感激万分。

酒过三巡,几人相谈甚欢,言辞间却多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藏宝真人似是忽然忆起一事,目光转向古今,突兀问道:“观小公子风姿,不似本地人士,想必是长途跋涉而来,不知府上何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古今闻此,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答道:“禀老真人,小子不过是一介散修,自幼漂泊江湖,四海为家。此番听闻盛会,特来凑个热闹,增些见闻。”

“那敢情好!”藏宝真人闻听古今所言,竟拊掌大笑起来,那喜色溢于言表,毫无遮掩之意。

古今见状,心中暗自纳罕,自己摆明孤苦伶仃之态,这老真人却连连称好,这般反应究竟是何道理?一时如坠五里雾中。

藏宝真人笑声戛然而止,似也觉方才失态,轻咳两声以掩尴尬,旋即和颜悦色道:“老夫并非有意,所言‘好’字,是念及小公子既无牵挂,倒不如在这暂住些时日。老夫与你颇为投缘,也好尽尽地主之谊,略加款待。”

古今瞬间明了其意,赶忙起身,长揖道:“承蒙真人厚爱,小子感激不尽!”

藏宝真人见他应允,亦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既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天色渐晚,老夫这把老骨头,又兼着老寒腿的毛病,行动多有不便,就先回去歇着了。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且再叙叙话吧。”言罢,也不等古今相送,身形一闪,翩然而去,哪有半分腿脚不便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古今半躬着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一时尴尬至极。待他重新落座,不禁喃喃自语:“这哪像有腿疾之人?”再一抬眼,却发现其余众人竟也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屋中唯余他与百媚儿二人。

此时,门外梧桐枝头,相思雀欢快鸣啼;塘下,比目鱼悠然游弋,两两相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百媚儿美目盼兮,凝视古今,古今顿觉窘迫,目光游移,干咳几声以解尴尬。

“公子可有心上人?”正当古今手足无措之际,百媚儿朱唇轻启,开门见山,直切要害。

“咳咳,尚无。”古今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慌乱间脱口而出。见他面红耳赤,百媚儿莲步轻移,趋近追问:“那公子觉得小女子如何?”

“这……”古今如坐针毡,心中羞赧之余,更生避讳、惊疑之感。“这百媚儿,先前攀附藏宝真人,如今竟公然在背后撩拨,当真不知廉耻。”这般思忖间,脸上不经意流露出厌弃之色。

百媚儿瞧出古今的不耐,蛾眉紧蹙,锲而不舍:“小女子可是招公子厌烦了?缘何公子不答?”古今却只是摇头,并不言语。

“莫不是家祖方才言语不慎,触了公子痛处?”百媚儿似是想起什么,眼中满是关切。

“家祖?藏宝真人竟是你的祖父?”古今敏锐捕捉关键,面露惊色,脱口而问。百媚儿一脸莫名,嗔怪道:“自然如此,这有何疑问?”

古今这才恍然大悟,回思先前对话,顿觉脸颊滚烫,满心懊恼,原是一场乌龙。羞惭之余,却也深知当下关键并非纠结于此,而是如何应对这直白的问询。略一沉吟,古今斟酌言辞:“媚儿小姐,在下心悦与你结交为友,只是你我相识尚浅。若仅凭皮相便论情事,未免太过浅薄。况且,我深信藏宝真人的孙女定非那等庸俗之人。”

“公子误会了!”百媚儿闻听此言,情绪微起波澜,急声解释,“起初,小女子确是为公子容颜所动,可往后相处,更倾心于公子风度才情。口说无凭,公子何妨与我多些时日相处,说不定便能回心转意。”

眼见继续隐瞒下去已无可能,古今被追问得急了,终究按捺不住,当着百媚儿的面,缓缓卸下那精巧的易容装束,露出本来面目。待看清眼前情形,古今这才开口道:“此前那不过是我为求能踏入聚宝门所用的权宜之计,易容改貌罢了,此刻站在您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说来惭愧,我如今不过十岁有余,承蒙媚儿姐错爱,实在心中有愧。”

百媚儿见状,瞬间愣在当场,怔愣半晌后,一抹羞赧悄然爬上粉颊。回想起方才种种,尤其是自己那些亲昵话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自嘲道:“未曾想,你竟是个黄口小儿,此番我可真是颜面尽失了。”

