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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女人

【日】中津文彦

高见像往常一样拿着望远镜向对面的公寓望去,但这次他没有看到往日的裸体女人,而是见证了一场血淋林的谋杀案:一个男人拿着白光光的刀子要杀死那个女人,却反被女人刺死,最后法院判定女人的行为为正当防卫,并获得了高额的保险赔偿。可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谋杀背后其实还另有阴谋……

五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日的下午,高见站在窗口旁往远处眺望,一幕让他脸红心跳的场景忽然出现在眼前:对面房子里竟然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

高见的公寓在三楼,而对面房子是平房,所以从角度上来说刚好能看到。那所房子距离自己所住的公寓大约七八十米左右,整个人影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支钢笔帽那么大,但那是个女人,而且是全裸的,这一点高见可以肯定。

高见努力凝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全裸女人。直到妻子响亮的“我回来啦”出现在门口,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他想假如有一架望远镜就好了。

又是一个星期日。

这一天,高见有点心神不宁,他一大早就假装若无其事地在窗口徘徊,偷偷观察那座平房,却发现那扇窗户一直紧闭着,而且拉着蓝色的窗帘。下午3点过后,蓝色窗帘突然被拉开,窗户也被打开了,房里的摆设与上星期一模一样。高见的心脏怦怦直跳,非常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卖菜的卡车来了。因为高见所在的这座公寓在市郊,购物非常不方便,于是附近的农家总会用卡车拉着蔬菜或腌制品来卖,他们几乎在每周日的3点30分左右准时到来。

每次卡车一到,妻子京子就会下楼买菜,她通常都是在星期日买好接下来一星期要用的菜。这次,高见确认京子把儿子小毅也带下楼了,就兴奋地走到窗边。

那片有着红色屋顶的平房就在小区对面,中间隔着一块宽约50米的尚未开发的空地和一条与小区公寓平行的小河,小河上并没有渡桥,所以在此之前,高见从没好好注意过那片平房,只把它们当作远处的风景。不过,从上周日起,他的看法出现了极大的改变。

高见靠在窗边张望了好一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女人今天穿着蓝色的韵律服,一直在窗口旁不停地做着运动。虽然穿着衣服,高见仍能感觉到她裹在韵律服下的曼妙身姿。京子半小时后才从楼下返回,高见仍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看来这个女人保持周日下午做瑜伽或体操运动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自己以前从未发现过,高见有点懊悔。

第二天,高见就开始琢磨买一架望远镜的事,怎么才能让京子答应呢?自己是工薪阶层,收入不多,他和京子都是省吃俭用的人。尤其京子是一个好奇心强、固执的女人,高见做的事情几乎都要先经过她的同意才行。假如自己偷偷买,那就要藏起来,但藏在哪里比较好呢?高见想了一整天,结果整天都心神恍惚,工作也无法集中精神。

又一个星期日到来了。和上次一样,京子带着小毅下楼买菜,高见条件反射般地走到窗边。她已经出现了,而且和上上周一样,身上没穿任何衣服!高见贪婪地凝视着他所能看到的每一个细节,她躺在地上一屈一伸地做着运动,撩人的姿势让高见异常兴奋。距离太远,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高见恨不得手边马上出现一架望远镜。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高见走进了公司附近的照相馆,他忽然看到墙上有一张新的海报,上面打着醒目的广告:哈雷彗星,76年一遇,选购天体望远镜是观看彗星的最佳方法!

高见忽然想起,儿子小毅最近一直吵着要一架天体望远镜,原来是想用来看哈雷彗星的。高见匆匆看了一眼橱窗里的标价,稍微好一些的望远镜要四五万日元以上,连最普通的也要两三万日元。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京子一定不会答应的。高见这样想着,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星期三晚上,高见忽然遇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晚刚吃完晚饭,就有一个名叫村里良江的女推销员上门推销望远镜。这个年轻女孩20岁左右,脸蛋圆圆的,长得甜美可爱。

高见不想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于是以买给儿子观看哈雷彗星为借口,极力说服京子,女推销员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起先京子听到价格是3万元左右,觉得太贵而犹豫不决,但是听推销员说这样一个望远镜还兼具摄影功能,再加上高见答应望远镜一半的钱从他的零花钱里扣除,于是她最终点头答应了。

