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断亲,侯府全家悔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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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迎接“贵客”

“夫人,那顾平栎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怎么能把我们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他凭什么!”

叶南栖皱起眉,状似苦恼,“那怎么办?我要是不同意,瑶儿就要跟我断绝关系,我怎么舍得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瑶儿年纪小,你也不懂事吗!”谢淮川简直气炸了。

“要不,你去跟瑶儿说说这其中的利害?她最敬重你这个父亲了,你去说,她肯定会听!”叶南栖幽幽道。

“我怎么去说!”谢淮川烦躁地来回踱步,试图教她:“你喊她到院子来,跟她说些体己话不就好了?你是她母亲,她还能翻出天不成?”

“这样吗?”叶南栖似乎认真想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我倒觉得,这顾平栎不错,会试榜首,如今在朝堂上也崭露头角了,不是吗?前途不可限量。”

“侯爷,你眼光要放长远些。”

“你!”

“无知妇人!”谢淮川简直和她说不通,愤然离去。

叶南栖盯着谢淮川的背影,面上的笑意尽数敛下。

她抬眼望天上的日头,不知在思忖什么,半晌后,她打定主意般,带上明月从后门悄然离府。

两人定身在一处巷子酒家,叶南栖跟店家雇了匹马,便和明月分开了。

“明月,你去找孟良,把他安置在城西那座庄子上。记住,一定要要快!”叶南栖郑重叮嘱。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出城,顺利的话,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回来。

前世,侯府踩着她的血肉一步步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一世,她断不可能让侯府这么潇洒。

可仅凭她一人之力,扳倒侯府不易,要想全身而退更是难如登天!

但,这世上,或许有一人可以帮她。

前世她被囚在地下室时,偶然听见谢淮川和谢珩谈论,皇帝的胞弟,已经上交兵符归隐多年的璟王,突然率领三十万大军起兵造反。

而上一世的今晚,有一批刺客,潜伏灵栖山,刺杀璟王,璟王不慎中箭。箭簇沾有剧毒,璟王虽救回一条命,却自此百病缠身。

这一世,她必须要救下璟王,为自己谋出一条退路!

灵犀山山顶,南径山庄。

这原先是一座废弃的寺庙,传闻璟王偶然路过,不忍让其蒙尘,于是派人装修一番后,成了他在京郊的庄子。

叶南栖敲了几声门,没一会儿就见到一名管家模样的斯文男人。

看到叶南栖,上下审视一番后,丢下一句“我们主子不见客”便重重把门合上。

“……”

早前就听说璟王性格孤僻,没想到问都不问就谢绝见客。

叶南栖叹了口气后,用门环使劲拍打,大喊道:

“庆远侯府夫人叶南栖求见璟王!”

“砰砰砰——”

如此反复敲了一盏茶后,里面的人似乎没有迎客的想法。

叶南栖心念微转,直接放弃从正门进去,她环着庄子绕了一圈,看到一处矮墙,心下便有想法了。

树荫下,男人阖眼靠坐在藤椅上,边上放着一壶茶,青衫绿衣,分明的骨指握着一把草扇,动作轻又缓,随意扎在脑后的发丝随风摇曳。

好不惬意。

要不是叶南栖十七年前见过璟王,真是难以将眼前恣意快活的人和杀伐果断手握三十万大军的璟王联系在一起。

叶南栖定下心神,上前几步,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皇室大礼。

“今日贸然求见璟王,是臣妇有要事相告,还望璟王海涵。”

璟王呷了口茶,不以为意,“本王隐居多年,何事需要侯夫人亲自前来?”

叶南栖略略抬眸:“若这件事关乎王爷性命呢?”

璟王侧目看她,似乎来了兴趣,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四目相对。

璟王低笑一声,收起蒲扇,“侯夫人今日前来,不是好心这么简单吧?”

听闻这话,叶南栖有些心虚,目光飘忽至别处,看到角落里长势极好的小白菜和小番茄,有些诧异。

这璟王……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冷血嘛。

于是她直言道:“臣妇确实有事相求。”

“说。”

“恳请璟王出山回朝。”

话音方落,叶南栖就感觉一股寒意直窜脊骨,烈日骄阳下,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朝?”璟王双眼微眯,“本王有多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了。”

起初的时候,南径山庄每日都有官僚前来劝他,他闭门不应,来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久而久之,也没什么人来自讨无趣了。

“侯夫人,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叶南栖却不惧,搬出早就编织好的理由,“大盛如今国力日渐衰微,皇帝昏庸,奸臣横行。璟王若继续归隐,用不了多久,士族门阀便能将这座山推平。”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璟王从满不在乎的样子渐渐变得凝重,眉心微微蹙起。

他似笑非笑,“你胆子倒挺大,敢在本王面前说皇兄昏庸。”

叶南栖心底咯噔一下,但依旧相信自己的猜测,“臣妇只是不忍百姓受流离之苦!”

璟王:“本王归隐灵犀山多年,侯夫人觉得,本王如何以一己之力,撼动这棵参天大树?”

“有我。”

璟王终于认真地打量面前的女人,只见她眉眼坚毅,鲜润的唇抿成一条线,俨然是下了决心。

“一个妇道人家,你能做什么?”他说。

叶南栖一听,璟王没有直接否认她,心里的大石块重重落下,她深吸一口气,“三日后,庆远侯府,臣妇为您安排了一出戏,届时璟王赴约,便知臣妇的话是否可信。”

璟王哈哈一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行,那你总该跟本王说说,那件关乎本王性命的事,是什么?”

“今夜子时,有贵客到访。”叶南栖重音“贵客”二字。

话已至此,她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叶南栖眼皮竟猛地一跳。

“臣妇家中还有要事,便不打扰璟王了。三日后,静待璟王归朝。”

说完叶南栖头也不回的离开。

璟王眉梢高高扬起,望着叶南栖又从那道矮墙翻身出去,眉间的笑意渐渐消融。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树上落下。

是方才将叶南栖拒之门外的斯文管家。

“主子,您不会……真信了她说的话吧?”

管家双眉紧蹙,“您现在的处境,说好听点是归隐,说难听点,就是囚禁!十多年过去,皇帝好不容易放下戒心,您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

璟王不甚在意:“你又不是皇兄,你怎么知道皇兄容得下本王?”

不等管家回话,璟王拿起蒲扇,又重新躺下去,唇角勾起,悠扬道:

“吩咐人准备一下,今晚迎接‘贵客’。”

目之所及,刚好是叶南栖刚才翻的那面矮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