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捍卫合众国宪法——开创美国法制精神的历史先河(1)
1.坚守宪法的精神与信念：第八任总统马丁·范布伦就职演说
马丁·范布伦（1782年12月5日—1862年7月24日），美国第8任副总统（1833年—1837年）及第8任总统（1837年—1841年），他是《美国独立宣言》正式签署后出生的第一位总统。
同胞们：
根据以往的惯例，新任总统在宣誓的时候，首先要陈述履行国家各项事务的基本原则，并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和想法。我将效仿前人的榜样，吸收他们的政治精华。就像安德鲁·杰克逊总统，他是所有国家的行政首脑中最为优秀的人士之一，他坚定地支持独立自主的理念，为共和国的稳定繁荣尽了一份大力。他与我们合众国历届领导人建立、完善和修改了各项重要的法律法规，而我们目前仍然受到这些规章制度的福荫。我们对先辈们的伟大功绩感慨万分，但我与往届的总统不同，在我出生之时，《独立宣言》已经正式签署，伟大的革命已经圆满结束。当我心怀感恩之心，去追忆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时，我愿意当一名后来者，同时也不会奢求同胞们以对往届总统那样的崇敬和爱戴来评判我。
同胞们，我将面临的压力很大，我必须要寻求国内各个职能部门同事的鼎力相助，还要依靠人民坚定不移的爱国热情以及智慧与宽容。我希望他们永远不会放弃我这样一个忠于国家的人民公仆，如果我不是一个谦虚的、努力的人，我恐怕也没有勇气来担任总统一职。
除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帮助和慰藉之外，我们目前的国内环境也不差，既没有大范围的国内纠纷，也没有强大帝国的入侵。虽然我们仍然面临着各种威胁，但我们目前仍以一个光荣、强大的形象伫立于世界。在国外，我们不仅获得了周边国家的尊重，同世界的很多国家还建立了友好关系，并承诺不会干涉别国的内政。
美国的每位公民都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让以上的良好局面保持下来。如果我们沉浸在以前拥有的某些优势而沾沾自喜，那我们过去的一切经验教训将失去存在的价值。我国的宪法以及各项法律制度的制定，都是出于对当前实际情况和未来潜在隐患的分析。如果我们对法律漫不经心，也不能坚决维护这些制度，那么我国优越的地理位置、丰富的资源和适宜的气候将无法被我们利用，国内会一盘散沙。
往届的国家领导人和睿智的先辈们早在国家建立之初，就为我国的法律进行编撰和修订，这成为了国家快速实现统一和稳定的基础。我们同时也应该知道，在国家内部，各个区域有不同的民族，每个民族的人群都有不同的习俗和情感。每个区域的面积、财富、人口、拥有的资源和生活水平差距可能很大，如果有人恶意利用这一点，并夸大这种差距，将会直接影响我国的团结。所以，先辈们在联邦政府刚成立的时候，就规定联邦内部的各个州在国会代表的名额不等，直到现在，我们仍坚持这一原则，目的是限制大州的垄断和控制优势，平息小州对大州的愤懑之情。联邦虽然自定了宪法和各项制度，但本身的权力也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在合众国内部，除了关乎整个国家利益的大事，其他众多事务都由各州自行处理，各州的利益也将得到最大限度的维护。
五十年过去了，事实证明，我们的制度经受住了考验，先辈们的理念也完全正确，我们已经从一个弹丸小国成长为一个幅员辽阔、实力强大的联邦制国家。在我国，即便是最底层的民众，也充分享有和其他人一样的公民权利和宗教自由权利。
虽然我们国家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公民们也具有英勇果敢的精神，但我们却从来不去欺凌任何一个国家，相反，我们会和尽可能多的国家建立各种商业往来，使我国产品在国外打开市场，从而刺激国内的经济发展。当然，这也导致了联邦各州的资源与财富总量产生了差距，即便容易导致国内矛盾，但在我们联邦中，相互尊重、守诚信的精神仍然存在于大部分公民的心中，这使得联邦至今仍保持着祥和与安定。所以，我们总结出了宝贵的经验，那就是不遗余力地坚持我们确立的各项基本原则，我们就能以此为纲领，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矛盾和冲突，在发展中求生存，最终实现幸福和繁荣。
回想过去，联邦制的伟大成功，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它给我们带来了福荫，并树立了一个无可替代的榜样。当我们憧憬未来的时候，我们应该知道，联邦的各项先进制度能否长期存在和我们的行为是息息相关的。如果每一位公民能够恪守宪法，并坚决遵守各种准则，那必然会让联邦永世长存。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人想要颠覆它，甚至很多才思敏捷、有着超凡智慧的人，也认为联邦的存在并不合理，有潜在的危险因素。那时候，不仅仅是那些心怀不轨、整天做着春秋大梦的空想家不支持共和国，就连很多具有爱国精神的人士，也看不到发展的希望，开始日夜担忧。下面，我觉得有必要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境。