听说望远镜会在星期六送达,高见不禁又兴奋起来。

星期六下班后,高见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回到家一看,东西已经送到了,高见仔细地将包装盒拆开,把望远镜取出来。

望远镜长40厘米,宽17厘米,加上照相机的调节装置和三脚架等物品,总共花了4万日元左右。傍晚,小毅放学回来了,他看到这份盼望已久的礼物,开心得跳了起来。

第二天在高见的期待中来临了。

这天,天上下着小雨,下午3点半,京子和小毅又下楼买菜去了,高见马上把望远镜拿了出来。

经过一番调节,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清晰的身影,简直是近在眼前。他激动得双手颤抖,可惜的是,今天她又穿着韵律服了。即便如此,那性感的身材还是让高见十分兴奋,他按了几下快门。镜头中的这个女人与想象中的一样,是一个大美人,她大约30岁左右,长得像某个广告明星。听到妻子回家的声音,高见便离开了窗户。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日,那个女人并没有在固定的时间出现,高见感到非常失望。

又到了一个周末,已经是7月了,天气炎热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妻子下楼,高见飞快地拿出望远镜和照相机。今天她按时出现在窗前了,仍旧穿着韵律服,还没开始运动呢,突然又走出了房间,而且再也没回到镜头前面来。也许有客人来访或接打电话去了吧,高见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不是捉弄人嘛!买了望远镜,她又不脱衣服了,高见心里有点愤愤不平。

他把拍下来的几张照片拿到公司附近的照相馆冲洗。两天之后,照片洗出来了。照片上面女人的姿态、神情非常清晰,这让他有了点安慰。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些照片带回家,但是又想跟别人炫耀一下,于是便顺手揣在了口袋里。

这天回家的路上,他在公车上遇到了住同一栋公寓的根本,他在市公所上班,因为搭同一班公车,而且都是工薪阶层,所以两人平常比较投缘,偶尔还会中途下车,找个小酒馆喝上一杯。

于是高见便把照片拿出来给根本看,谁知根本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的女人是小河对岸的那个裸体女人。两人一核对,原来根本也发现了那个女人有裸体做运动的习惯,而且他也从一个叫做村里的女孩那里买了一架望远镜。两人觉得这事情不可思议,便决心回去调查一番。

3天后,他们在回家路上的小酒馆见面,互相交换这3天来所收集到的情报,结果,事情和高见所猜想的一样。村里只花了两天时间,便在他们那栋总共只有20多户的公寓里成功卖出了7架望远镜!这样的销售率实在是太高了!由此看来,小河对面的女人是一只诱饵,诱使他们都上了钩。最好的证明便是,他们公寓的一层没有一户人家买望远镜,大概因为他们的视野被荒地上的杂草遮挡了的缘故。

村里和小河对面的女人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她们两人联手上演了这一出戏?不过小河对面的女人不像是共谋,因为她的生活水平看起来相当不错,而且村里的推销是候鸟式的,到处走,到处卖。小河对岸的女人动作也不像演戏,而是她的正常习惯,据根本说,他早在五月初就发现那个女人了。

两个人研究得不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加上他们这种中年男人的窥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虽然彼此心里不太舒服,但是望远镜质量也不差,价格也没有高得离谱,便打算作罢。

于是,在每个星期日的下午3点半左右,当卖菜的卡车到来时,妻子一下楼,高见就马上抓起望远镜走到窗边——这种事情不只高见与根本在做,而是同一栋公寓的7个男人都同时在做。

接下来的两周,他们也没再看到那个女人的裸体。她星期日仍旧做运动,但只有在穿着韵律服时才会把窗子打开,然后没多久就将窗帘拉上了,因此根本无法看到她在屋里干什么。高见和根本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她的房子大概已经装上冷气了。

两个人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因此感到异常亲近。相同的期待,让他们在周末到来时显得特别朝气蓬勃。