二人相视一笑,几句玩笑话过后,便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起来,隔阂渐消,很快以姐弟相称,相谈甚欢。兴头之上,百媚儿忽地半真半假地敞开胸怀打趣道:“其实呀,姐姐我也才十九岁,等你长大……”话未说完,瞧见古今那窘迫模样,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呢!只是我着实没料到,这般年少才俊,身怀重宝,修为还如此高深,模样更是俊俏可爱。”

古今听闻,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言语。又聊了片刻,百媚儿便起身告辞,转身离去之际,面上隐隐透着几分落寞与怜惜。对于今日这场闹剧,古今并未过多挂怀,待众人散尽,便径直回到备好的客房之中,潜心观摩起那卷《天渡经》来。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处隐秘之所,灯火昏黄摇曳,光影幢幢。“世子,我所言之人,身上正有您心心念念之物,况且他不过是个山野草民,即便取其性命,也无人会追究,您意下如何?”“这……,也罢!”暗处,那话语间的阴谋气息愈发浓烈,地道之下鼠辈暗中攒动。

次日,古今辞别藏宝真人和百媚儿,换回本来相貌后,漫步于城中。行至一处,只闻人声鼎沸,喧闹非凡,他便信步扎入人群,欲探究竟。却见一座豪门府邸之外,高悬一张告示,古今目光扫过,知晓是某宗门正在广纳弟子,起初兴致索然,抬脚便要离开。刚迈出几步,却蓦地顿住身形,继而转身折返。只听身后路人纷纷叫嚷:“天才古剑生曾在此门中潜心修行过!”

听闻此处,古今立即快步行至那人面前,扯住衣领询问仔细。那人本欲挣脱,当手中塞入一锭金子后,便乐呵呵向古今介绍起来。原来在此招生的是剑辰宗,其宗内高手如云,皆是青年才俊,若是能入其中,则如蛟龙入海,施展头脚无有碍。而天才古剑生便是也入过此宗门。

知之详尽,古今当即有了兴趣,朝豪门报名之处迈步踏入。进入其中之后,古今先是被指引去窥念石处测了一番,见达到要求,方才允其入内。愈往前走,才发现少年才俊无数,皆是来应征报名。立于队伍长龙排队等候,古今并未与前后之人闲侃,只四顾闲看。待到轮到自己之时,发现考验之人乃是一中年女子,虽是不美,却也气质典雅,和蔼可亲。女子一见古今,先是一怔,盯了古今半晌,直教其摇头晃脑时方才追问道:“你可是姓古?”。

古今闻言,愣了一息,当即摇头道:“非也,我乃姓十名吟”。女子见此,便自嘲一笑道:“无碍无碍,许是认错了”。而后续说道:“不知你如今年方几何,念丹修为如何,境界如何?”。闻言,古今拱手回道:“如今年十岁,念丹二丈余,念道二阶修士”。

女子听后点头,尽显满意,当即拿出一块窥灵石,叫古今注入念力,古今依其所言,略微注入念力,直至那石发出光亮,方才置于桌面之上。那女子见此痛快应道:“不错,你已被我剑辰宗所招,此刻须略作整顿,不消稍息便随我等返宗正式报道”。

古今闻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度惊的怔了半晌,心中不禁自疑道:“这般简单?难不成是诈骗团伙?”,心中如是想,然表面却面无悲喜。思索半息后便拱手道:“导师,我如今并不能随您同行,此番还有一些事细须做,可否教我先行完成,随后自行上门报道”。

那导师闻言,眉头略微一皱,再度打量一番,心中不住疑虑道:“这二人虽是无关,却怎有同一个毛病”,不消片刻则犹豫缓声道:“也可,不过你须早日将事处理完毕,我只与你三月时日,否则逾期不候,到时你可登门报我名号,我乃秦茹虹”。

见其如此痛快,古今欣然点头道:“知也,知也”。接过宗门令后,古今便拨开人群,向外走去。同时心中方才确信此事真假,其实古今之所以如此乃有两条原因,一是自己可以亲自报名以确定此次招生是否真实,二则是自己不想错过往后路途的历练机会,相较乘驾而行着实无趣至极,自己更愿意亲自闯荡,一步一印。

随后,古今毅然决然地继续踏上那漫漫修行征途。他步履不停,疾行出城,一路上风声在耳畔呼啸,听闻路人所言,前方不远处便是另一城郭,而若要抵达剑辰宗,非得横穿那广袤无垠的大漠不可。知此之后,古今眸光坚定,未曾有丝毫迟疑,径直向着下一座城奔去。