在当时，有些对人民没有信心的人依据所谓的“革命战争经验”，认为人民不会资助政府，也不会同意政府的各项税收。但实际上，联邦与帝国只要发生战争，人民都会慷慨解囊，帮助政府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而政府也将这部分资金用在了正确的地方。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人怀疑人民的忠诚度，而这一切还是因为我们的民主制度以及自由平等的精神。实践表明，每当我国到了危难的时刻，冲在最前面的是我们，而甘愿在后方贡献力量的却是广大人民群众，他们的表现总是超出我们的期望。
在美国成立初期，我们的国父华盛顿就凭借他独一无二的处理才能影响了每一个人，甚至他一个人就使政府中的各个派系联合起来，避免了冲突的矛盾。遗憾的是，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国父去世后，联邦内部党派开始出现纷争，四十年过去了，党内的矛盾斗争日益白热化，人们的忠诚和正义再次受到重大的考验。但是，每一次磨难都是一次进步，经受了这些痛苦，宪法变得更加透明和公正，我们的勇气增加，并具有了大胆表达自己不满的精神，但全体人民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为政见不同而被破坏。
美国人民和其他国家的人有显著不同，我们具有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需要很强的外在约束力，就能自觉履行各自的义务，并积极承担国家在合理范围内的征税——这从美国建立之初到现在一直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当然，有些时候，人民群众由于对政府有误解而进行了大范围的示威游行，政府官员基于私心而滥用权力的事情也会出现。这的确会让我们伤心，也让我们的敌人看了笑话，但这种情况比世界上大多数的国家要少得多。而且随着人民认知水平的提高，我们完全可以做出预测——这种不良现象发生的频率会逐渐减少，其矛盾程度也会逐渐降低。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国公民的爱国之心和丰富的智慧会使事情往好的地方发展，因为他们知道，任何违反法律、违反广大人民利益的行为终将会导致社会动荡。而保证我们制定的各项法律不受侵犯，才是人民利益最有利的保障。
有很多人曾经妄下结论，说我们的制度执行力差，三权分立不利于应对突发事件，他们甚至还认为集权制国家比我们更加先进。这种说法在当时也使很多联邦的拥护者担惊受怕，也让我们的敌人充满了搞垮我们的信心。敌人的眼光的确敏锐，他们预见到我们不如集权政府的反应敏捷，但他们却没想到，我们可以避免因私人利益而发动不道德的战争。他们在追求胜利的同时，恰恰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正义，我们之所以决定参加战斗，是为了对所受的侵害进行制止和补救。在这样的前提下，每一个关注个人利益并有足够勇气的人，都会自动自发地参加战斗。因为我们知道是为自己而战，而敌人却是为自己的国君而战，我们的士气是远远超过他们的。
从建国到现在，我们与别国爆发了多场战役。事实证明，我们非但没有在战争中遭受重大的创伤，反而使人民群众和联邦政府的关系更加密切。而且，我们国家现在蒸蒸日上，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上升，我们完全有能力、有时间去维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和权利。但我们永远不会像其他国家那样大幅度地扩充军备，起初，我们也许会因为自己武力的薄弱而受一些损失甚至欺负，但我们有一颗正义和向上的心，我们的同心协力一定会帮助我们抵御外敌的入侵。
有所谓的“先知”曾经预言，版图的增加、州的增多和总人口的增长会带来崩塌的危险，并表示我们的宪法和规章制度只适合小范围的区域，不适合治理大国家。这样的危言耸听的确困扰了我们很多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联邦的稳定性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如今，联邦内的州的数量是建国初期的两倍，人口更是增长了数倍。当初，所有证明联邦存在危险的“精确”数据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实现。相反，我国在世界范围的影响力逐年增加，因为联邦的政策，我们拥有无数的资源，促进了各州之间的贸易往来，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共同繁荣。由于人民群众的巨大创造力和我国各项制度的完善，各州之间因为距离远而导致的各种影响已经不存在，产品、职业和资源在种类和数量上都有所扩大，州与州之间的联结也得以加强，形成了互帮互助的良性循环。