已经是8月底了,星期日中午过后,京子难得地出去逛百货公司,小毅也一起跟着去。妻子走后,高见马上打电话约根本过来,这种事情,两个人做起来似乎更有乐趣。

根本过来时,大约是下午2点左右。高见在窗边早早准备好了照相机和望远镜,时间有点早了,他们便开始下棋。

等下完两盘棋之后,时间已经到了3点20分,对面的窗户已经打开了,那个女人依旧穿着韵律服,在房屋正中央做着运动。

高见把胶卷放进相机,看了那个女人一会儿,根本代替他过来看。

“啊!快来呀!”正对着镜头的根本突然尖叫起来。高见直接从窗口望过去,看到对面窗户里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高见用望远镜一看,刚出现的那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头发花白的、瘦弱并略带驼背的老头,他和女人面对面地说着话。高见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

突然,情况发生了变化,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男人张牙舞爪,用双手掐住女人的脖子,随后两人便在地毯上扭打起来。男人的动作看起来有点迟钝,估计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还是把女人压倒在地上了,不断地将她的头往地上撞。男人不解恨,又狠狠地打了女人几巴掌,女人好像非常痛苦。男人的动作不太灵活,女人为什么不趁机跑掉呢?高见真为她着急。

一会儿后,男的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女人躺回床上。突然,男的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

“啊!那是一把刀子哪!”一旁没用望远镜的根本用肉眼直接看出来了,吓得叫出声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见和根本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什么。高见在无意识下又拍下了好几张照片。

女人突然坐了起来,男人反手拿着刀子向她刺过去,第一刀刺空了,他急忙爬起来再刺第二刀,仍然落空了。

这时,形势有了突然的改变。

女人的动作灵活起来,她连续躲过男人的两次攻击后,用手抓住了男人拿凶器的右手,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最有效的防卫,高见这样想道。

两人用力地攻防着,突然,男人跌倒了,可能没站稳,也可能是力气不够用了。女人趁机压过去,只见男人右手上的刀子夹在两人之间。忽然,高见从望远镜里看到男人的身体突然蜷曲起来,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高见又想去按快门,但是胶片已经用完了。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男人已经流出了满地的血,高见尖叫着把眼睛挪开,把镜头让给根本。根本也被当时看到的景象吓呆了。

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报警,但是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地址和姓名。

那个男的躺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刀子正好插在他的胸口。女人茫然地立在一旁,不久后走出了房间。

高见看了看墙上的钟,刚好3点40分,这一幕惨剧前后发生的时间不过十多分钟,高见却感觉过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新闻出来了,高见所见到的这一幕正是这天社会版的头条。

报纸花了极大的篇幅来报道这件事,不过,报道的情况却和高见所见的不符。警方判断妻子刺杀丈夫,她因为有杀人嫌疑而遭到逮捕。

被逮捕的女人名叫中野寿子(31岁),她在N市山吹二街经营一家酒吧。被杀者是幸生先生(57岁),他经营金融业。幸生最近发现寿子与某客人有暧昧行为,他们因此发生口角,最终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在读这篇新闻的时候,高见脸色沉重。所有报道几乎都站在幸生一边,认为是中野寿子拿刀出来杀死丈夫的。事实不是这样子的,高见想着这件事,默默不语。

这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高见来到离公司不远的N新闻报社,见到了在报社任记者的结城,结城是京子的哥哥。他们虽然在关系上特别亲近,但平常几乎毫无交往。

高见说明来意后,结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马上把手头的稿子放到了一边。于是,高见便把昨天所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结城听得非常认真。他说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高见就有必要到警察局去作证。但是到警察局,警察就会询问他使用望远镜的动机,他总不能把偷窥女人裸体的事实说出来吧。想到这里,高见有点犹豫,不过,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否则他会内心不安。于是高见便提到同一栋公寓的根本也许也愿意一同去作证,同时也透露自己拍下了一些照片。

一提到照片,结城马上兴奋起来,没有比照片更能证明事实真相的了。结成当即要求新闻总部派车子,和高见一起去他家拿照片。

当天的晚报,大篇幅地刊载了高见作为目击证人的谈话。高见的名字被替换成匿名,而他的目击动机也做了修改,变成一位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A先生,因为使用望远镜拍摄野鸟,正好目击到杀人事件,并拍下了现场照片。