出了聚宝都,沿着大路行了一日,身心不免有些疲乏,古今便寻思着寻一处歇脚休憩。于是择一棵枝繁叶茂的道旁树下停驻,刚欲乘凉舒缓疲惫。

“窸窸窣窣”,忽然自头顶的树冠上传来一阵细微响动。起初,古今并未在意,然而刹那间,他眸光一凛,身形如电,猛地一跃而起,侧身闪至一旁。回首再看,他方才所躺之处的地面上,一柄银晃晃的峨眉针嗡嗡颤立,针上还不断滴落着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绿色浆液,浆液触地,嘶嘶作响,显然蕴含剧毒。与此同时,几道人影从银针飞来的树上疾跃而下。

定睛一看,竟是前日被他打伤的王尹,此刻王尹身旁多了一名满脸横肉、煞气四溢的青年,身后还拥立着十来位黑衣蒙面之人。王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狰狞邪笑:“未曾料到,你反应竟如此迅疾,倘若再慢一瞬,此刻怕是早已沦为我针下亡魂。”古今冷哼一声,啐道:“怎么,贼心不死?前日饶你性命,如今倒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听了这调侃之语,王尹脸上横肉微颤,怒喝道:“前日是我大意轻敌,今日我可是有备而来,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古今却不怒反笑,笑声爽朗:“逃?我为何要逃?你既主动前来送死,我便索性收了你,再大摇大摆离去,有何可逃?只是不知你身旁这不知死活的,又是从哪儿找来垫背的?”此言似乎激怒了对方,那青年闻听此言,横肉抖动,当即破口大骂:“少跟他啰嗦,小子,赶紧将你身上的美颜丹交出来,我尚可饶你不死……”

古今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明了,定是这王尹教唆此人,让其误以为自己的出众容颜是靠丹药造就。他不禁暗自哂笑,心想着若是这人知晓这皮囊乃是灯明宝藏中的精妙易容术所致,怕是要窝里反了。

“唉,日后若是再用易容术,万万不能化成这般俊俏模样,引得男女皆妒,平白招惹诸多麻烦。”古今心中这般思量着,却也并未与之争辩,既然二人此番有备而来,此刻就算舌绽莲花怕也无济于事。当下便摆开架势,朗声道:“多说无益,速战速决!”王尹与那青年见状,也不含糊,抬手一挥,身后十来位蒙面黑衣人如饿狼扑食般,瞬间欺身而上。

王尹本想着让这几人拖住古今一时半会儿,可哪曾料到,只听哐啷几声巨响,十来位蒙面客竟已横七竖八地倒地不起。此刻,王尹方寸大乱,心中惊惶:“此人明明只是二阶之辈,怎会让十来位三阶高手撑不过一招?”此刻他才如梦初醒,知晓古今是在扮猪吃虎。正值王尹自知不敌、回神欲逃之际,他高声呼喊:“世子快撤!”

然而回头却惊觉那白胖青年不知何时已然飞身闪至古今面前。王尹暗叫不好,当即御使九寸峨眉针,朝着古今疾射而去,欲为青年作掩护。

此时古今正欲还击,然当看见毒针来袭,却不慌不忙,身形轻盈一闪,侧身避开白胖青年的念器与凌厉肘击,瞬间现身于其身后,抬脚朝着其屁股轻轻一踹,那青年便如恶狗扑食般,朝着王尹扑将过去。这一脚踹得好不巧妙,恰好让那飞身而出的青年迎面撞上王尹的九寸峨眉毒针。身中毒针的青年当即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古今见此嗤笑一声:“当真是自作自受!”不过瞬息之间,那青年便已没了气息。

王尹见此,顿时六神无主,慌乱得如同惊弓之鸟,冲着古今嘶吼道:“你闯下大祸了!”古今一脸莫名,王尹惊恐万分地叫嚷道:“你可知他是谁?他可是聚宝都城主萨洪之子萨兹,你竟敢弑杀世子……”

“他分明是被你的念器所伤致死,怎会怪罪到我头上?”古今耸肩,一脸无奈。王尹根本不听古今所言,只撂下一句“我这就回去禀报,定教你插翅难逃”,便朝着来路狂奔而去。只是慌不择路之下,没跑出几步,便被一道尺许黑影瞬间贯穿。

几息过后,古今环顾这一片狼藉之地,神色平静地收回七殇剑,将王尹二人身上的宝物搜罗一空,而后,昂首阔步,向着大路潇洒而去。而就在古今离去之后,不知何时,大树之下那众多尸首之中,一名黑衣人的手指,竟微微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