随着联邦的逐渐扩张，怎样避免州权力和联邦权力的失衡，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难题，而这个难题如果得不到解决，我们就要面临各种矛盾和冲突。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但它正在一天天得到解决。纵观人类制定的所有运行制度，其局限性和弊端都是无法避免的，但只要我们有信心，为其完善做出应有的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弊端与局限性终将得到解决。看看我们现在的政府，在对外关系和全国性的重大事件方面，联邦政府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在维护公民利益和地方权益方面，各个州政府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不否认，不公平的现象依然时有发生，但这只是局部现象，代表不了主流，总体的制度一直是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有很多人认为，我国的政治环境和政策是造成联邦内部产生矛盾的根源，然后，他们拿出我们国内的奴隶制度作为例子，指责我们的种种不是与宪法的漏洞。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的先辈们已经深有感触，他们也想大刀阔斧地进行一番改革，但事实上，他们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这种自制力是非常难得的，因为他们知道，这虽然是不祥的预兆，但却从来没有影响到我国的稳定。也就是说，他们当时对待奴隶制的平和态度是非常正确和公正的，联邦的稳定首先要放到第一位，如果稍微激进，就会威胁到全体公民的利益。
关于奴隶制的问题，早在大选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了，我也知道，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我如果再次搪塞大家，那就是不负责任。在此，我想谈谈我的看法。
奴隶制既然已经写进了宪法，就不应该有所动摇，因为任何违背宪法的行为终将带来动荡和不安。所以，我反对那些抵制成立蓄奴州和干涉别州奴隶制的行为。我在半年以前就在会议上提过这一观点：当时大多数人都接受了我的看法，我现在做出补充，我不会修改这项法律，也不会提出与之意见相左的论点。我相信，这个观点和先辈们的理念是一致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以爱国、人道、自由、正义等理由加以煽动。其实，这些不法之徒的本意并不在奴隶制度，而在于摧毁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联邦政府，但他们的险恶目的终究会落空。
我不否认，奴隶制度确实引发了许多骚动，但事实也证明，那些以废除奴隶制为名的暴乱分子已经激起了人们的公愤。因为这样的行为背离了联邦最初的制度原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这种危险的煽动可能会出现一次、两次，甚至是频繁发生，但每出现一次，人们对这件事的认识就增加一层。全国人民对联邦的宪法和制度都怀着崇高的热情，公民作为一个整体，最终会由焦虑转为冷静，这将会使我们信心大增。
回首过去，我们战胜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当初的愿望成为了现实，国家也有了超出期望的发展。现实的经验告诉我们，时间已经吹散了一切的雾霾，我们的法律法规帮助我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夸大眼前的危机时，真理告诉我们正确的方向，让我们找到克服障碍的道理，而前提条件是，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贯彻联邦的宪法和制度，并且相信，这些制度如果被正确地贯彻实行，将会带给我们更多的福荫，并使我们的人民永享太平，安乐幸福。
在承担祖国赋予我的重任的时候，我将完全按照当初宪法制定者确立的宪法内容和精神。我知道，宪法是经过一系列实践与思考才形成的神圣文献，是综合全民的利益，相互退让、相互包容的产物，它只是规定了整个联邦的总体事务，每个州内部的权利与义务则由各州人民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灵活选择，所以，宪法具有统一性。我也习惯于在宪法条文中寻找问题的答案，尽量在日常事务中对宪法加以贯彻和捍卫，对于宪法规定的联邦政府所要处理的对外关系事务和内部政治事务，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