不过,出乎高见意料的是,根本不愿意和他一起作证,而且根本还央求高见不要透露他们昨天在一起的事情。既然有照片作证,少一个目击证人也无所谓。

照片冲洗出来了,效果很好,几乎整个案发过程都被拍了下来,尤其是男人拿刀子那一张最为清晰,结城表示凭这张照片就能使女人获得绝对有利的形势。

高见在当天下午又来到报社,向结城询问他的作证是否可以使那个女人获判无罪。结城告诉他,要改判无罪需要经过许多手续。至于这个女人的行为是否属于防卫过当,不能光凭高见的证词,也不能光凭这些照片,而需要法院进行详尽的调查,再进行判决。结城提醒高见,在这个案子调查的过程中,高见必须到警察局做笔录,到法院作证,同样一件事他可能要重复说上好几遍,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听完了结城的嘱咐,高见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另外,结城还向高见透露了一些他从警察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在事发的前一天,即是星期六的晚上,嫌疑人寿子又因为喝醉被客人送回来,幸生因此心生不满。在第二天寿子准备跳舞的时候,两人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争执,寿子被丈夫推倒在地上,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寿子的口供和高见的证词几乎一致,因此警方对这件事逐渐转变了态度。

据调查,幸生是暴力组织的,他曾经经营过地下钱庄,颇有钱财。不过他心胸狭隘,见不得妻子和外人关系亲密,所以他们之间经常发生争吵。

高见对寿子为什么嫁给这个糟老头非常感兴趣,结城告诉他,寿子以前在名古屋当妓女,与她同居的男人病死之后,因为保险问题,她和那个男人的弟弟发生了冲突,然后才来到这个城市。她想开店做生意,但苦于手头没有资金,后来认识了幸生,他们就达成一个协议,幸生可以借给寿子一大笔钱帮她开店,但只给她两年期限,如果两年内她无法偿还债务,就必须嫁给幸生。他们两人的夫妻关系就是建立在这样赤裸裸的财色交易上的。不过经警方调查,幸生死后遗产少得可怜,只有寿子的店。也就是说,幸生的死给不了寿子太多好处,除了自由之身。不过,结城又补充说,寿子是幸生人寿保险的第一获益人,如果她被判无罪的话,应该可以拿到一笔至少8000万日元的钱。如果寿子是蓄意杀人的话,她不但得不到这笔钱,还会受法律制裁。所以,鉴于这些情况,警察要重新判断寿子的作案动机。

但幸生是死在寿子面前的,寿子是出于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这里面的认定工作非常复杂。所以,高见的证言以及他所拍下的照片,就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想到这里,高见心里突然紧张起来。结城似乎看出了高见的紧张,安慰他道,只要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可以了,何况还有照片为证呢。

得到结城的鼓励,高见充满自信地走出了编辑部。

高见的证言和证据,确实对寿子极为有利,她在被捕数日之后就获得了保释,重获自由之身。

转眼已到了秋冬交替的季节,高见为了配合案件审查,曾无数次到警局去面谈。同一件事情,被自己翻来覆去说上好几次,他也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想到那个被冤枉的可怜女人,他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

在保释之后,寿子曾经和律师一同来向高见表示感谢。

寿子本人比望远镜中看到的更美丽,更具魅力。因为妻子在旁边,所以高见不敢过多注视眼前的寿子,更不敢表现出任何亲昵的举动。另外,寿子虽然已经是自由之身,因为案件还没有最终判决,所以她的行动仍然受到许多限制,作为目击证人的高见更不能随便约她见面。

公审的时候,高见的证言和连续拍摄的照片回答了检察官的许多疑问,这为寿子洗脱罪名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没想到,检察官对高见目击现场的动机非常感兴趣,他问高见为什么会刚好在事发前购买望远镜?为什么会在窗台上摄影?为什么会看到寿子家的窗户?为什么愿意帮助寿子作证……一下子被问到这么多问题,高见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在警察局已经做过很清楚的交代,但是在公审的时候他不得不又详细说一遍。除了隐藏偷窥女人裸体和捏造了拍摄飞鸟这一动机外,他说的其他基本都是事实,尤其是儿子想看哈雷彗星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这一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哈雷彗星帮他隐藏了不少难以启齿的想法。对于高见的解释,检察官也找不出更多怀疑的理由。

