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若有张不老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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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坚冰融化,柔情似水(2)

夜晚的运动场上,除了个别锻炼身体的学生,其余的都是情侣。在跑道上牵手转了N圈之后,就感觉到疲乏一点点地来袭。我们便背靠着背坐在足球场的草坪上,继续山南海北地狂侃。

稀稀疏疏的星斗在幽暗的天幕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孩童好奇时眨巴的眼睛。到后来,我们索性躺倒在草坪上,再不用转头看望彼此的脸。我们面对面,听彼此的声音,看对方温暖的笑容以及眼波里反映的光亮。夜晚的空气,渐渐变得暧mei和浪漫起来。

从夏颜口中,我更多地了解了这个男生的情况:

他的家在WLMQ一个相对偏远的小村庄。家里有父母和一个与他年龄相差六岁的姐姐。他之所以能够跨越千里来西安学习,是因为他在学校表现良好,学习成绩优异。

高考那年,他是他们县的文科状元,上级部门了解到他家的实际情况,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否则,按当时家中祸不单行的境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时,年迈的父亲已经发现得了胃癌,整日只能以流食充饥,而且要少量多次地进行;而他的母亲,也已经浮肿得不成样子,因为家里没钱,得的什么病都不能确诊……

夏颜说这些话的时候,听得出他语调里的忧虑和感伤。不难想象,夏颜从偏僻贫困的山庄走出来所拥有的的勇气和付出的努力。而他冷峻外表的背后,隐藏的,是一股坚韧不拔的男子汉气概。

我劝慰夏颜,其实来自城市还是农村并不重要,只要能够走进大学的校门,那就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有能力了,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只要肯努力付出,所有难题都不过是看似强大威武,而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的纸折老虎。

夏颜颔首微笑,眼神里是能够理解和明白的赞同。

见夏颜如此通情达理,我甜蜜幸福地闭了双眼,听他呢喃。时光在身旁哗啦啦地流淌起来,溅起无数晶莹剔透的浪花,又消失远去。天际的群星,开始不断地坠落,似是在为我们点亮灯笼……

直到远处的灯光断断续续地熄灭,夜更深浓亦更静谧的时候,我们才迟迟起身,说笑着走出了运动场。若不是担心公寓楼按时锁门,夏颜进不到宿舍会受罪,我肯定还会和他再呆一会儿——聊聊心情,聊聊岁月深处,那些我们互不相知的往事。

回家后,副校长和老太太对我发动了“冷战”。他们沉默地坐在沙发里,“心无旁骛”地看着卿卿我我的电视剧,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可我分明记得清楚,他们从来不看有关爱情的电视剧——他们怕出现情侣亲热的场面。

显然,他们在生我的气。他们怕我在外边出什么意外,所以终不愿见我夜深了才回家。默默地洗漱完备,我走向我的房间。关门的瞬间,老两口的反应被我清楚地看到——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掉转,注视到我身上。我做贼似地感到一阵心虚,赶忙将那一线缝隙遮掩。

考虑到伟大爱情事业的顺利发展,也为了不让两位家长为我晚回家伤透脑筋,我决定将我和夏颜的事如实地向他们汇报。他们毕竟是高等知识分子,思想比较开明,应该不会在恋爱这件事上反对我。

第二天,我将最近和夏颜之间的事如实地向老太太讲述了。她坐在椅子里沉默不语。我便绞尽脑汁地用舌头将词语向外苦苦搬运。

最后离开的时候,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叹口气说:“一个女孩子家,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由老太太的举止,我看出了一丝不妥。她和父亲,应该是不赞成我将这段恋情发展下去了。毕竟,他们只希望我身体健康,学习优秀,做个乖巧的好孩子。对于大学期间谈恋爱,或许他们以为根本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现在发生了,也可能是一时冲动。

梦想的起飞如此艰难,但为了飞翔时的轻盈快乐,我宁愿做一只逆光而行的蝴蝶。夏颜是那么优秀,他和善的性格和充满才情的智慧,足以让我倾心。我无法置自己切切实实的感受而不予理睬。

我依旧和夏颜亲密地黏在一块,每天晚上回家依旧很晚。面对义正严辞的副校长和老太太,我不得不采用沉默抵抗的方式。坚持不懈也是硬道理。或许过上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琢磨透这件事情,而放弃继续干预和阻拦我。

那天下午,安排的课程没意思透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坐在讲桌前,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显示器,将课件内容一字不落地往下读,连喘气的机会都很少。原来此消彼长的结果是这样的,我忍不住感叹。

坐在下边的学生,真正听课的没几个。大多都在做与学习无关的事。只是,他一概不作理会,自我效能感始终很高。

我玩了很长时间的手机游戏,最终却陷入无聊。我瞅瞅坐在旁边的夏颜,他正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玄幻小说。我写个小纸条传过去,“有胆量和我一起逃课吗?”

我一边等待夏颜的答复,一边向坐在教室后门处的安杨招手示意。我希望他能把后门打开,以方便我们出逃。最近没怎么留意安杨,他看起来比往日更黄瘦,更憔悴了。

夏颜很快答复我:“当然敢去,否则就太不像个男人了。”

见老师依然故我地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拿出最快的速度,以最轻巧的步伐,溜出了教室。空荡的楼道里有清凉的风穿堂而过,给人一种身心解放的兴奋感。

不知夏颜是什么原因,过了好久仍不见出来。我靠近后门,轻轻蹲下去,用手捅安杨的后背,“哥们儿,我和夏颜一起翘课出去玩,你要不要去啊?”

安杨思忖了一会儿,我还是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然后,他向我投来一记灼热而又落寞万分的眼神。

我不好意思地向他微笑。上次醉酒后,虽然该说的话我已挑明,但作为安杨青梅竹马的朋友,我至少不该那么鲁莽;而歌舞大赛时,我对安杨的理解,似乎也看轻了些。自那以后,我们之间仍不可避免地阻隔着什么东西,难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