第二年3月初,法院宣布最终判决,寿子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被判无罪。半年来,高见一直参与这个案件的调查,现在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公正的判决,他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骄傲的事情,内心充满了令人陶醉的胜利感。

法院的判决下来后,寿子真正获得自由了,她再次来向高见表示致谢。

高见真心祝福她,他问寿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寿子无奈地说,目前还没想好,不过肯定会离开这座城市。听完,高见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高见的生活逐渐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只不过他偶尔会趁京子不在的时候,拿出望远镜看看对面那间红屋顶的房子,当然,他再也没有见过寿子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把这件事情淡忘的时候,突然有一位陌生男子来访,高见从他递过来的名片上看到,这位男子叫有阪,他所在的公司名称为太平人寿保险公司查定第一课。

这个男子态度淡漠,言语莽撞,开口就直接说请教关于小仓寿子的事情。看到高见愕然的眼神后,他补充说,小仓寿子就是中野寿子,她结婚后就改名了。

原来是关于小河对岸寿子的事,高见这才反应过来。因为他确实想了解寿子更多的背景情况,然后就接受了这个男子的带有强迫意味的邀请,跟他坐出租车来到了一家小吃店。

有阪告诉了高见关于寿子以前的一些情况,寿子以前在名古屋是和一个60岁左右的经营古董生意的男人同居,后来男人突然暴毙死亡,死亡诊断书上写着“急性心律不齐”。那个男人有5000万日元的保险金,而受益人正是小仓寿子。因为有医生出具死亡证明,所以保险公司没有仔细审查就把5000万日元的保险金付给了小仓寿子。

后来,因为争夺保险金,小仓寿子和那个男人的弟弟发生了争执。弟弟认为小仓寿子害死了他的哥哥,又冒领了大笔保险金。由于男人的弟弟对保险公司一再声称是寿子杀害了他哥哥。保险公司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辛苦地调查真相了。

保险公司经过调查发现,原来小仓寿子有一位小她三岁的妹妹,在当时那家开具死亡证明的医院当护士,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这家医院就是那个男人看病的医院,当那个男人死后,她妹妹也从医院消失了。也就是说,为了获得那笔巨额保险金,小仓寿子和妹妹谋划了很长时间,一起将同居的男人杀害了。随后,她们两个人就带着大笔保险金逃离了名古屋。

保险公司一直在追查她们姐妹俩的行踪,但一直杳无音讯,原来她们早已改姓了。

这次杀害丈夫的案件,因为法院作出了正当防卫、无罪释放的判决,因此保险公司不得不支付给中野寿子8000万日元保险金。从有阪冷冷的语调中,高见听出了责备的味道,因为是他提供的证言,才使中野寿子得以无罪释放的。

最后,有阪提出了此次拜访高见的目的,原来有阪希望他帮忙确认一个人。当有阪拿出一张照片时,高见几乎喊了出来。那是一张可爱女孩的半身照片,她大概20岁左右,脸蛋圆圆的,长得天真甜美,她正是那个叫村里良江的望远镜推销员。有阪告诉高见,这个女孩就是中野寿子的妹妹。

原来,包括自己在内,整栋公寓楼里的7个男人都被她们姐妹俩摆布了。无论是裸体女人也好,望远镜推销也好,甚至整个杀人案件的目击过程也好,都是她们两个事先安排好的。中野寿子知道这7个男人同时用望远镜目睹了整个案件的发生,至少会有一个男人站出来为她申辩。结果,高见就上钩了。

事实上,在凶杀案件发生时,高见一直只看到他们的动作,而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中野寿子极有可能用言语挑衅年迈体弱的幸生,故意激怒他来对自己进行攻击。实际上,年轻敏捷的中野寿子对付这样一个老男人,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果然,又让她故伎重演了!”有阪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冷冷地瞪着高见。